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先生冷哼道:“少將軍好威風啊!罵完老朽不說,連老朽這徒弟也不放過麼,哼!”
劉瑞一聽哪還不明白,連忙諂笑道:“哎呦我的王先生啊,您是讀聖賢書的高人啊,怎麼能跟我這小屁孩兒一般見識呢,劉瑞我就是個混球,您要是不高興過來踢我兩腳解解氣得了,何必總是生氣呢,這俗話說得好,氣大傷身,要是把您氣出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得了,您老消消氣哈...”
王先生本就是借此殺殺他的銳氣,見劉瑞這次不但不生氣,反而說辭一套一套的,倒是把他給逗樂了:“呦,少將軍這次怎麼這麼乖巧啊,莫不是老朽真的睡著了不成?”
劉瑞見王先生笑了,知道沒事了,他又接著說道:“王大人,王爺爺,您以後想收拾劉瑞怎麼都行,現在先去給我雷叔治治病吧,劉海你還不趕快扶你老師下車。”
眼見劉海真要過來扶他,王先生把手一擺:“慢著,這就完了。劉海你個逆徒,為師說多少話你不聽,你兄弟一句話老師就得跟著走啊。劉瑞,從剛才那兩句看來你也不是不會好好說話啊,那些粗鄙之語又是跟誰學的?”
劉瑞把手一指:“都是劉海教我的。”
把王先生這個氣的啊,伸手就在劉海後背狠狠地拍了幾下:“你這劣徒,整天不學好,還教壞別人,真是該打。看以後為師怎麼管教於你。”劉海咧著嘴也不敢多言。
打了劉海幾下解氣後,王先生卻麵色一肅,向劉瑞說到:“劉瑞,不是老夫小氣,可這生骨符現在不該用啊。”
劉瑞知道王先生必有原因,於是問道:“為何呢?莫不是先生現在的確太過老累,識海不足以支撐使用此符,那倒不著急,等您休息好明天再用也行。”
王先生搖頭說道:“非也,使用此符不需耗費多少精力的,隻是...此符已經用不了幾次了,你看這符上的光芒是否較之前黯淡許多?”
其實劉瑞剛才就發覺相比縣令府那會,這符上的確是沒多少亮光了。劉瑞不在乎地說道:“這東西反正就是那...”
“嗯?”王先生哼了一聲,拿眼睛瞟了瞟那趕車的士卒,又向兩邊看了看。劉瑞知其意思,這才改口道:“這東西反正要用,說不定過幾天就沒法用了,雷叔的傷那麼重,先給雷叔用了,大不了以後這符就給您了,我就再用這一回就是了。”
王先生卻不吃他這套,臉又沉了下來:“滿嘴胡言亂語。你是根本不懂這符的珍貴啊。想想大人的傷,想想你們李軍候的傷,別說其他符咒,就是一般醫生術士能那麼快治好麼?這符留在身上,能多用一次就是一條命啊。雷憤是有重傷不假,但用金石之方即可慢慢調理,再多加休息即可。你想想,若之後雷憤有了性命之危再使用此符,不比此時使用勝強萬倍?”
劉瑞聽王先生這一番話下來也是覺得大有道理,可是心裏還有些不服,小聲嘀咕道:“那說不定雷叔不是性命攸關的傷勢,稍微用一下這符就治好了。唉,要知道當初就不試那一下了,白白在你身上浪費一次。”
王先生見劉瑞又開始胡攪蠻纏了,也不理劉瑞,身子往後一靠,對劉海說道:“唉,師傅老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啊,看看現在讓欺負的,這也沒人替為師出頭,唉,心寒啊。”
劉海大叫一聲跳下糧車,一邊對劉瑞拳打腳踢一邊怪笑著說道:“老師莫慌,徒兒來也!劉瑞你小子敢欺負我師傅,著拳,著拳。”
聽著車旁的動靜,王先生的嘴角翹了起來,他知道劉海這是在和劉瑞嬉笑打鬧,可心裏依舊暖洋洋的。
“難道我真的老了?”他笑著想到。
……
一匹通體烏黑的戰馬踏在南門前的石板路上,狠狠地打了個響鼻。鞍上的武將看著那坍塌的城樓,聽著半跪在一旁的小校彙報著各處的情況,一語不發。
不知聽到了什麼,這武將手中長槍突然紅光大作,一道道熱浪卷著塵土翻滾而出,那報事的小校像是早有準備,抱著頭就滾到了一旁。這武將猛地抬起臂膀向前一擲,一道火龍就直奔那堆廢墟而去。
轟~~~
霎時間磚石四濺。
待一切平息,再看那堆在門洞前的廢墟上,赫然出現一個冒著黑煙的洞口,燒焦的洞口邊緣還不時地閃著火光。
另一員頂盔摜甲的武將策馬至其身旁,開口說道:“此次進攻錢來城我們準備如此充足還能讓張子真逃掉,的確是太不應該了。萬幸錢來城還是被我等拿下,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切不可再作追擊,若錢來城再有閃失,你我可擔待不起啊。”
那騎黑馬的武將冷哼一聲,從牙縫中迸出一句話,調轉馬頭便向縣令府馳去。
“別以為這就完了,符禺關他過不去!張子真的人頭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