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嬉笑怒罵要適可而止(1 / 1)

嬉笑怒罵這種辦法隻能偶一為之,常常如此也會失去效用。對人說話論理應該用正言,而在人情卻是正言難入,尤其是成見很深的人。你規規矩矩向他陳述對於某問題的意見,希望他采納很是不易。你如與他爭辯,更易弄得麵紅耳赤,不歡而散。你不與他說罷,又認為這個問題不能不早解決,你與他關係較深,或者為了地位關係,在人情上不容坐視。那麼你在逼不得已的時候也可試用嬉笑怒罵的方法。嬉笑怒罵本非說人的正道,同時也要有一定的資格——第一、彼此私人交情素來很好,從無絲毫芥蒂;第二、你的做人處世他很明白,也很器重;第三、你的地位較高,本有向他說話的資格。具此三條資格,才可一試嬉笑怒罵的手段。

所謂嬉笑怒罵,當然要借題發揮,指桑罵槐,當然要寓莊於諧,不著痕跡,當然要旁敲側擊,不入正麵,當然要多說反話,古人所謂“正言若反”,才算合格。你的口才是第一要件,口才不好,不配試用;你的智慧是第二要件,不能即景生情,不配試用。同時嬉笑怒罵的程度也要適可而止,不要刺激得過分,刺激過分易使對方生出反感,對你忿恨的。如此艱難的方法當然非年輕人所能試用、所宜試用。但是這種方法有時會收到說服之效,應該預先研究。

某公司待遇苛刻,下級職員,苦不堪言,某領袖自己也承認。他不肯改善的理由是部屬都為庸才,沒有享受改善待遇的資格,是部屬對公司太不忠心,多數兼營副業,待遇雖薄,自奉未見刻苦,諒必別有生財之道。你如果把同性質的公司相比,他又說他們的職員都是正途出身,不像我的部屬是雜牌軍隊。有一天,他的高級職員某君,借著近來遲到人數漸多的一個臨時問題向他說,初級職員簡直沒法到公司辦事!他問,這是什麼道理?某君說,坐人力車罷,當然嫌得車費太貴;坐火車罷、又苦於不易擠上,而且每月所出的火車費,也是不勝負擔,教他們如何解決呢?他說:“安步當車,一文不費,而且可以借此運動身體,不是好的辦法麼?”某君搖頭表示不行,“一走破了鞋襪,還是無力購買呢!我倒有一個辦法,希望領袖出一布告,提倡赤足運動,教大家赤足到公司,這不是解決了麼?誰教他們命運太壞,生在這個時候!誰教他們不去想發財的門路,來選這樣苦的職業!他們坐不起人力車、火車,也不能鞋襪整齊地到公司,都是活該。”一麵說,一麵笑,說得領袖也不好意思起來,隻好來一次點綴式的調整待遇,雖然是杯水車薪,總算還有杯水呢!某君用責備那部屬的語氣盡情表露他們的苦痛,用反筆寫正文,語氣是嬉笑,實際是怒罵。這種辦法當然隻能偶一為之,常常如此也要失去效用的。

優孟為孫叔敖子孫的貧苦想對楚王陳說,他卻先模仿孫叔敖行為神情,一顰一笑,莫不酷肖。楚王要他做楚相,他說,且與婦女相商,明日回楚王道:“我妻勸我不要做楚相,賢如孫叔敖,死後其子孫尚無以為活,無以自存呢?”楚王頓悟,於是周濟孫叔敖的子孫。這也是嬉笑怒罵的一件故事,運用方法必須揣摩熟練,方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