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雷憤來晚了,你受苦了啊!”當紫宏他們這一隊人馬終於趕上張子真他們時,雷憤一個骨碌就從糧車上滾下來,哭著就奔依舊躺在驢車上的張子真而去。
“別嚎了,沒讓人殺死,差點讓你震死了。”張子真虛弱的聲音悠悠傳來。
雷憤聽到張子真的聲音,大喜過望,幾步跑到驢車前,壓了壓嗓門說道:“大人,你怎麼醒了,劉瑞不是說差點沒命了麼,好像也沒多大事啊,來讓我看看。”他說著就要去撩蓋在張子真身上的被褥,卻被一隻從後方伸過來的手攔住了。
“雷軍候莫要莽撞!大人傷勢之重非你所想及,若非神符醫治怕早已喪命多時矣。軍候碰觸若引暗疾發作恐再難回救矣。”正是王先生及時趕到了。
“老雷你離我遠點,好不容易撿的一條命別再讓你給搞沒了,你帶著人先退下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對王先生說。”張子真輕輕說道。
雷憤見張子真雖是虛弱,神智卻十分清醒。知道張子真有一肚子話要問,他把手一揮,帶著幾個小校就撤遠幾步守在一旁。
張子真也是剛清醒沒多久,雖然他一醒來就將牛烈叫來詢問縣令府的事情,可牛烈哪裏知曉細節,隻是將把他救出來後王先生的安排說與他聽,張子真雖滿心疑惑也是無法。好不容易把王先生他們盼回來了,這才要問個清楚。
王先生對他自然毫無隱瞞,把從他重傷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一條條說講與他聽,待說完他將南門炸毀後,王先生從袖中將那片符咒取出遞向張子真:“大人,這就是那生骨符。”
張子真向王先生這邊摸索了幾次都沒摸到。
王慶陽心中一驚,瞅了眼四周並未有人注意,這才驚疑地開口:“大人,你這是?”
張子真隻得無奈地說道:“也不瞞你了,眼睛看不見了。”
王慶陽先前雖是發問,卻還心存僥幸,聽到張子真確定了此事,他大驚失色,滿心疑惑地說道:“這怎麼回事,莫不是未將這符咒貼至頭上所以未起作用?大人切莫閃躲,容在下試上一試。”說完不待張子真反駁就把那符咒貼到他腦門中央開始治療。
可惜不論王先生如何使用,張子真還是絲毫沒有感覺。
“算了,能撿回這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看不見就看不見吧,先生莫要再試了,這符咒留著以後定有大用,莫要在我這裏浪費了。”張子真將王先生的手推開,喘了喘氣再次說道:“劉瑞呢,你把他叫過來,我跟他說幾句。”
王先生歎著氣把劉瑞叫了過來。
“義父。”
張子真拉住劉瑞的手,幽幽說道:“劉瑞啊,我這次全靠你才能保住這條老命,我曾發誓渡過此難必不負你,你放心,我張子真決不食言。”
“義父言重了。”劉瑞聽此話就要跪倒,被張子真死死拉住。
張子真問了問他的情況,劉瑞便將錢來倉所遇說與他聽,說到於可諾已死之事,張子真未現絲毫喜色,隻是說了句可惜,可當他得知紫宏拉來糧草之事,他喜形於色,立即用力地喊道:“紫宏,紫宏可在!”
紫宏早就等在一旁了,聽見張子真叫他趕忙緊步走了過來,撩衣跪在驢車前:“大人,紫宏在此,恕紫宏無能,未能護得大人周全。”
張子真這會也好像精神了些,語氣肯定:“不,你做得很好,非常好。你帶來了多少糧草?”
“稟大人,因時間緊急,屬下隻帶出來十二車。”紫宏回道。
“不少了,一車二十五石,十二車就三百石,好,紫宏,你立大功了。”張子真大喜過望,不住地誇讚紫宏。
紫宏不敢托大,趕忙說道:“大人過譽了,紫某愧不敢當,若說功勞的話,雷憤擊殺於可諾當算一功,但大功應為少將軍所記,若非少將軍舍命通知我等,我等怕早就被那於可諾所騙,身死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