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我聯想到,我國現在該有多少心理變態或有心理疾患的人?據新聞媒體報道,最新人口普查數據推算,武漢市約有10·7萬精神病患者,其中,每年約有300人死於自殺,很大一部分人年齡在35歲以下。
回想起我在泰國時,被無端關進精神病院,那時,我拚命抗爭,以證明我不是一個精神病人。現在,我不在精神病院裏,我的心理反而絕望到了變異狀態,我卻成一名患有嚴重心理疾病的女人。
傍晚,我回到家,陪著女兒吃飯,做作業,安頓好女兒入睡後,這一夜,我又失眠了……
人生,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就連社會也是翻過來又倒過去,曆史改了塗,塗了又改,更何況是我個人的命運呢?
我想,即使是我死去了,也不會對人世間有絲毫的影響。沒有了我,城市照樣生機勃勃,社會照樣發展;沒有了我,那些當官的照樣當官,那些發財的照樣發財;沒有了我,男盜婦娼的照樣男盜女娼;沒有了我,那些曾逼迫我走上絕路的人,照樣幸福地過著自己的好日子……
想到這些,我有點後悔我選擇死亡,我幹嗎要這樣不明不白自作自受地過早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給世人留下飯後茶餘的談資和笑料,給我女兒留下無窮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迷迷朦朦之中,我想入非非:我自幼就一直在琢磨,人為什麼要出生?又為什麼會死亡?生與死又有多大差別和距離?假如我現在就真的死了,女兒離我又有多遠?
我不免在心中對女兒說,女兒啊,媽媽是極不情願離開你而走向另一個世界的啊,但是,媽媽的淚水早已經流幹了,心也早已經死亡了,媽媽活著,還不如死了後好過一些呀!
我努力地設想著、夢幻著:假如我以某種方式在自盡的瞬間,女兒倏然發現了,女兒該如何想?此時此刻,我耳畔倏然飄著女兒甜脆淒婉的歌聲:
啊——啊——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媽媽的心呀魯冰花。
家鄉的菜園開滿花,
媽媽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啊……
悠悠然聽到女兒的身外之音,我怎麼能夠自殺麼?!
今夜,我再也沒有勇氣尋找自絕之夢了,但我怎能甩掉那些生長在心靈深處自盡的夢的抑鬱?
天亮了。白天裏我奄奄思睡,迷茫中我似乎做著一些不著邊際的白日夢;可夜晚,大多時候我又睡不著,腦子裏盡想著白天發生的一些瑣事,於是,我晝夜開始顛來倒去。
一天深夜。我嚐試著,找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係在吊扇上,奪過凳子,往吊扇上係好繩子,正將頭往繩匡裏鑽的時候,聽到女兒在夢中哭喚著要媽媽的泣喊聲。
我心頭一緊,趕緊跳下來,跑向女兒,抱著女兒大哭……
待到女兒在悲傷過後,又安然入睡了,我又嚐試著,一步、二步、三步……走到第十六步,到了窗口,遙望窗外的迷茫天空,我試圖從窗口向外飛揚。但一想到女兒剛才淒厲的哭喚聲,我立即收住了試飛的身心,我馬上奔向熟睡中的女兒,挨著女兒溫暖地睡下。
我在失眠的苦痛中倍受折磨,活著痛苦,死也痛苦,但我不甘心就這麼了無痕跡地自絕人間!
“千金難買亡人筆”。我要以生命的最後一縷氣息,給女兒寫下我這些年的心路曆程,告訴女兒,我是怎樣走上自絕之路的……
電視中正在播放英國92歲高齡的著名演員約翰·米爾斯爵士終於彌補了60年來的遺憾,同愛妻瑪麗一起走向教堂神壇,海誓山盟。
約翰早在1941年就同妻子結婚,但因為當時他在軍隊服役,無法去教堂完婚,多年來他一直對未能讓愛妻穿上潔白婚紗而耿耿於懷。現在,他在家鄉英格蘭白金漢郡的聖瑪麗教堂終於如願以償。
已經喪失部分視力的約翰在赫斯特牧師的主持下舉行了婚禮。
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和王太後當天也給約翰夫婦發來了賀電,向他們表示熱烈祝賀。
這對年過九旬高齡的夫婦從教堂走向了生命終極的愛情天堂。
而我呢,我的愛情天堂在哪裏?難道我的愛情天堂,就隻有通向地獄之門?!
當我坐在床前,拉亮一盞桔紅色的燈,放下厚厚的窗簾,關上門,我就會走進我的靈魂深處
我對生活的終極追求,正是在熱鬧的都市裏隱身於夜的角落,牽拽著疼痛在靈欲中遊行。人總是應該從人間煙火中偶爾抽身出來,讓自己飛翔在輕盈和虛幻之中,隻一瞬間這樣的飛翔,人就在沉重的紅塵之外,仿若一抹閃爍嫵媚的虹。
我的白天、黃昏、夜晚、直至黎明,正是處於這種想入非非的虛幻之中。
這幾天,迷迷茫茫之中,不知怎的,穀豐總是活在我心中的感覺越來越鮮活,他有時對我說,他能讓我遠行的日子飽滿、祥和,並且滋潤。他那美妙的詩句,每一次都十分強烈地撫慰著我憂傷的靈魂。
世紀末的最後一個新年即將來臨。
我心中惶惑、動蕩、期盼、和寒冷。就在這樣的時刻,穀豐如同坐在我的床上,他的音容笑貌就像一盞長明燈像一團火焰一樣溫暖著我的靈魂。
深夜,我含著淚水閱讀著山野曾經出版的詩集,以及詩集中有關歌頌我倆愛情的文字,我將我冰涼的手伸進房間空氣中彌漫著詩意和音樂般感動的詩詞深處尋覓著山野,希望我在孤寂的渴望中,有穀豐與我同行,一起活在一個美好幸福的某個世界裏。
冥冥之中,我仿佛聽見一種之音,似乎是穀豐在悠悠遙遠的天國對我的深情呼喚。
有人說,詩歌不事雕琢,得自然之趣者為“”。有句詩雲:“喚船船不應,水應兩三聲。”即為。
清代有一個小商販,不太識字,但他強學詞曲,母親病故,他便作了幾句詞:
叫一聲,
哭一聲,
兒的聲音娘慣聽,
如何娘不應?
他的語言雖然通俗,卻饒有性至,令聞者無不動容。
一位作家在文中寫道:人死如燈滅。但有人不是這樣認為,於是就有宗教、神話、民間傳說、迷信、以及種種鬼怪神論層出不窮,想象著迷幻著生命的延伸,給人類以幻想、以夢寐、以慰籍。
我所崇拜的詩人艾青在生命垂危之際,卻異常鎮定平緩地說:“天堂的鍾聲敲響了,我聽見了鍾聲。”
艾青一下一下地數著鍾聲,很認真,目光凝視著天花板,仿佛看見了虛幻中的敲鍾人……
這是一幅動人的情景。顯示了艾青對死亡的無所畏懼,對於天國的征程充滿了信心。他數著“天國”的鍾聲踏上天路曆程,將死亡看作生命的又一次“啟程”。而“天國”也許有比人間更美好的“桃源”,鴿子飛翔,蝴蝶組疊著迎候的拱門,給死亡編織詩意的花環,讓靈魂充滿美好的幻覺而去……
讀了這些關於死的曆程的美妙文字,我對死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人,來到世上,總會有自己的活法,快樂也好,痛苦也好;幸福也罷,悲哀也罷;到了一定的時候,終歸免不了一死。
隻不過這死的內涵與方式存在著千差萬別罷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樣死,才適合自己的心願。
我的死,是我的悲劇。
但我的死,又不僅僅隻是我個人的悲劇!
意大利女探險家卡拉·佩羅蒂挑戰生命極限,僅用22天隻身徒步穿越了“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幹沙漠,一般人絕對難以想象她已經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了!
我在死亡之前也想做一次這樣的英雄之旅,或許餓死、或許渴死、或許有意外災難而死,死在征程之中,總會比我自絕在家中,更能有意義一些。
有一句話我至今記憶猶新:水如碧玉山如黛,雲想衣裳花想容。
身為女人,哪個不愛美呢?
我強打精神,盡力用胭脂粉黛遮住我心如荒漠的憔悴容顏。
我的苦,隻能打碎了往肚裏咽,因為我不能快樂的活著。
我感到我的身心在日趨衰弱,這衰弱,在一點點地向外擴張著,仿佛整個人如蠶抽絲般地漸漸空落。
我有時不禁在心中呼喚著:
親愛的穀豐,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原是想在你懷中死去的呀!
穀豐,我現在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在遼闊的大草原上,相依相偎著凝望暮色下風吹草低見牛羊晚歸的美景。可現在你卻在另一個世界,你能聽到來自我心靈另一種深遠而悠長的呼喚麼?我雖然還沒有與你在來世的天堂裏相會、相親、相愛、相伴到永遠,可你要在心裏為我保留一方天地,我不再傻乎乎地像你生前那樣,祝願你能另找愛人,因為那種寬容之心,我不會再有了,我隻願你僅僅珍愛我一個人,一個愛你勝過愛我自己的專情女人。但願你珍愛自己,在某個日子的某個時刻微笑著迎接我的到來,完成我倆曾經要共同完成的心願:洞房花燭夜……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乘著一架馬車直奔狼煙漫卷的長安,而後車轔轔,馬蕭蕭,隨著千乘萬騎的人馬舉戟呐喊在鹹陽古道上。天色將晚,我夜宿在馬嵬鎮,恰逢皇上賜楊貴妃自縊。可憐一代佳人,花鈿委地,香魂黯銷,含恨於馬嵬坡上。翌日清晨,天空下著一場暴雨,揚花濕地,仿佛是楊貴妃的淚水在向世人泣訴……
夢中:馬嵬鎮的西南麵有一座驛館神祠,貴妃斷魂的地點是神祠旁邊的一個有楊樹的坡上,叫馬嵬坡。當地百姓憐惜這位無辜不幸的漂亮女子,便在坡邊立了一座娘娘廟。這座廟被後人修成了貴妃陵園。
夢中:我站在陵園馬嵬鎮的西麵與渭水的北岸之間,放眼四望:園外紅牆纖繞,園內庭廊古樸,秀樹幽靜,石頭雕刻的人與動物神態安然,默默地望著燦爛的朝霞從樹間流露到簷廊、窗欞、台階,無語而有聲,我能耳聞目睹沉香亭畔的美人唱吟……放眼環顧陵園,卻無貴妃的華貴和張揚,幾間鬱香惆悵的紅窗小屋和長眠的美人一樣,寂寞而憂傷。習習嗖嗖的樹葉聲依稀是美人的幽咽還是孤零落寞的絮語?使人心動怦然。是不是因為我的足音喚起了她的苦情?我放開撫摸著紅窗的手,舉步之間過了一道門坎,落履之聲已進了清淨的庭院,中間便是貴妃的衣冠墓。我駐足細看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走了過去,輕輕撫摸著石碑,頓感千年慟咽不已!
夢中:當地老百姓傳說,貴妃斷魂的那天下了一場大雪。那麼年輕漂亮的一個好女子,心地善良且又多才多藝,因為政治原因,唐玄宗最終還是把她獻給了政治祭壇,硬是逼著她去自縊,她的生命哪能甘心?她的心頭哪能服氣?回想起她的愛與恨,她又怎能不懊悔?唐玄宗是一代風流天子,但不是一個好丈夫,為了自己,連自己所鍾愛的女人也要賜死,算得了一個什麼好男人?
待到夢醒了,我不禁聯想到英國詩人拜倫在《唐璜》中說:
愛情對於男人不過是身外之物,
愛情對於女人卻是整個生命。
男人愛過一次可以撤退,
而女人就是愛了再愛,
一直愛到遭遇痛與悔的懲罰。
這幾句詩,對自古至今女人不幸的命運作了高度概括。
一天,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消息:人世間,入葬的方式有土葬、火葬、天葬、水葬、食葬、樹葬、草坪葬……
目前我國城市隻能火葬。
在日本東京,有一家“安息”殯儀館,每天業務很繁忙,因為該館接待的都是大活人。那些死後不願任人擺布的人,可以預先把自己理想的喪葬方式告訴“安息”殯儀館,日後殯儀館自當遵囑辦理。“安息”殯儀館受到普遍歡迎,越來越多日本人在身後事的安排上想擺脫宗教和傳統儀式的束縛。另一個原因,則是許多殯儀館借辦喪事之機獅子大開口,讓喪戶在痛失親人之際,金錢方麵也蒙受許多不必要的損失。
有鑒於此,我一直在想,假如我死了,我不可能靠別人給我料理喪事,我隻得生前就將自己所有的事安排妥當。自己生前先行安排好身後事,免得到了我真正死了的那一天,殯儀館宰我沒商量,讓我死都不能瞑目。
我來到火葬殯儀館,在一喪戶成先生的同意下,全程跟蹤了他辦理守喪事的整個過程:成先生的父親在一家醫院病逝,按規定遺體得在半個小時內離開病房送至太平間,且遺體暫存太平間的時間也不得超過24小時。此後便開始進入了喪葬的辦理程序:
首先要辦理死亡證明。親人去世,死者家屬必須先取得死亡證明。正常死亡的由醫院衛生機構出具醫學死亡證明;非正常死亡的,由區、縣以上公安司法部門出具死亡證明。隨後家人持死亡證明及戶口,到住地派出所注銷死者的戶口。
下一步就到殯儀館登記死者的住址、年齡、性別、死亡原因、死亡時間、遺體所在地、死者戶口所在地;登記家屬姓名、住址、電話、與死者的關係等等,並預定服務項目,運遺體時間。一切妥當了,將遺體運到殯儀館消毒更衣整容,送到禮廳做遺體告別儀式後,遺體被推進火化間火化,大約一個小時後,家屬可以領取骨灰。在這段時間內,家屬還要選購骨灰盒、領取火化證明,還需到公墓購置墓地,並交付修建墓穴及立碑的費用。骨灰埋葬後,到陵園領取骨灰存放證,此後,就憑此證明來公墓祭掃。
時下“身後事”的花銷越來越昂貴。殯儀館的花銷包括靈車接送、遺體冷藏、整容、告別儀式、紙棺及火化等;殯儀館外的花銷包括壽衣、花圈、太平間管理費、骨灰盒、墓地等。死一個人,最低費用在幾千元,而最高費用則高達十幾萬元!
我順便在殯儀館選擇骨灰盒時,聽說某市的一位死者屍體存放在殯儀館,事隔幾天,公安機關對屍體做檢驗時卻發現,死者的食管和生殖器都“不翼而飛”,死者家屬憤而將殯儀館及民政局告上了法院。
天下竟還有盜死者器官的奇事。
骨灰盒的價格千差萬別,普通的在300至800之間,而貴重的則高達數萬元,而據成姓死者的家屬在石門峰墓地附近門市部打聽,同樣的骨灰盒,石門峰要便宜十幾甚至幾十倍。但殯儀館規定,即使是家屬自帶骨灰盒,也要交200至400元的服務費。
我想,假如我死了,我不需要骨灰盒,就將我的骨灰撒在大地上,或撒在天空,或撒向長江裏,不是更好一些麼?就如同一位詩人寫的:
就這樣輕輕地撒下去
這樣細微而聖潔
這樣無聲而深情
從高空撒向群山叢林
從輪船撒向江河大海
一生的奉獻
勿需提起
連最後離去
也不占一寸空間
化成一把晶瑩的粉末
落在大地懷抱
去滋育更美的鮮花
……
第二天,我到街頭四處尋找壽衣花圈店,定購壽衣和花圈。
我來到“世代紅白喜事”城。
老板是個四十來歲風韻猶存的胖婦,非常熱情。
我讓她按我的年齡、身材,定做春夏秋冬四套合身得體的壽衣,每套衣服胸前繡上一朵鮮紅的玫瑰。
胖婦疑問我,是給誰定做的。
我說是為我的“孿生姐姐”。
她才放心地給我量了身材尺寸,而後讓我精心地挑選著布料與顏色。
四季的內衣外衣、顏色搭配,著實讓我煞費苦心。
春裝,白底襯粉紅玫瑰花內衣,淡綠色皮爾卡丹外套。
夏裝,粉紅胸罩褲衩,外著潔白無瑕的長裙,如同我初婚時的婚紗,胸前配戴一朵鮮紅的大玫瑰。
秋裝,潔白內衣,天藍色套裙,上裙胸前繡一朵白色玫瑰。
冬裝,雅黃色保暖內衣、毛衣毛褲,外套淡綠色大衣,左胸綴一朵紫色玫瑰。
定好了衣服,選擇花圈。
我讓老板用朵不同顏色的玫瑰,在花圈上繪成我鮮豔的名字。我要讓我的靈魂天長地久地永遠伴隨著我的女兒、保佑著我的女兒。
我給胖婦留下了我給自己早已寫好的挽聯,讓她接到我的電話後按時送到指定的地點。挽聯的內容是:
山含情,水含笑,一路歌聲人間去
風有神,雨有韻,幾縷青煙天堂行
據報道,意大利西西裏島63歲的格雷科,生前對住房特別講究,所以他對自己死後的墳墓也特別在意。他在自己的家鄉拉斯卡裏買了一塊“風水寶地”,請人精心設計了一份非常完美的圖紙,又請來了最好的工匠為他建墓。在建造過程中,他時常去參觀,隻要發現了一點不合心意的地方,就趕緊讓工匠修改。待到工程快要竣工,為了看清整個墳墓的外貌,格雷科特地爬上一架梯子,誰知他的雙腳一滑,人從梯上摔了下來,腦袋磕在大理石的台階上,然後滾進了墓穴,不幸身亡。經家人同意,格雷科當場被埋在那個豪華的墳墓中,算是“死得其所”,而且是提前享受了他的墳墓。
我國也有提前為自己看風水買墓位的事。那些有錢人、有權人,有為自己的親人購買風水寶地的,也有提前給自己購買墓地的。據報道,近年來,這種為活人提前購置墓位的事兒蔚然成風,並且呈現低齡化趨勢。
我身為一個不願長活的人,應該為自己購買一塊墓地了。
我來到武漢市郊陵園,離墓地還有兩三裏路時,道路兩旁就一個挨一個擺滿了出售祭品的攤位,其中,賣鮮花的不過十之一二,絕大多數攤位賣的是小花圈、冥紙、香燭、以及供用的酒水、水果、彩電、家庭影院、冰箱、洗衣機、微波爐、別墅、汽車……門口有幾家店子還有“三陪小姐”出售。
我不禁納悶,這色情活動也真夠大膽的,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的生意?拜祭死人不但要燒金元寶、燒轎車、燒冥錢、燒別墅等等,甚至還燒“三陪小姐”來祭奠親人,以表示後人的一片孝心,這不是自賤人格、侮辱已故的親人麼?
在古代,皇帝為了自己死後還能過上一種驕淫糜爛的享樂生活,常常要選一些無辜的宮女們陪葬。可沒料到當今竟有人用“三陪小姐”來祭奠,這種祭奠的心態,該是多麼的畸形與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