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花叫不謝10(3 / 3)

因母親在一些看似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的較真,讓海峰和妹妹平時在很多小事上都百般認真,改正了許多孩子不以為然的一些壞習慣,不知不覺地養成了他們良好的品行。

在海峰18歲那年的秋天,他在護理生病的母親時,一時疏忽,給母親拿錯了藥,若不是搶救及時,恐怕母親的生命都保不住了。

犯下如此大錯,滿懷愧疚和惶惑的海峰,本以為母親會像往日一樣聲色俱厲地狠狠地訓斥他一頓,但母親竟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慈愛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我的病會很快好起來的。”

事後,海峰納悶地問母親:“平時,我和妹妹犯一點兒小小的錯誤,您都不肯放過,那天我犯了那樣不可原諒的大錯,您為什麼連半句責怪的話都沒有說?”

母親笑了:“因為你內心裏已知道了錯誤和錯誤的嚴重性了,懂得今後該怎麼做了,我已沒必要再來提醒你了。倒是在平時,你和妹妹對一些小錯誤總是掉以輕心,我不能不嚴厲一些,以引起你們的注意,叫你們改了那些毛病,別讓小錯最終釀成了大錯。”

哦,原來如此!

如今已是著名腦科醫生的海峰和生物教授的海英,每當提及事業和生活上的成功時,他們都會由衷地感激母親那慧心的家教。

是的,那是一位真正懂得家教的母親,她知道:對於孩子來說,一些在日常生活中看似很小的錯誤,是必須要認真予以對待的,應當力爭將其消滅在萌芽狀態;而對孩子一時不慎所犯下的大錯誤,如果孩子自己已意識到了,就不必再過多地加以批評了,倒是應該多給予孩子一些鼓勵,讓其自覺地避免類似錯誤的發生。

學會把小錯誤當大錯誤來對待,與學會把大錯誤當小錯誤來處理,不止飽含著豐富的教育智慧,同樣還蘊藏著深刻的人生智慧。

鑿一口深井

師大畢業,喜歡舞文弄墨的我沒有進宣傳部門,而是被分到一所中學校。一學期下來,竟然被學生評為最受歡迎的老師,領導和同事們都預言我將來一定會成為名師。

然而,上班一年後,時逢市電台要招聘一批記者,幾位校友紛紛打電話要我去試一試,說我隻需帶上發表的那些作品,肯定能被錄取。受了校友熱情的慫恿,我心動了,前去一試,果真被錄取了。

但不久,我就發覺記者這一令人羨慕的工作,對我來說並不合適。別的不說,單是應接不暇的各種應酬,就搞得我焦頭爛額。後來,跟台裏的領導商量,讓我做了一段時間的編輯,但依然少不了跟方方麵麵搞關係,不善交際的我,對那些別人看來十分輕鬆的事做得很吃力,工作自然沒有什麼亮色。試用期尚未結束,我已在考慮離開電台的問題了。

那天,碰到大學的校友阿豐,跟他談起心中的煩惱,阿豐頗為熱情地介紹我去他的公司當秘書。他說憑我的文筆,到他所在的那家大公司肯定能幹得不錯。沒過多地考慮,我便去了阿豐供職的一家集科、工、貿於一體的大公司任職。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我走進與總經理一壁之隔的秘書辦公室,開始翻開一頁嶄新的生活。

這一次,我又走錯了門。秘書這活兒,自己還真幹不好。當然,憑我的文學功底,弄好那些文字材料是很輕鬆的,問題是做秘書可不隻是搞搞文字材料啊。在電台已令我煩透的各種應酬,在公司裏一點兒也沒減少,似乎還多了許多。更要命的是,作為秘書,我必須要協調各部門、各方麵的關係,不少事情,拿不準該請示還是該自行處理更好,常常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再不就是出了力卻落得“領導不滿意、下屬直埋怨”的結果。

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我還要充當總經理的勤務員,他的公子上學、放學的接送,他家的柴米油鹽,甚至他們夫妻之間鬧矛盾等等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搞得我手忙腳亂,精疲力竭。雖說自己手中有權,收入也不低,可我一點兒也不開心,全然沒有擺弄那些清貧的文字時的愉快感。跟朋友提起,他們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們想有這麼一個位置還得不到呢。我相信他們說的是心裏話,可我真的不喜歡這份工作。

終於,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中午,在許多人惋惜或猜測的目光中,我謝絕了總經理真誠的挽留,毅然地走出了那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就像當初離開電台一樣,我竟沒有一點留戀。

後來,我又跟著別人搞圖書批發,開始賺了些錢,還攢了不少書,但已很難平靜坐下來,認真地讀上幾本事了,更不要說寫點兒有水平的文章了。

要不是那次被人騙了,不知不覺間進了一些非法出版物,我可能還要再做一段時間的圖書批發商。出了事後,我斷然地結束了那隻能算是謀生的工作。

哪一方天地才能讓我驛動的心不再漂泊,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我禁不住內心一陣愴然——似乎什麼都能做的我,怎麼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呢?

正茫然之時,我讀到這樣一個讓心靈震顫的故事——在大西北的一個小山村,有一位老農請人打井,已經打出水了,可他還執意要求繼續往深處打。那堅硬的岩石層,讓打井人費了好大的勁兒,也讓他花了比別的人家多近四倍的工錢。對此,打井人和鄰居都認為這位老農沒必要打那麼深的井,因為村裏每家每戶的井都挺淺的,也足夠用了。然而,後來的事實卻證明了老農的遠見卓識——那一年持續的幹旱,讓村裏所有的井都枯幹了,唯有他家的井清水盈盈,讓全村人度過了罕見的旱災之年……

我不由得掩卷慨歎:這些年來,自己見異思遷地東一頭西一頭的亂鑽,也曾鑿下一些僅有一汪水的淺坑,卻從未想過讓浮躁的心平定下來,專心致誌地鑿一口深井。需知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唯有選準目標,鍥而不舍地追求下去,才能不沾沾自喜於眼前螢火蟲般細小的亮點。

於是,我重返校園。想不到,數年的奔波後,我的課居然還那麼受學生的歡迎,我的熱情、我的才識、我的機智幽默、我的自由灑脫,全都在課堂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

更讓我欣喜的是,講課之餘,我又可以有閑暇坐下來寫點自己喜歡的文字。在外麵折騰了好幾年,除了寫了點兒所謂的報告文學(其實隻是變相的廣告),真正稱得上作品的幾乎一點兒都沒寫。重返校園一年多,竟有近百篇作品陸續在各級刊物上發表,大學同窗紛紛來信,問我前幾年為何銷聲匿跡,是否為著今日的厚積薄發?他們哪裏知道,我曾一度地走失了自己。

讀著那遠方那一封封充滿關切的來信,我更意識到,自己曾在無端的盲動中,走失了自己,曾鑿過許多淺嚐輒止的淺井。其實,我最佳的選擇是當一名好老師,業餘時間一個兼職的撰稿人。

如今,已是教學骨幹的我,一邊興致勃勃地教書育人之餘,一邊不輟筆耕,如今已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作家。

每當看到不少年輕人在浮躁地不斷地“跳槽”,不斷地變換著工作時,我便不由得想到自己畢業後那段“忙碌”的經曆,我真想大聲地提醒他們一句:千萬別浮躁了,別忘了為自己鑿一口深井,鑿一口內涵豐富的深井,人生才會擁有永不枯竭的汩汩清泉……

插上的翅膀不會飛翔

一位嚴謹的航空學家曾懷著濃厚的興趣研究蜜蜂,他驚訝地發現:蜜蜂的身體相對它的翅膀的比例要大,從數學角度來看,蜜蜂根本不可能飛翔,但蜜蜂對此發現絲毫不理睬,始終在自由地飛來飛去。

蜜蜂能飛翔,是因為它的翅膀長在自己的身上,靠自己奮力振翅。而現實中,很多人卻喜歡一廂情願地給別人插上翅膀,結果飛翔的夢幻終究隻是夢幻。許多家長們就是這樣的――他們往往不考慮孩子的興趣、精力和時間等,一味地按自己的意願,安排孩子參加音樂、美術、舞蹈等各種特長培訓班,讓孩子疲憊不堪、厭倦不已,其效果可想而知。

上中學時,我的老師曾講過這樣一個故事:有個孩子生在一個特別貧困的小山村,而他的家境又是全村最不好的一個,經常是吃上頓沒下頓,他除了有兩本教材外,根本不可能再弄到其它的書籍了。偶然的一天,他得到了一本破爛的字典,他如獲至寶般地摟在懷裏,有空就掏出來讀、背,日子一久,整本字典幾乎都背了下來,後來,他就是憑著這份刻苦,考上了北京的名牌大學,後來又考取了博士研究生……

故事中的那位孩子,沒人給他施加壓力,可他憑著自己的興趣,執著地追求,終於生出衝破藩籬的翅膀。也正因不是別人插上的,才得以盡情地高飛,而非像某些家長那樣自己手裏牽著一根線,像放風箏似的,給孩子插上一個漂亮的卻注定飛不了多遠的翅膀。

如此看來,孩子將來朝哪個方向發展,能飛多遠、飛多高,跟他們振奮自身的翅膀關係十分密切,家長想當然地插上的翅膀,非但無助於他們自由的飛翔,反而會成為係在他們身上的重負,影響他們的飛翔。

也就是說,人生的路還需自己來走,別人的同情和幫助,隻能是年老或受傷時的一根拐杖,能攙扶一時,但不會像蒼鷹的翅膀那樣,幫助自己騰飛於無限遼闊的天空。我們經常會看到許多外國的商業巨子和國家領導人的子女們打工求生存和發展的故事,因為他們都明白:躲在老子的翅膀下,是不會飛得高、飛得遠的,隻有自己奮力展翅,才能生出堅硬的翅膀,才能自由地翱翔於廣袤的天空。

問題的關鍵是,自己應該生出翅膀,而不是別人或自己插上的,當下握著文憑找不到工作的人很多,同時求賢若渴的單位也不少,這更證明真才實學的重要性。當然,生了飛翔的翅膀,還要勤學苦練。否則,因懶惰等原因,也可能一生飛不高、飛不遠,一如柴垛上的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