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大概是張萬鈞受到了我描述的感染,抑或是認為部隊醫院的外科專家治療腰腿痛一類的病有絕招兒,立刻喜出望外地表示讚成。

於是,經我給許主任聯係,張萬鈞便在我居住的空軍大院宿舍開始接受許主任的手法按摩治療。因為許主任已年近古稀,已經退休,他因與兒子們一起居住宿舍略顯擁擠,相比之下我居住的房間寬綽些,也方便些。

張萬鈞每接受許主任一次治療,痛感就緩解一些,走路的時間就增加一些。他在沒有接受許主任治療前,每徒步走路幾分鍾,腰痛得就忍不住蹲在地上休息一會兒,然後才能堅持站起來再走幾分鍾。

可是,常言說腰腿痛之類的疾病,都是三分治、七分養。張萬鈞卻不然,他每次在北京接受完許主任的治療,稍微躺一會兒,就要返回天津。雖說自從北京至天津塘沽的高速公路通車後大大縮短了京津兩地的距離,隻要汽車駛上高速公路,不到兩個小時就從北京到達天津了。但是,就是這兩個小時,對於剛剛接受手法按摩治療的張萬鈞就不合時宜了。雖說他坐的是轎車,但畢竟是坐著,再平坦的路麵也少不了顛簸,所以對鬆馳的腰部肌肉的康複很不利。更為重要的是,隻要張萬鈞一回到開發區,園林綠化公司的事情就找上門來了。通信工具的現代化,電話、手機全方位“轟炸”,使你躲都躲不開,何況像張萬鈞又是屬於“工作狂”一類的人物,工作不找他,他還要找工作呢!所以,他回到開發區,就休想安安生生地躺在床上養病。

為此,我曾給他建議,在北京找個地方,住上十天半月的,踏踏實實地接受一段許主任的治療,省得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療效不但不明顯,自己也活受罪。為了開導他,我還特意給他講了我曾為湖南長德一家保健品企業想的一句廣告詞,叫作“身體之外無財富,健康請飲長生露”。他聽了也會意地點頭認同,覺得身體健康與否對於個人來講是太重要了,其他都是身外之物,並表示應該集中點時間治治病。可是,他說過以後,依然是“我行我素”。為此,他愛人井樹庚曾表示不滿地說:“要是叫張萬鈞不玩命工作,除非是馬腦袋上長犄角。”

張萬鈞曾推心置腹地對我說:“戰英,像咱們這種人,大半輩子都這麼過來了,有事兒不幹就渾身難受。再說,園林綠化公司這麼個大攤子,濱海新區和開發區的領導對開發區的生態建設越來越重視,我又有那麼多科研課題還沒有實施,真的是坐不住呀!”

“您這話我完全理解。”我知道,像張萬鈞我們這一代人,過去多年受黨的教育,對工作、對社會、對家庭,責任心都非常強,覺得哪一點工作沒完成,或者沒幹好,都感到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不過,我還是以“退下來的人”的感受勸他,年齡畢竟不小了,都快花甲之年了,自己想幹,不是還有一個年齡的“杠杠”,客觀條件不讓你再在領導職務上幹這麼一條鐵律嘛,還是明智一點吧,趁著還沒有退下來,抓緊治好病是明智之舉。

張萬鈞似乎不斷在“開化”,表示這次出國回來,集中一段時間,請許主任好好治治腰。不過,他說完又增添了一個附加內容:“在北京,還可以集中精力看點資料,研究點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