曹秀娥哭著求龐飛別走,隻是這份哭求早已不能讓龐飛動容。
從他脫下衣服褲子那一刻起,他已然決定,從此以後再和安家無半點瓜葛。
是安家……所有人!
安露被從睡夢中吵醒,不明狀況的她隻看到母親曹秀娥哭的跟個淚人一樣,父親安建山臉色蒼白地躺在沙發裏,“媽,怎麼了啊?”
“你姐夫……你姐夫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曹秀娥哽咽不能語,手中拿著龐飛留下的衣服和褲子。
安露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沒有人能告訴她真相,因為曹秀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安建山根本說不了話。
這衣服和褲子……她隻記得是龐飛今晚穿的衣服,現在都放在這了……莫非,龐飛是光著身子離開的……
沒有目的當時的情景,她無法想象龐飛是在怎樣的情況下離開的,可依然能意識到這次事件的嚴重性。
“我出去找姐夫去。”
手機、錢包、銀行卡……
這些都是結婚的時候安瑤準備的,龐飛一個也沒帶走。
夜很黑,蓉城很大,該去哪裏尋找?
龐飛能去的地方不多,不是時峰那就是林靜之那,一個一個打電話詢問一下就是了。
她先給林靜之去的電話,以前每次龐飛不回來都是去林靜之那的,可這次沒有,連林靜之也不知道龐飛去哪裏了。
“你敢發誓你沒撒謊嗎?”
“我發誓,如果我撒謊,就讓我不得好死。”
龐飛失蹤林靜之也很著急,沈凝心聽聞龐飛出事,也跟著要去尋找。
龐飛也沒去時峰那,眾人實在想不明白他還能去哪裏?
“要不報警吧?”沈凝心很擔心,隻能想到報警這個辦法。
林靜之比她沉著多了,龐飛又不是小孩子走丟,他是自己躲起來的,警察上哪裏去找他?況且,以龐飛的本事,若是他不想被人找到,警察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
這次的事態似乎非常嚴重,林靜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龐飛都有哪些地方可能去?
從九點到淩晨兩點,幾波人一直在四處尋找,能去的能找的地方都轉了一遍,哪裏都沒人。
眾人互相通了電話,越找越失落。
“要不我去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說不定他是去那了呢。”沈凝心也是病急亂投醫,實在沒法子了。
二人分開之後,林靜之又去幾個她和龐飛去過的地方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最了解龐飛的人是她,如果連她都找不到龐飛,那別人更沒可能了。
林靜之努力回憶著和龐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希望能從中探尋一絲絲蛛絲馬跡。
突然,一道靈光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她記得很多個深夜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都發現龐飛站在窗戶前抽著煙眺望著遠方,那是……東南軍區的方向。
龐飛總是嘴上說著已經對從軍的生涯畫上一個句號,可其實他從來都沒放下過被退伍的執念。
從蓉城要看到東南軍區,唯有牛頭山。
林靜之開車前往牛頭山,途中下起了雨,淅淅瀝瀝。
夜裏氣溫低,龐飛又沒穿衣服光著膀子,繞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到達牛頭山之後,林靜之冒著雨往山上爬,雨水將她淋的像個落湯雞一樣,樹枝樹藤割傷了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腳下濕滑異常,一個不留神就容易滑下去。
這些都無法成為阻礙,隻要心中所想,再艱難的路,也照樣能走下去。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此次是否一定能找到龐飛,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
一路坎坎坷坷,終於快要抵達最高的山峰。
雨中,一道筆直的身子出現在林靜之的視線中,即使沒穿衣服,龐飛依然看上去正氣淩然。
他就這般傻傻在這裏站了幾個小時?
夜裏山間的氣溫本來就低,加之下雨,氣溫驟降,龐飛這是拿身體當什麼呢?
林靜之心疼不已,就是不願看到龐飛這般折磨自己,哪怕喊出來哭出來怎樣都好,別拿身體不當回事啊。
將龐飛緊緊抱住,林靜之的鼻子酸的厲害,“你這是幹什麼呢,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龐飛麻木的臉上在林靜之到來之後終於有了一絲絲神采,自己都在這裏站這麼久了嗎?
林靜之心疼的緊,一把撲進他懷裏,在龐飛麵前她向來溫婉賢良,很少有這樣不理智的時候,可這一刻,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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