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生活似乎又回複到了從前。她還是在深淵之中。

可是,讓身體吃苦好像是靈魂的願望。比如幫助別人。幫助別人難道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受苦嗎?但在她那裏,這是一種希望。她加倍努力地行善。在筋疲力盡中尋求寧靜。根據她的經驗,惟有如此,才能讓她的心慢慢平複。

魯建有好多天沒回家睡覺了。她知道魯建很生氣,決定去酒吧看看。

酒吧內很黑。酒吧厚重的窗簾把窗子捂得透不進一絲光線。隻有吧台的地方開著一盞壁燈。現在是早上九點鍾。俞智麗因為剛從陽光下進來,她隻覺得酒吧一片黑暗。好半天她的視覺才恢複過來。她看到顏小玲睡在吧台附近的地板上。她正在蠕動,她的臉看上去像是十分疲乏的樣子。那一定是因為長期熬夜的緣故。那幽暗的壁燈照著她的臉,使她的臉呈現出夢幻般的光澤。俞智麗發現酒櫃的酒瓶上都映著她的臉。她突然反應過來,顏小玲的臉是一張發情的臉。

當俞智麗走近時,她看到魯建正趴在顏小玲身上。她沒有吃驚,好像她早料到自己會看到這一幕。她甚至沒有激烈的反應,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她看到每一個酒瓶子都晃動著一個魯建的影子,這個影子的雙手安在那個躺著的女人身上。女人沒有睜開眼,她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的身體像軟體動物一樣伸展開來。她那樣子好像她的身體可以無限拉長。魯建用挑釁的眼神看了看俞智麗——他顯然早已知道俞智麗進來了。他好像在報複她。顏小玲發出輕微的呻吟。她的眼睛依舊閉著,就好像她是在夢中,她隻要一睜開眼,她的快樂就會消失無蹤。

俞智麗覺得周圍的一切正在消失,隻留下正在無限膨脹的正在像山峰那樣起伏的圖像。到處都是這個圖像,酒瓶子中的影子像千軍萬馬。酒吧內的桌和椅子像多米諾骨牌那樣紛紛倒下,它們倒下時鼓起的風掀起了厚實的窗簾,室外的光線像鋒利的刀子那樣刺了進來,隨著窗簾的回複,室內又黑暗一片。兩個人看上去像是廝咬在一起,不停地在地板上翻滾。有時候,天花板上作為裝飾用的塑料葡萄都顫動起來,周圍的葉片沙沙作響。顏小玲像藤蔓那樣纏著魯建,她的眼睛依舊沒睜開。

俞智麗受不了了,她流著淚轉身向門外跑去。可就在這時,魯建從顏小玲身上爬起來,一把抓住了俞智麗,然後去剝俞智麗的衣服。這時,顏小玲才發現俞智麗,她不安地護住自己的身體。

俞智麗拚命反抗。她甚至動手給了魯建一個耳光。魯建並不放棄,他像發了瘋一樣,撕扯著她的衣服,差點把她的衣服都撕破了。在這樣的廝打中,他弄痛了她。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你們有沒有睡覺?”

他一遍一遍地問著這個問題。

她沒吭聲。她像一個失卻了思維的人,看上去比嬰兒還要軟弱。“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她這麼詛咒自己。

“你回答我。”

他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