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秦暮然給了尉杉一塊地?”
“是的,我跟到秦暮然帶著尉杉去了皖旋路。”
“尉杉到底是和誰在一起?到底是關邵白還是秦暮然?”
“關邵白。”
“你怎麼這麼肯定?”
“憑我狗仔的嗅覺。”
總編大人朝小記點了個頭,壓低聲音說:“不管是關邵白還是秦暮然,都是不好惹的主。”
小記讚同,“我們要小心為妙。”
“尉杉身上絕對有可挖的價值,就憑她身邊的兩個男人。”
“是,絕對有新聞。”
總編大人摸著下巴眼裏放出光來,新聞?他最缺的就是新聞!
2008年12月27日
“關”律師事務所
PM2:03
“關”律師事務所顧名思義就是關邵白的地方,“關”字當頭,誰敢當主。
事務所裏也隻有關邵白一個律師,顯然他並沒有將取錢之道擺在這個職業之上。
但人人都知道,關大律師想給人打官司靠的全是心情。關大律師心情好了不收錢都成,可關大律師心情不好了捧座金山來都沒用。
古時坊間傳的是千金難買哪家青樓的花魁,而現今最難買到的是關大律師的五分鍾出庭。
前台文員一見尉杉走進來,起身畢恭畢敬道;“關太太,關律師在辦公室等您。”
瞧瞧,尉杉還沒進關家的門呢,卻已被尊稱一聲“關太太”了。
不是這世界變得太快讓人不懂,而是這世界的人都太懂是非了。
尉杉儼然已是這裏的女主人,走過之處隨即響起此起彼伏的“關太太”。
現下的人要練就的不是一扇明亮的窗戶,而是一雙沾染世故的“人情”眼睛。看懂了就不會吃虧,看不懂的就回家吃自己。
尉杉推開關律師的辦公室,就見對麵人的眸子帶著戲謔,“關太太聖駕。”
尉杉眉一挑,走上前坐在某人的腿上,撥弄著他柔軟的栗發,“關先生,關太太好像遇到點麻煩呢。”
“噢?”關邵白細長的手指挑起尉杉小巧的下巴,“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麻煩到關太太的?”
“秦暮然給了我一個億。”
“怎麼給的?”
“以上次那塊地讓出來作為報酬,他給了我一塊皖旋路上的地,再以市值買上次的地。”
“他想要什麼?”
“想要我重開壹杉書吧。”
“關太太。”他柔軟的發和他眸下的痣閃出同樣的光澤,“怕麻煩的話,你將兩塊地都倒賣給我,以市值的兩倍,怎麼樣?”
她一轉眸,看著眼前的男人做出一副和她交易的模樣,笑著問:“你想怎麼樣?”
“放著看。”
這的確是關邵白的作風,他說放著看,那就一定是放著看一輩子的。
“那我不是賺瘋了?”
“不好?”
尉杉輕輕靠著關邵白,手指拂去他肩膀上被太陽照射著的漂浮的顆粒,眯起眼來,“我還是想念壹杉書吧的。”
壹杉書吧,之於她和戌壹才是真正抹掉過去的起點。
也是同時叫她們踏上不歸路的末點。
“那就重開吧。”關邵白拍拍她的頭,柔聲說:“如果覺得麻煩,我來買下再給你,隻要你覺得好。”
隻要你覺得好,這句話多溫柔又在以後是多傷人。
隻要你覺得好,怎麼樣都可以。這是不是一個人內心最大的遷就呢?當想要和誰在一起時,當想要離開誰之時,憑一句“隻要你覺得好”,是不是會心酸會淚流不止?
尉杉怎麼會知道,當聽習慣了他對她的溺愛之後,她會否也有一天會因為這些溺愛而傷心。
“隻要你覺得好”,還是不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