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初鬆起了什麼興致,竟然想到請東來飲酒。”王東於武山性情相投,相談隨意的多。
“聽聞子升從東萊得勝而歸,山略備薄酒一表慶賀。”
王東疑惑的看著武山問:“我都回來兩個月了,你這消息未免也太‘快’了。”
武山卻是一臉得意之色,“嘿嘿,我們家大人前段時間傳我錘法精要,我這不是沒有空閑嘛,這次得閑立即邀請子升,難道還嫌我不夠義氣?”
武山是武家旁支,武安國傳他錘法精要想必是自己子侄都不堪大用,想扶植武山做武家棟梁,好在武山天賦不錯,棄槍用錘精進神速,到不負武安國所望。
“哦!初鬆改用錘了,東對武將軍的錘法可是仰慕的很,今日定要討教一二。”
武山初學錘法正是手中新鮮,聽王東提議也不推辭,兩人各帶坐騎、兵刃往騎兵校場行去。
不同於武安國使得長柄南瓜錘,武山用的是一雙銳槍亮銀錘。三尺錘柄上麵是一個甜瓜大小的銀色錘頭,錘麵打磨的鋥光瓦亮,用來反射陽光刺敵雙眼未免不是一個戰術,另外錘頭之上各有一個槍頭,使整雙銀錘更像兩柄短槍,倒也不負武山槍術上的造詣。
兩人初一交手,王東就發現武山的武藝不升反降。這也難怪,畢竟剛剛接觸錘法,金錘厚重,長槍靈巧,本來直來直去以拙擊巧的功夫,竟然叫武山使出了飄逸的感覺,若真的融彙貫通未免不是一套特別的錘路,但此時在武山的手中卻變的不倫不類。
以王東的武藝,要勝武山是翻手為之,但王東此來可不是為了打擊人,於是就收起幾份能力專心給武山喂起招來。
槊兼容多種武器特性,王東在武藝上的理論可為當世第一人,一柄大槊竟然讓他演繹出刀、槍、錘、戟等十多種兵器變化,叫武山以為自己在同十多名武將交手,這樣熟悉不同兵器上的招數後,以後遇到使用這些兵器的人也不至於措手不及不知應對。
可以說若論喂招,王東可比武安國強太多了。
兩人你來我往交手百餘回合,直打了雙方臭汗淋淋這才罷手。
以武山的眼界怎麼能看不出王東的用心,當下下馬從王東抱拳行禮“子升厚德,山銘記於心。”
打完以後就感到腹中饑餓,兩人回武寨繼續剛才還沒開始的酒宴。
“本來對子升的武藝就高山仰止,今日再見更是覺得深不可測,想必和我家大人相差無幾了吧。”武山情緒有些失落,畢竟王東比他小上幾歲,武藝卻已超他太多了。
“整日和太史慈練武,武藝想不精進也不可能。”
“太史慈?我見過,那身手非常人可比,子升是怎麼收羅到這種奇才的,我就怎麼沒有這般運氣,”武山感歎的說道,“大人事務繁雜,沒空指點我,要不我搬你的東堡去吧,有你們兩個高人喂招,以後咱的武藝也不至於見不得人。”
王東驚詫道:“武大人正看我不順眼,你去我哪,不怕得罪你家大人?”
武山擺擺手道:“大人想收回都昌兵權是為公,我與你卻是私交,根本是兩碼事,他不會怪罪我的。”
這就是大家族的處世之道,雞蛋絕不放在一個籃子裏,這樣即便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不至於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武山和王東結交估計也在武安國的默許之下。
既然武山不怕,王東也沒什麼好怕的。都昌雖然不是鐵板一塊,但也不是武家說插手就插手的,地方豪紳被王東打的打,拉的拉,沒有一點反抗的心思,縣令煥枚又不是武家一係,同王東又是半個師徒的關係,自然也不會看他人眼色。隻要都昌營明年實行《精耕細作》,糧食增產下的百姓肯定會把王東的聲望推到一個新的高度,那時候王東就真的是高枕無憂了。
兩人胡吃海喝一番又說道王東辦學的事。
“名師出高徒,名師嘛,也喜歡有高徒給自己長臉,教一群沒有身份的泥腿子學問,費時費力還容易招人非議,麵子上掛不住,你那裏自然就沒人願意去,我看不如把學生都換成鄉紳或軍士的良家子,這樣找老師就容易的多了。”武山對王東招那些農戶孩子進學也是不理解。
“初鬆是不知,我那裏孤兒流民甚多,東堡糧食充足,倒也缺不了他們的嘴,但這幫小子吃飽喝足後經給我惹事,堵煙筒、拔樹苗的事沒少幹,我辦學也不求他們能做多大的學問,有個管教的人,教幾個字就可以。”
“子升可是發財了,管吃管住還管識字,等我有了孩子也往你那送,”
“來呀,來呀,就怕你舍不得。”
“既然這老師要求不高,我倒是有個主意。”
王東忙道:“快快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