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天權已經兩日沒回家了,這會子剛去買了隻燒鵝和一些下酒菜,準備帶回去給白銀花。剛到家門口,便聽見衙役喊叫道:“孝天權,縣太爺傳你去縣衙問話,速速跟我們走!”正好隔壁鄰居經過,孝天權便說道:“央煩你把這些東西交與我老婆!”說罷便跟著衙役走了。
孝天權走上大堂,剛跪倒在地,縣太爺便問道:“孝天權,張氏告你的裁縫鋪子私自扣減衣料,可有此事?”孝天權忙說道:“回縣太爺,絕無此事啊!我的裁縫鋪一向本分,從來不曾扣減衣料啊!”張嫂子拿著一件半舊的小兒上衣說道:“就這件衣服,就用了我三尺布哩!”其它街坊紛紛拿著各種衣物給縣太爺瞧。縣太爺說道:“差役,拿量尺來!”一個差役拿來量尺,接過眾街坊的衣物,逐一量了量,然後說道:“回老爺,這些衣物的尺寸都比這人說的布匹少很多!”縣太爺猛拍驚堂木說道:“孝天權,如今證據確鑿,休要抵賴!來人,畫押!”兩個差役拿著早已寫好的罪狀,直按著孝天權畫了押。而後宣判道:“經查證,至孝天權接管六子裁縫鋪以來,經常無故延遲,私自扣減顧客布料。如此奸商,為清河縣所不容。本欲監禁三年,念起初犯,隻重打一百大板,並將六子裁縫鋪即日歸還李三所有。退堂!”孝天權聽完,直哭喊著:“縣太爺。。。縣太爺,你可是收了我的銀子的!”兩個差役拖著孝天權執行去了。張嬸子和眾街坊無不歡呼雀躍,一群人高高興興的出了衙門。
縣太爺回到書房,一個小廝進來說道:“老爺,剛才門衛進來,說有人要把這個交給您!”老爺說道:“放在桌上吧!”縣太爺一看是一兩銀子,還有一個小紙條,他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花轎已到花門口!”縣老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隻待天黑就接人了。
再說張嫂子一群人,出了縣衙沒有直接回家,帶著西門劍一起去了六子裁縫鋪。進到鋪子看見孝天權的表哥好在忙著做衣服呢,張嬸子走向前去說道:“呦!你還在這做衣服哩!”王嬸子說道:“孝天權正在縣衙挨板子哩!”其他街坊說道:“可不是哩,今日縣太爺已經把這個鋪子判給了李三,孝天權還等著你去扶她回家哩!”那人一聽,連忙說道:“此話當真?”眾人一起答道:“不假!”那人聽罷,便去裏屋收拾了一個包袱,又將外邊裝碎銀子的小木盒放進包袱,一邊跑一邊說道:“若是官爺來抓我,還請各位千萬別說我已逃走。。。。。。”說罷兔子似的撒腿就跑。
孝天權被重重打了一百大板,早已皮開肉綻,昏死過去了。差役等了半天也沒人來領他,隻好讓縣衙的馬車將他送回去了。等到了家門口,差役敲了敲門,孝天權便被從馬車上扔在門口了。此刻白銀花正在屋裏梳洗打扮,穿上成親的喜服,戴上頭釵手鐲,看起來花枝招展,真真一個準備出嫁的大閨女。剛到寅時,白銀花便準備妥帖,直待花轎快快來。突然聽見有人敲門,白銀花慌忙跑去開門,一看見是孝天權,渾身血痕累累,奄奄一息,便說道:“怎麼是你啊?我還當是花轎來了哩!”孝天權吃力的問道:“花。。。花轎?”白銀花笑著說道:“沒錯,是花轎,我一會就要嫁人了!”孝天權惡狠狠的罵道:“你。。。你!你這個賤人。。。賤人!”白銀花將腳去踢孝天權,隻見門口進來一個小廝和媒婆,媒婆忙說道:“花轎已經來了,就在門外候著哩!”白銀花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孝天權說道:“死鬼,你去死吧!”說罷跟著媒婆走了,剛走兩步又回過身來,對著朝孝天權又踢了兩腳,方才隨著那婆子出了門上了花轎。孝天權看見自己心愛的老婆嫁人了,還對自己恩將仇報,又想到搶收潘善的宅子,陷害李三奪走了他的鋪子。。。。。。想著想著不覺淚流滿麵,直將手狠狠拍地,口中大喊道:“造孽啊。。。。造孽啊!這都是報應。。。報。。。應。。。。”說罷,噴出一口鮮血,蹬腿升天了。
白銀花坐著轎子,等到了縣衙天已經漆黑一片了。幾個轎夫抬著轎子從縣衙後門一直進了內衙,而後白銀花隨著媒婆慢慢走去了縣太爺的客廳,縣太爺在已經備下了一座豐盛的酒菜,旁邊兩個丫鬟伺候著。看見白銀花進屋來了,忙起身去迎,對著媒婆說道:“你下去吧!”又轉身對著丫鬟說道:“你們也都下去吧!”丫鬟和婆子關上門都走了。縣太爺便似撿到了寶抱著白銀花隻顧親,一邊口中呼道:“寶貝。。。寶貝,想死我了!”一邊將手在白銀和身上肆意遊走。白銀花嬌滴滴的說道:“親親。。。親親,你好壞啊,壞死人了。”爾後兩人便坐下來飲酒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