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說,這篇小說同《落日》一樣,是在為母親塑像。《落日》的情節是真實的,而這篇小說是虛構的。
兒時的玩伴家熊為著壯烈的作為死去後,“我”憶起少時一次同他玩耍時,他被腳踏車撞倒。劉老頭抓住騎車人不放。等家熊的母親出來,放走了騎車人,緊緊摟著孩子。她剛一觸著血印就哭了,無聲地抽噎。這是一個忠厚無告的婦人的哭聲,她隻能埋怨自己命苦,就這麼一個孩子,有個好歹可怎麼好。這便是母親的剪影照相了。比起《落日》,它太過蒼白,而且藝術性也大大減弱了。
正如蕭乾自剖的那樣,寫小說得能跳出回憶的圈子,得把生活憑想象重新組合成一個完整體,得有活靈活現的人物,感人的情節。這篇東西證明他不能。首先他跳不出個人回憶的狹小圈子,不能使人物走出紙麵。放在個人照相冊裏可以,作為攝影藝術作品則不可以,是敗筆。但從中還是可以看到他童年時代的一點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