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種:助越稱霸最大的墊腳石(1 / 2)

文種,字少禽,春秋末年越國大夫,楚國人。公元前494年,越國被吳擊破困守會稽時,他向越王勾踐獻乞降請和之計,並親去吳軍,賄賂吳國太宰伯嚭,得免亡國。勾踐赴吳時,他受托主持國政,勾踐回國後,仍以內政任之,他配合範蠡向勾踐提出了陰圖吳國的戰略思想,經過多年的艱苦努力,終於扭轉了吳強越弱的局麵,最後滅亡了吳國,使越稱霸於列國。後來,勾踐疏遠功臣,文種乃稱疾不朝,君臣關係變得緊張。勾踐聽信讒言,又疑忌功臣,最後賜劍命文種自殺。

文種是越王勾踐的一位主要謀臣,在長期的對吳鬥爭中,他以自己精練的外交手段為越國爭取到了喪敗之際的和平環境,又以自己深遠的戰略思想輔佐越王,製服了吳國。越國由衰到興的創霸過程表現了文種出色的政治才能。

外交:對症下藥

越國夫椒之敗後,退守會稽,國家亡在旦夕,文種向勾踐獻乞和之謀,當時勾踐本人也懷疑吳國許和的可能性,文種分析說:吳有太宰伯嚭,其人貪財好色,忌功嫉能,與子胥同朝,而誌趣不(第七十九回)勾踐問他以何物進見伯嚭,文種回答說:“軍中所乏者,女色耳。誠得美女而獻之,天若祚越,嚭當見聽。”勾踐連夜讓夫人在宮中選得美女八人,盛妝打扮,又備下許多黃金珍寶,讓文種一並帶上,深夜去伯嚭之營求見。當時夫差、伍員和伯嚭三人分營駐兵,文種見到伯嚭後,有下麵一段情節:嚭倨坐以待之。文種跪而致詞曰:“寡君勾踐,年幼無知,不能善事大國,以致獲罪。今寡君已悔恨無及,願舉國請為吳臣,而恐王見咎不納,知太宰以巍巍功德,外為吳之幹城,內作王之心膂,寡君使下臣種,先叩首於轅門,借重一言,收寡君於宇下。不腆之儀,聊效薄贄,自此當源源而來矣。”乃以賄單呈上。

伯嚭作色謂曰:“越國旦暮且破滅矣,凡越所有,何患不歸吳?而以此區區者啖我為耶?”種複進曰:“越兵雖敗,然保會稽者,尚有精卒五千,堪當一戰。戰而不捷,將盡焚庫藏之積,竄身異國,以圖恢複之事,安得遽為吳有耶?即使吳盡有之,然大半歸於王宮,太宰同諸將,不過瓜分一二,孰若主越之成,寡君非委身於王,實委身於太宰也,春秋貢獻,未入主宮,先入宰府,是太宰獨擅全越之利,諸將不得與焉。況困獸猶鬥,背城一戰,尚有不可測之事乎?”伯嚭點頭微笑。文種又指單上所開美人曰:“此八人者,皆出自越宮,若民間更有美於此者,寡君若生還越國,常竭力搜求,以備太宰掃除之數。”(第七十九回)

文種選擇伯嚭作為乞降求和的突破口,他認為伯嚭貪財好色,與伍員不合,又深得吳王之心,根據這些特點,他對伯嚭進行了一次成功的政治收買,這次收買堪稱古今行賄的典範。第一,文種在對話中始終突出一個利字,他的三段對話全部體現著對伯嚭的利誘,最後又向伯嚭獻上美女,填充軍中所乏,更是為利誘抹自己的錯覺,促使伯嚭盡力承擔許和之事,巧妙地利用了吳臣的內部矛盾。第三,文種在向伯嚭獻上賄物的同時,一再表示這隻是一個開始,兩國相和後將不斷地貢獻,這就加強了對伯嚭主和的吸引力。第四,文種在第二段對話中有軟有硬,似乎是客觀地擺出了吳國受降與拒降的兩種後果,實際上他避開了重大的政治利害,以表麵的府庫得失引誘對方,使伯嚭在兩種後果的比較中僅僅看到受降後表麵的利益獲得,而忽視了縱敵遺患的政治危險。第五,文種利用伯嚭的私心做了一番文章,提出滅越與和越分別給伯嚭本人帶來的利益是輕重不同的,他向伯嚭開了一張和越後獨擅全越之利的空頭支票,促使伯嚭承擔受降和越之事。文種在亡國的緊急關頭去吳營求見伯嚭,既是一次行賄收買活動,又是一次冒險的外交活動,從這次活動的整個背景看,文種處於被動的客體位置,但就活動本身而言,文種以他機敏的才智和練達的手段,明顯地處於事情的主體地位。文種在活動中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為越國圖存完成了關鍵的步驟。

勾踐受赦回國後陰圖吳國,文種為了越國的政治需要數次入吳,和吳國進行了一係列的外交活動。第一次他送巨木去吳,以資吳王擴建姑蘇台的工程需要,第二次他去吳借貸糧食萬石,第三次他去傳達越王關於助吳伐齊的使命,以轉移吳王對越的注意力。在吳越兩國沒有平等關係的特殊情況下,他每次都是詞卑意謙,言語委婉,每次都成功地達到了目的,其中不乏幹練的外交才能。後來越國打敗了吳國,吳王向越王乞降請和,在兩國關係完全顛倒過來了的情況下,越國一意滅吳,文種向吳王作書回答說:“昔天以越賜吳,吳不肯受,今天以吳賜越,越其敢違天之命!”(第八十三回)委婉而堅決地拒絕了吳王的乞降。文種的外交活動既高度統一。

內政:編織大網捕巨鯨

文種在越國長期主持國政,在和吳國的政治交往中,他能看清全局,把握與吳關係的方式與發展進程,提出對付吳國具體的戰略策略。吳王夫差上台不久,興傾國之兵伐越複仇,文種建議說:“以愚見,莫若卑詞謝罪,以乞其和,俟其兵退而後圖之。”(第七十九回)吳軍當時有喪君之憤,又經數年訓練,確有銳不可當之勢,文種的建議不失為一種較好的應敵策略,可惜未被勾踐采納,導致越國大敗臨亡。這時,又是文種提出了乞降請和的策略,並親自赴吳實施,收買伯嚭,才為越國保存了一線生機。後來勾踐受赦回國,圖謀複仇,文種聽說吳王準備擴建姑蘇台,遂進見越王說:“臣聞:‘高飛之鳥,死於美食;深泉之魚,死於芳餌。’今王誌在報吳,必先投其所好,然後得製其命。”(第八十回)根據這一思想,他向越王提出了削弱吳勢、陰圖其國的戰略方針,以求逐步扭轉吳強越弱的局麵,最後製敵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