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你能把投標書批給‘獨霸’。”也不枉費她一翻苦心,那樣的話,安安就有救了,歎了一口氣,這才撐起身體轉身走向門邊。
房間的門輕輕闔上之際,床上睡熟的男人長長的睫毛微微張開,銳利的黑瞳直直地射向那道剛剛關上的門扉,身側的枕畔還有一抹繚拔他感官的餘香,隻是佳人已經遠去,他的麵情漸漸變得淒迷與茫然,眼神幽然深遠,那低低柔柔的聲音還在他腦海飄蕩。
當媚嫣擰開房間台燈的那一刻,她競然意外地看到了床上斜躺著正在抽著香煙的賀立衡。
太陽要西邊出來了,這男人今晚知道戀家了。
她抿唇不語,淡下眼瞳,正欲轉身走向洗手間的時刻,賀立衡被她漠視的態度惹怒,火昌三丈夫地跳下床,一把扯起她的衣袖。
“去了哪裏?”冷冷的質問劃破的涼夜寧寂的表象。
“公司臨時有事,倪總讓我們去狂歡了一整夜。”媚嫣甩開他捏著自己衣袖的手,挺直背部瞟了他一眼,然後,抬腿徑自走向浴室,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束,還好,被秦冥修撕壞的黑裙已被她丟棄了,幸好小婉有先見之明,給她拿來了一件職業套裝。
要不然回來真不好解釋?她擰開洗臉池的水籠頭開關,銀白的水花從指節上滑過,蕩來一種涼嗖嗖的感覺,彎下身,掬了一把冷水澆打在臉孔上,那晶瑩的水花便沿著她的腮幫子滑落,滲進了職業裝湖綠的麵料,不多時,薄薄的布料便濕了好大一塊兒,她撐起身體,洗臉池上方的玻璃鏡子裏有一張絕色的粉黛嬌顏,美麗的眼瞳,巴掌大精致的臉孔,尤如巴芘娃娃般,眉宇間全是晶瑩剔透水珠徐徐灑落,原來,這張臉孔幾時變得比先前更嬌美了,好多天了,她都沒有仔仔細細地照過鏡子,瞧過自己,原本以為,過多的擔心,過多的焦慮會讓自己快速地老去,她並不想笑,可是眉眼間卻含著一股幸福的神彩,一想起昨天晚上,那個激狂的夜晚,她的心裏有種心驚蕩漾的感覺,那雙眼睛,幽黑深遠,她雖然看不清裏頭的思緒……可是,每當他深情地凝望著她的刹那間,她就會有手足無措,呼吸緊窒的感覺,秦冥修……昨夜刻骨的纏綿……兩朵紅色的浮雲飄飛上她水嫩的臉頰……想到隻有一晚,從此海角天崖,那怕他是安安的親生父親?她好看的眉目間便不自禁地籠上一股幽怨的愁緒。
“在想什麼?”一道陰測測的聲音自她身後方響起,讓她突感背部發涼。
媚嫣抬起眼簾,便看到了鏡子裏出現了一張令她討厭的臉孔,那是她老公賀立衡的容顏,雖然,不及秦冥修的萬分之一,不過,也還算五官端正。
雪眸微瞼,迅速地掩蓋起自己內心真實的情緒,她撇了一下嘴角,關起了水籠頭,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思春哪!”某人吊兒郎當地揶逾。
“神經。”她啐啐地罵了一句,正欲從他身邊走開,在越過他身側的一瞬間,他長壁一伸,把她摟入了自己的胸懷。
“放開我。”她憤懣地掙紮,整個身體崩得死緊,原來,在把身與心給了別的男人後,她斷然不能接受這個正牌老公的碰觸,她也出軌了,還真是可笑,為了安安,她也背叛了賀立衡,背叛了這段空有其表的婚姻。
“昨晚去了哪裏?”陰測測的聲音剛落,賀立衡俯下身,邪惡的唇咬向了她纖細的脖頸,由於她的皮膚過於白晳,那暗藏在肌膚下的青筋也閃耀著清晰的光澤,他雪白的牙齒停留在上麵,象一個子吸血鬼般赫然,仿若隻要他一張口,她就會筋盡斷而亡。
濕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脖子上,她被他全身引發的那股陰森的感覺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告訴我,昨晚去了哪裏?”他等了她一個晚上,他知道昨天晚上,“獨霸”在給秦冥修餞行,他一直都心神不寧地房間來回踱著方步,他再怎麼不在乎她?畢竟,他也是一個男人,尤其還是一個f國式麵子思想大男人觀念十分重的男人,他絕不允許自己的老婆背著他幹一些令他丟臉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