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我如何能安心休息?”南宮羽是真心著急,眼圈通紅,“不過你放心,我把凝兒帶來了,她連我那麼嚴重的病都能治好,治個風寒應該沒有問題,快讓她看看幽蘭!”
南宮燕聞言立刻嚇了一跳:糟了!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萬一這死丫頭看出幽蘭是在裝病……
“不用了姐姐!”南宮燕立刻擋在床前,強裝鎮定地說著,“大夫已經開了藥方,幽蘭也已經服下藥,說不定就會……”
“你不是說那些藥方全都不管用嗎?”南宮羽奇怪地皺起了眉頭,“既然如此,還是讓凝兒給她看看吧!或者……你信不過凝兒的醫術,怕她瞧錯了病情?”
南宮燕登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臉也漲得通紅:南宮羽的病那麼嚴重,都被端木幽凝治好了,若說信不過她的醫術,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但她若果真看出端木幽蘭是在裝病……
欣賞夠了南宮燕的窘態,端木幽凝才施施然地開口:“大娘信不過我的醫術倒也正常,這樣吧,我隻瞧瞧二姐的狀況嚴不嚴重,若是不嚴重,也好讓娘放心,免得影響她腹中的胎兒,如何?”
這頂帽子扣下來,南宮燕越發急得鼻尖冒汗:她若強行阻止端木幽凝,那就是擺明了要讓南宮羽擔心,難免令人懷疑她的目的。可……
“燕兒,你還磨蹭什麼?”看到床上的端木幽蘭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南宮羽早就急得要命,“難道你不希望幽蘭快些好起來嗎?讓凝兒給她瞧瞧,至少沒有什麼害處吧?”
南宮燕越發不知所措,不得不咬牙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就……辛苦凝兒了……”
說著,她不情不願地讓開了身子,暗中卻打定了主意:倘若端木幽凝說端木幽蘭並未生病,就一口咬定她看錯了,橫豎生病的人是端木幽蘭,究竟難不難受隻有她自己知道!
端木幽凝不動聲色地上前,拿過端木幽蘭的手輕輕一試,立刻便知端的:果然,端木幽蘭根本就是在裝病,哪裏來的什麼風寒?這所謂的渾身滾燙,也不過是服了一種令人渾身發熱的藥物而已,等藥性退了自然就不熱了!為了將這出苦肉計進行到底,這母女二人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見她遲遲不語,南宮燕自是心中打鼓,忍不住試探著問道:“凝兒,幽蘭究竟……究竟怎樣?”
別是真的看出幽蘭在裝病了吧?看出來我也不會承認……
“大娘,二姐的病果然十分嚴重!”端木幽凝收回手,一本正經地開口,“不過大娘放心,醫治風寒之症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我手中就有現成的丹丸,保管藥到病除!”
她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打開,倒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含笑說道:“大娘,這丹丸是我用數種珍稀藥材,曆經九蒸九曬煉製而成,醫治風寒、高熱等症均有奇效,快給二姐服下吧!”
藥丸一取出,眾人便感到一陣奇異的清香撲鼻而來,聞之令人神清氣爽,足見的確是好東西。隻不過……端木幽蘭根本不曾感染風寒,會不會……
南宮燕遲遲不敢伸手去接,端木幽凝便冷冷一笑:“大娘不會懷疑這是毒藥吧?縱然我有要害二姐的理由,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她下毒嗎?”
“啊……當然……不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南宮燕硬擠出一絲笑容,腦中急速思謀著對策,“隻不過……幽蘭已經服了大夫開的藥,我擔心……”
“大娘是擔心藥性相克?”端木幽凝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倒不得不防,那就請大娘將大夫開的藥方拿來我瞧一瞧。”
南宮燕暗中叫苦:一切都是做戲而已,哪裏來的藥方?早知道便將戲做得更逼真一些,也省得被這個死丫頭逼得如此狼狽……
正在南宮燕狼狽不堪之時,原本躺在床上裝昏的端木幽蘭突然睜開了眼睛,假裝十分虛弱地咳嗽了幾聲說道:“娘……我要……喝水……”
南宮燕愣了一下,立刻裝作驚喜萬分地樣子撲了過去:“幽蘭,你終於醒了?嚇死娘了……要喝水是吧?好好好!來人,給二小姐拿水來!”
侍女不敢怠慢,立刻倒了熱水過來。端木幽蘭喝下幾口,故意衝著南宮羽笑了笑:“大姨,你怎麼還在這裏?我真的……咳咳咳……真的沒事,你快回去休息吧,小心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