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漫步在樹林中的小道上,吹著涼韻韻的晚風,聊著天。
這小情調,弄得和初戀似的,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不過說真的,賀師長和翁主任,是軍裏出了名的模範夫妻,這兩人一起經曆過不少事兒,但兩人幾十年如一日,感情壓根就沒淡過,反倒越到夕陽紅越濃情蜜意的。要說磨牙吵架,這倆夫妻沒少鬧過,但隔天,不論是誰的錯,賀師長都是第一個服軟的,這反倒把翁主任哄得服服帖帖。而賀師長也經常驕傲的用他那高亢的大嗓門子,給他手底下的兵做思想工作,籠統的一句概括——小同誌,夫妻沒有隔夜仇嘛,你是男人,讓著點兒老婆!
“老賀,聽說煊子的結婚報告批下來了?”
“你消息夠靈通的,我這剛從軍裏回來,也才知道,你怎麼就先收到風了!”對與夫人先知道了這個喜訊,賀師長還有點兒詫異的揚了揚眉梢,但這語調聽起來倒像是在稱讚老婆。
“嗨,咱們醫院裏,那些小姑娘哪個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軍裏的那些青年才俊?煊子又是一等一的好孩子,那些姑娘們那天不打探他的事兒?什麼消息啊,都比不過他的事兒傳的快。你啊,就說是不是吧!”賀夫人玩笑的說了句,挽著丈夫的手臂輕輕收緊,並不自覺的拍了拍。
賀師長搖了搖頭,感歎了句現在的姑娘後,接著說:“結婚報告是批了,我打算明兒讓煊子過來拿來著。”
“這是好事兒。煊子有沒有和你說,他打算什麼時候辦事兒啊?咱們也好準備紅包!”賀夫人有點兒激動,弄得倒像是在關心自家兒子的婚事似的。稍稍一頓,她瞥了眼賀師長,又說了句:“我這是想見程家那丫頭,你不知道,那孩子可疼人了。她之前不是因為瞧見我壓太陽穴,知道我經常偏頭疼嗎,前些時候,她特特地寄來了一包藥,說是她外婆用的偏方。別說,還真管用,我這段時間舒服多了……”
“什麼時候辦事兒,他還真沒和我說。不過應該快了吧,煊子條件也不差,配得上程家,算是門當戶對。至於程家丫頭,她的確是個好孩子,膽大心細,可惜當了記者,若是當兵,一定是個好指揮官。不像柳眉那孩子,心高氣傲,人卻很浮躁。原先被捧得太高,就真當自己不可一世,天下第一了,受不了一點兒挫折……”說著,賀師長搖了搖頭,眉頭也皺了起來,似乎很煩惱的樣子。看得出,他應該很不喜歡柳眉!
“那孩子是被老柳給驕縱壞了。不過,這回可夠老柳心疼的了,那丫頭前陣子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人給套麻袋兒爆打了一頓,之後還丟在了街角,第二天才被人發現送到醫院去。後來轉到我們院裏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她,哎呦喂,你是沒瞧見,那好端端一張臉,被打的和貼了兩層豬頭肉似的,不成樣子!”回想著那天柳眉被送到醫院時的情形,賀夫人嘖嘖嘴,轉臉看向丈夫說:“聽說老柳知道這事兒後,差點在指揮部把桌子給掀了?”
“哼,不成氣候!”想著那天,柳眉的伯父在通過緊急電話,知道柳眉被人打傷入院的消息後,方寸大亂的樣子,賀師長不禁冷哼了聲,不屑的說:“我看了,柳眉那孩子要是再不收斂點兒,下次就不是被打那麼簡單了!你不信?咱們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