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驥美姿在,無翅原上飛。
似神登天去,轉瞬已返回。
埃杜班騎的是拉比阿·本·齊亞德的一匹寶馬,特別適合於上陣交戰,有詩為證:
夜賴烏騅染,二目閃星光。
奔馳勝閃電,天體難追上。
阿爾沃朝著埃杜班喊了一聲,然後問:
“喂,千角王之子,你是哪方英雄,誰把你派到了這個地方,讓你自取滅亡?”
埃杜班說:
“你少說這種夢話,等我一劍將你送入墳墓。”
頓時,兩個人縱馬馳騁,相互進攻,劍矛對撞,迸發火星,激烈異常,觀者震驚。埃杜班衝向阿爾沃,氣勢洶洶;聲聲呐喊,令人惶恐;利劍刺出,力道凶猛。埃杜班若想一劍置阿爾沃於死地,一樣自如輕鬆。阿爾沃自感無力招架,急忙調轉馬頭,匆匆逃走,回到自己的夥伴當中。
安塔拉見阿爾沃轉回,急忙問:
“劍公,情況如何?”
阿爾沃說:
“死神在追我,災難要臨頭了!”
埃杜班繼續叫陣:
“誰來與我交戰哪?”
這時,一位名叫哈茲姆·本·穆薩迪姆的勇敢騎士向著埃杜班衝去。他與埃杜班周旋了一個多時辰,埃杜班抓住時機,一劍將哈茲姆刺成重傷,哈茲姆自信性命難保,急忙撥馬回轉。第三個騎士上去,被埃杜班用矛杆戳於馬下;第四、第五個騎士上去,無一不敗在埃杜班的麵前;上去一個傷一個,仿佛埃杜班要抓俘虜或將之殺掉,均能如願以償,輕鬆隨意。戰鬥一直持續到紅日西沉,安塔拉的手下騎士已有四十個人受傷。然而安塔拉每當想出戰埃杜班時,他又不忍心拍馬上陣與他拚殺,他除了喜歡埃杜班的廝殺英姿之外,還深深同情、憐憫埃杜班。安塔拉對夥伴們說:
“還是你們出戰埃杜班吧,因為他已經疲憊不堪,而且也厭戰了,鬥誌銳減。若不是因為我怕被人恥笑,我定會出戰,將他斬於馬下。不過,我真擔心騎士們會說阿卜斯、阿德南部族的騎士英雄竟然與一個少年郎交起手來,怪事!”
夜幕降臨,埃杜班回到營帳,拉比阿·本·齊亞德及其兄弟奧馬拉熱情迎接他,對他一天的戰果感到非常滿意。拉比阿說:
“凱納奈部族騎士,你真行!”
隨後與埃杜班緊緊擁抱,親吻埃杜班的眉心。埃杜班對拉比阿說:
“大叔,憑安拉起誓,阿卜斯部族的騎士勇敢善戰,在別的地方很難看到這樣的英雄。我打退一個,另一個立即衝上來,打退一個上來一個,我以前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致使我一連傷了他們四十名騎士。若不是我對他們還寄托著某種希望,定會讓他們的屍首成為野獸猛禽的美食。明天,我將像今天一樣與他們交戰。至於那個安塔拉嘛,我定要讓他嚐嚐暴民的滋味。”
拉比阿聽埃杜班這樣一說,堅信安塔拉必死無疑,連聲稱讚埃杜班是好樣的。
拉比阿與埃杜班一夜沉浸在歡樂之中;與此同時,安塔拉則在沉思中度過。安塔拉對手下騎士們說:
“弟兄們,我們還是好好準備迎戰埃杜班吧!明天一早,我定要出陣與他交手,讓他血灑沙場!”
次日天明,太陽從東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阿卜斯騎士躍上馬背,奔向戰場,但他們內心裏害怕同埃杜班交戰。
首先衝入戰場的是安塔拉的弟弟馬茲尼,但見他騎著一匹奔馳快如風的阿拉伯純種寶馬,身披鎖子甲,腰佩印度寶劍,策馬左右馳騁,隨口吟誦道:
借問征討者,欲戰老與青?
君必及早逃,甘吞屈辱聲。
當知阿卜斯,名揚眾服膺。
騎士之王在,製敵屢建功。
且受我一劍,要你嚐酷刑。
吾乃馬茲尼,善戰一英雄。
多少奇勇士,慘敗我手中!
單揮印度劍,敵逃呈惶恐。
劍矛刃閃光,觀者疑火攻。
族威震天下,尚武敵喪靈。
力壯抵雄獅,足當千般勇。
催馬現沙場,每每顯威風。
埃杜班聽罷馬茲尼吟誦的詩歌,說道:
“小夥子,你為何在我麵前炫耀武力?莫非你不曉得榮耀源於戰時的耐力。小夥子,你隻管進招兒,但要謹防你自己受傷。不過,我要先回敬一你首詩,好讓你知道我並非不善吟詩。”
埃杜班即刻吟誦道:
夜來夢不斷,如同星光閃。
時光生奇跡,救智離夢幻。
騎士今至此,欲與我交戰。
何不問群馬,似餘可曾見?
請問堪達族,沙場何曾現?
當告激戰日,鮮血染荒原。
揮劍曾圍困,馬津族家園。
為救戴阿德,生擒劫女犯。
縱使死神至,無驚無膽戰。
榮光與高位,終屬英雄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