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位蒙古大漢,身穿蒙古袍,額頭上方帶著一圈狼牙,一幅威風凜凜的樣子。他隨即咳嗽了兩聲,“雖然遠海的摔跤功夫差點。但劍術使得,讓我都沒有還手之力。我看行。”說完,艾彥大笑了兩聲。艾彥原本是蒙古軍隊中先鋒,隻因別人說了一句‘蒙古人是靠鐵騎打到天下,若是在海裏,必死無疑。’艾彥把心一橫,竟投身到航海事業中來。艾彥專管貨船上的兵器,雖然元朝出海,都禁止有兵器,但艾彥依然有辦法。
“遠海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有夢想,我們七個一定會為他保駕護航的。”作為船醫的絕塵大師捋了捋胡須。“對啊。靠賭,他都能掙錢。”掌舵的若劍,好賭。韓遠海六歲時,便因為他,接觸到了骰子和骰鍾。韓遠海經過幾年的鍛煉,竟成為了玩色子的一流高手,而若劍自己則還是逢賭必輸。
“若劍,你就別提賭的事情了。幸虧遠海沒有因賭成癮,要不然怎能對得起韓老爺的在天之靈呢!”船工遊風,最好女色,常常徘徊在煙花之地。韓遠海好不容易通過那些鶯鶯燕燕,才把他從脂粉堆裏找了出來。“你好啊,差點就染上花柳。下次,可別和我們一起洗澡,小心染病。”若劍不甘示弱。
遊風正要還擊,麵前卻多了一把菜刀。“兩人別吵了。要不傷了和氣。”杜萬一手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一麵將菜刀收回。遊風聽了勸,也不跟若劍一般見識。
杜萬是海上廚師,專為海上水手供飯菜。而他的手藝可以媲美泉州城酒家內任何一家大廚。他所做的海鮮料理,更是令人讚不絕口。有時候,和他一起出海的水手,回來靠岸後,竟胖了許多,這都是杜萬的功勞。
站在眾人最後麵是一個叫萬賢士的波斯商人,滿腦子都是生意經。早年,他因為一次貨物沉海,賠光了錢,在最沒落的時候,韓萬博收留了他。萬賢士精通各國語言,便在隨船航行時,當起了翻譯。
韓萬博本就保守,對於萬賢士的生意經根本不感興趣。萬賢士便偷偷地將這些說給那時還小的韓遠海聽。韓遠海倒越聽越上癮,最後還勵誌,既要當一名充滿俠義的劍客,還要做一名出色的商人,把海上絲綢之路,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
萬賢士像得到知己一般得高興,這次韓遠海出門,他倒是第一個舉雙手讚成的人。
“你們既然都同意弟弟出海,並且也能陪在他身邊,不讓他惹麻煩。那我和娘親就放心了。”韓遠天笑道。
“大少爺。您放心吧。二少爺,有我們看著。一定沒問題。”眾人向韓遠天保證道。
韓遠海盼望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來。今天天氣格外晴朗,十一月份的泉州,冷熱適宜,正是出海的好時候。
“哇!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連老天爺都這樣幫我!”韓遠海一早起來,伸了個懶腰。今天韓夫人要出門燒香,心裏滿是激動的他,看著自己的娘親出門後,更是欣喜若狂。
“波斯我來了,南海我來了,還有各地的美食,各地的美人,我來了。”韓遠海從房裏,拿起包袱,帶上“獨君”劍,一口氣跑到了韓家船會前的碼頭。劍是艾彥為韓遠海特意打的,用得都是好鐵,而劍的名字,則是由上杉起的。
“怎麼一個人都沒來啊?”韓遠海站在碼頭上,疑惑地往四周掃了掃。“喂!二少爺,我們都已經在船上啦!”艾彥向船下的韓遠海揮了揮手。
“你們真是!”韓遠海真是喜不自禁,“真是愛死你們了,可惜你們都是男的。”走到船的甲板上,韓遠海看著七個人正在收拾著船上的東西,再轉身一看,那太陽剛從海平麵升起,金色的光芒灑在海上,漸漸地也播撒在了整個泉州港灣之上。
“船長,一切準備妥當了。”七個人來到韓遠海的身邊。“你們剛才叫我什麼?”韓遠海有點不敢相信。“船長啊!”絕塵大師和杜萬都笑了笑。
“這我不敢當。”韓遠海擺了擺手,“我看若劍師傅,掌舵的,當船長是最適合的了。要麼,就上杉師傅,劍術了得,以一敵百,那萬賢士也行,精通各國語言。”韓遠海把七個人,說了個遍。
“你就是這次航行的船長了!”遊風拍了拍韓遠海的肩膀,“是你把我們七個聚在一起的。你不當船長,誰當啊?”遊風說著,笑了起來。
“是的。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擔當起你爹曾經的重任了。”艾彥稍帶傷感地說道。“就是啊!曾經我們在你爹的牌位前,立下過誓言,有朝一日,不管是你還是你哥,能把我們聚在一起,一起出港,我們就都尊他為船長。這船長非你莫屬了,小子。”若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