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未必有緣,相見爭如不見。】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一個容貌清麗如明月的女孩與一名俊雅如仙的男子漫步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中,遠遠看去就像一對璧人,郎才女貌。
“真是沒想到這裏的集市這樣的熱鬧。”望著人聲鼎沸的街道阿蓁的眼中滿是笑意,身後的容祁雖然與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但卻始終都不知道在防範著什麼眼中的笑意淡的若有若無。
“快看,那邊有雜耍!”阿蓁指著不遠處的人堆,隱隱約約能看見裏麵的人在表演什麼。
容祁點頭不慌不忙的說:“我們去酒樓上看吧,這樣會看的更加清楚些。”
阿蓁點了點頭,兩人雙雙來到酒樓上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正好能將地下的景色一覽全無,容祁伸出手細心的為她沏了杯熱茶,嫋嫋青煙緩緩升起彌漫著略帶苦澀的茶香,碧色的茶葉在水中沉浮,時不時還會泛起一波細微的漣漪。
容祁的眼中倒映著麵前的杯盞,眼底的冷冽愈加深幽。
隨後他緩緩的笑了,將杯盞已到阿蓁麵前語氣低沉而柔和:“先喝點茶潤潤喉吧。”
阿蓁連忙收回視線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謝謝。”
容祁笑笑:“聽說這裏有一座道觀,後山每年這個時候山上的槐花都會開放,遠遠望去就像六月的雪花一般清香怡人,阿蓁要不要去看看呢?”
“道觀?離這裏遠嗎?”阿蓁放下杯盞問道。
“不遠,兩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容祁從懷中拿出一枚銀質鈴鐺,造型獨特複雜而細膩的花紋布滿了整個鈴身,頂端用一根紅色的絲線綁住,雖然是鈴鐺但卻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卻是能聞到一種淡淡的清香,阿蓁奇怪的看了看,鈴鐺內部也是鏤空的並不能放任何的香料那這種奇異的香味是怎麼散發出的呢?
“伸出手來。”
容祁拿著銀鈴鐺笑的溫文儒雅,阿蓁看著麵前的人想起他曾經吹的《國風·衛風·淇奧》裏麵的那句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講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吧。
精致小巧的鈴鐺,朱紅色的線條綁在阿蓁白皙如玉的手腕上,抬起手仔細的聞了聞好像是墨菊香,又像是紅梅香仔細聞時卻又分辨不出來了。
“這是什麼?”阿蓁實在忍不住了於是抬頭問他。
“這個麼……”容祁故意拉長了音看著麵前的阿蓁隨後微微一笑:“你猜。”
“……”
不知道為什麼阿蓁忽然有種衝動想把手中的茶潑在麵前這個笑臉盈盈的俊臉上。
三清觀。
比起喧鬧的集市這個卻安靜了很多,如同容祁說的一樣後山的槐花已經全部開放,遠遠望去就像是形成了一片雪色的綢緞,飛舞的花瓣就像雪花一樣,還沒走近就聞到了清新淡雅的槐花香,離著遠離了一切市井喧囂人事紛擾,在這完全有槐花構成的山林中第一次阿蓁有了想到吧時間停留在這一刻的衝動。
容祁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身影:“小心點,雖然現在是晴天,但是山上濕氣重當心一點腳下。”
阿蓁轉頭對他笑了笑:“放心吧!”
隨後開始興奮的穿梭於槐花之間,等再一次回過頭來是身後卻早已經沒了容祁影子,在這重重槐樹之間猛然隻留下可阿蓁獨自一人。
“容祁?”
大梁·醫穀
床榻上的淩澈臉色蒼白的可怕,雪色的銀發鋪滿了半床,才短短幾日他整個人便瘦的有些脫相,好像下一秒就會隨時氣絕身亡一樣,坐在床頭的蕭玨幾乎是連夜施針、渡血、割腐肉、製草藥、縫傷口,渡真氣才能保證淩澈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卻不能保證他的性命會不會出現差錯,畢竟這樣的傷勢原本就已經傷骨再加上水流湍急,冰水浸泡。
能這樣保住淩澈的命已經是蕭玨的極限了,能不能醒過來就看淩澈這個人命大不大了。
“怎麼樣?”赫連華站在床榻旁焦急的問道。
蕭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皺眉的表情:“不好說,他的傷勢很重,再加上寒氣入骨就算活下來了等到血肉重新長出,日後也要受鑽骨之痛,行動也會不便,每到天氣濕冷或者嚴寒時就會發作。”
赫連華皺眉:“你的意思是濕冷風濕?”
他搖了搖頭:“不,雖然有點像但是卻比這個更加痛苦,醒過來的他必將無時無刻的忍受從骨髓裏麵傳來的陣痛感,當碰見下雨天或者嚴寒時,這種陣痛感會加劇,就算用曼陀羅花粉來麻痹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