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薑她怎麼了?”柯睿熙越抓越緊,緊蹙的眉頭充滿著交迫與憤怒。
“這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嗎?你有資格嗎?”夏曆想用力掰開柯睿熙的手,想不到根本沒有使勁,他的手就鬆開了。
柯睿熙覺得全身無力,頭沉得厲害,他以為是退燒藥發揮了藥效,卻沒有想到自己不是鐵人,他也是剛從醫院急症室出來的病患,雖然退燒了,但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夏曆看出了柯睿熙的不對勁,冷笑道:“喲!原來自己也是一個病夫?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柯睿熙推開夏曆假惺惺的手,往身後的牆壁靠了靠,打量著夏曆,一字一句地說:“你覺得自己就有資格在這裏跟我談論資格這個問題嗎?你夏曆要和我論資格的話,我肯定的告訴你,我比你高出千萬倍!”
夏曆被柯睿熙的話怔住了,但又不願意輸給柯睿熙,他向柯睿熙靠近了一步,鼻息直逼柯睿熙毫無血色的臉,身後拍了拍柯睿熙的胸膛,說:“到底誰有資格,蔣小薑自己說了算,沒見過臉皮像你那麼厚的,你以為自己是她父母指定的女婿啦?哈……好笑,就算她媽躺在裏麵不能說話,你把她爸叫來,等她爸來了,親口說給我聽聽,你柯睿熙是不是他蔣家的未來女婿!是的話,我夏曆沒話說!”
話音剛落,柯睿熙的拳頭劈頭蓋過夏曆囂張的臉,在繳費處繳納完手術押金,辦完入院手續的柯媽媽趕到的時候,厲聲叫住了自己的兒子,“柯睿熙!住手!你馬上給我住手!”
柯睿熙聽到媽媽的聲音,側過臉,擋不住夏曆猝不及防襲來的一個拳頭,柯睿熙被那股衝擊力打得往後滑了好幾米,最後身體硬生生的砸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聞聲晚到的護士長看到了夏曆最用力的最後一拳,指著夏曆說:“你是哪個房的病人?”
“老子才不是什麼狗屁病人!”火氣上來的夏曆一伸手,扒下了穿在身上的病號服,往地上一甩,像綁了一身的火藥,衝到抽血室,大吼了一聲,“他媽的,老子不高興救人了,是朋友就跟老子飆車去!哪個孫子想做救世主就讓他做去!”
夏曆哄著那幫緊急召喚來的朋友,鬧哄哄的走出了醫院。
柯睿熙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抱歉的扭過臉,不讓媽媽看見。
“剛剛那個小流氓是誰?你怎麼會和他在醫院這種地方打架?”媽媽走到柯睿熙的身邊,嚴厲的責罵他。
就在這個時候,急救室的大門又一次打開了,出來的護士快步走進辦公室,向血液供輸中心打了緊急電話,“你好,這裏是市一院,現在急需RH陰性血……”
聽到這句話,柯睿熙看了媽媽一眼,等到媽媽側臉看他的時候,他張開的嘴巴又馬上合上了,低下頭,努力掩飾著此刻內心的想法。柯睿熙的視線落在捏在手上的那張蔣小薑的繳費單,上麵寫了她的病房號。
柯睿熙把媽媽帶到蔣小薑的病房之後,還來不及好好看看蔣小薑一眼,就對媽媽說:“媽,我先去幫小薑繳費了,你還沒吃晚飯,餓不餓,等下我去門口帶點粥回來,小薑醒來也可以吃。”
“喂!睿熙!”柯媽媽朝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喊了一聲,打算追上去,可是,昏迷中的蔣小薑翻了個身,帶著哭腔呢喃地說:“媽媽……媽媽……媽媽你不要喝酒……不要生病……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媽媽……你別丟下我去找爸爸……好不好……媽媽!……”
“小薑別怕……言姨在這裏……小薑,媽媽會沒事的……”柯媽媽溫柔地撫摸著蔣小薑的額頭,彎下腰,將她輕輕地擁入懷裏,悲傷哽咽在一位母親的喉嚨裏,無比辛酸。
【7】
柯睿熙和蔣小薑同時在學校消失了一個月。
那天,蔣小薑昏迷一天之後,醒來的時候,媽媽已經脫離了危險。她知道媽媽動手術的錢對她家肯定是一個天文數字,趁著媽媽睡覺的時候,她溜出病房,躡手躡腳的去主治醫生辦公室詢問繳費的事情。可是醫生卻告訴她,手術費用已經繳清了,就連住院費都已經提前預繳了。蔣小薑向醫生打聽是誰來繳費的,醫生隻字不漏,就說對方要求不透露。蔣小薑隻能作罷,其實她一開始猜是言姨,但事實告訴她,她有多久沒來學校,柯睿熙就在她的世界裏消失了多久,一並消失的還有言姨。
等到媽媽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蔣小薑才回學校。秋天的落葉伴隨著她的腳步一片一片落在地上,被風一吹,一同與過去的夏天消逝了。
可是蔣小薑回來了,柯睿熙還是不見蹤影。她問過很多可能知道柯睿熙消息的人,但大家都隻是搖頭。沒有明確的請假原因,但有人傳言柯睿熙被他爸爸接到了國外先住一段時間,如果適應的話,他們一家就在國外團聚。
傳言似乎很真。可是,蔣小薑不相信柯睿熙就這麼無聲無息,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為了證明傳言隻是傳言,除此之外,還會有很多版本的流言,蔣小薑上午第三節課一下課,就把董夕希從教室裏拉了出來,她相信董夕希在文科班,班裏的女生最多,知道的消息也就越多。
下課的走廊,鬧哄哄的幾乎聽不清對方的聲音,蔣小薑便把董夕希帶到很少人會走的,通往行政樓的過道。
“你媽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沒有關係?改天我去看看她,可以嗎?”董夕希把剛剛在走廊上的問題一連串的重複了一次。
“這些問題我們等下再說,我有問題想問你。”蔣小薑的口氣十分認真,董夕希眨了眨眼睛,看著她嚴肅的表情,說:“你不會是要問我柯睿熙的事情吧?”
蔣小薑點了點頭。
“你一定是想問除了那個大家都知道的關於柯睿熙的那個傳言之外,我是不是還有一些小道消息吧?”
又被猜中了,蔣小薑又點了點頭,想開口提問的時候,董夕希用手捂著她的嘴巴,說:“你什麼都別說,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就別再問為什麼了,好不好?”
話音剛落,蔣小薑就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啊?”
“你們不在的時候,我已經回答了很多類似的問題了,比如說有人問我,你和柯睿熙是不是未婚先孕,現在紙包不住火了,所以墮胎療養去了。也有人問我,你是不是有了柯睿熙的孩子之後,柯睿熙為了不讓你在學校聲張,所以妥協和你結婚。”
蔣小薑瞪大了眼睛,高呼道:“那麼誇張?”
“嗯,還有比這更誇張、更曲折的呢,你想聽嗎?”
蔣小薑點了點頭。
董夕希說,“可是現在下課時間有限,改天再慢慢跟你說這一個月來學校發生的事情吧!我先跟你說說柯睿熙的事。”
蔣小薑默許了。
“我聽到的版本也隻有一個,就是出國那個,應該跟你聽到的一樣,但可以肯定的是,柯睿熙最後一次出現在學校的那天,也是你媽進醫院的那天,有一天,我進辦公室的時候,無意間聽到老師們也在討論柯睿熙的事情,聽說他是直接跟學校領導請的假,沒有具體的期限,但你們班主任說柯睿熙最後一次出現在學校的那天,高二級的整棟教學樓燈都關了,柯睿熙的媽媽打電話來問學校的老師柯睿熙怎麼還沒有回家,於是呢,值班老師就到處巡視了一下……”
蔣小薑沒聽完就打斷說,“那天的事情我也知道啊,他說學生會有臨時會議,可能結束會比較晚,所以讓我先回家了,啊……對了,高三晚修結束的下課鈴響起來的時候,他還在學校呢,那時候他正在給我打電話。”
“哎呀!你先別打岔!事情不單純是這樣,那天學生會根本就沒有什麼臨時會議,事後我問過我們班的學生會副主席,她說她沒有接到任何臨時會議的通知。”
蔣小薑臉上的表情就像董夕希現在靈異故事一樣,董夕希看著她,繼續說:“值班老師是在你們教室裏發現他的,他沒有開燈,趴在課桌上……老師說自己打開燈的時候,柯睿熙被燈光弄醒,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平時他不是很禮貌的嗎,可是那天他好像不太愛搭理人,衣服也濕透了,老師問他是不是從外麵剛回來,他沒說。”
“……所以呢?”
“我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
“你以為自己是名偵探柯南嗎?”蔣小薑凝神想了想,又反問道,“他……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我怎麼知道啊!這個應該你比較清楚啊,不管是他家的住址,還是家庭電話,你都是最清楚的人,如果連你都找不到他的話,那估計沒有人能找到他了。包括他失蹤的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相,你想知道的話,也隻有兩個途徑。”董夕希很深沉的說,還真的頗有幾分偵探的味道。
“哪兩個途徑?”
“要麼你自己去解開謎底,要麼等著真相不攻自破。”
“可……”蔣小薑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上課鈴聲響徹了整條過道,董夕希捂著耳邊,邊往體育館的方向跑,邊說:“我這堂是體育課,遲到了要罰跑圈的,我們遲點再研究這個問題!”
蔣小薑和董夕希揮手作別,準備轉身回去教室上課,心驚了一跳。
夏殊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她的身後,她的身邊還帶著兩個女生,看上去都凶神惡煞的,好像要吃了蔣小薑。
“蔣小薑,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招?你靜水樓台的時候,我已經忍你了,是不是老虎不發威你就當我是病貓?現在跟我來一招生米煮成熟飯!”夏殊陰沉著臉,像被附了身的魔鬼,一步一步向蔣小薑靠近。
“你在說什麼啊?”蔣小薑往後退了幾步,被逼到了牆邊。
夏殊蹲下來,看著蔣小薑的肚子,說:“嘖嘖嘖,一個月不見,要做未婚媽媽就學會裝蒜了?”
“夏姐,少跟她廢話,搶了我們姐夫的女人都是不要臉的賤人!”夏殊其中一個跟班說。
另一個跟班接著說,“對!姐夫輟學都是這個小賤人害的!”
“你們胡說什麼啊!”蔣小薑察覺到這種不正常對壘的古怪氣氛,用餘光掃視著四周,突然間提高聲音喊了一聲,“老師好!”
夏殊一夥人警覺的朝著蔣小薑對著的那個方向望了一眼,發現中計了,一個跟班在蔣小薑快要越過她的地方抬起腳,猝不及防的一下,蔣小薑撲倒在了地上。
“嗬……騙人是吧?我是不會讓你把孩子生下來的!”
夏殊扯著嘴角,陰笑著往後退。蔣小薑恐懼的坐起來,往後挪。她多想告訴夏殊一切都隻是無中生有的謠言,可是這個時候恐懼感更勝一籌,她害怕得說不出話。
夏殊和蔣小薑之間讓出一小段距離之後,抬起腳,正要往蔣小薑的肚子踩下去的時候,有一個黑影逆光出現在過道的另一頭,及時的喊了一聲:“夏殊!”
夏殊嚇掉了魂,抬起頭,目光對上了過道那端的夏曆,似笑非笑的帶上她的小跟班,朝著過道的樓梯口的走去,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過頭警告蔣小薑說:“今天我看在夏曆的份上,如果睿熙還不出現在這個學校裏的話,下次我讓你難看!”
蔣小薑想跟夏曆說謝謝,可是,等她轉過身的時候,夏曆已經順著那端過道的樓梯下去了,蔣小薑靠著欄杆踮起腳,看到夏曆像箭一樣的飛速射下樓,走出了教學樓。
蔣小薑想補上那句謝謝,但是夏曆先開口了,他的聲音堵塞了她的發聲。
“夏殊!你給我過來!”夏曆叉著腰,手指指向剛從另一邊過道樓梯下來的夏殊,夏殊狐疑的白了他一眼,慢騰騰的向他走過去,邊走邊說,“你嚷什麼啊,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哥哥的威性啊!”
夏曆把走近的夏殊拉到了一旁的樹蔭下,避開了夏殊的兩個小跟班。蔣小薑生怕自己會不小心再進入夏殊的視線,蹲了下來,躲在欄杆後麵,她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隻看到他們兩兄妹在拉扯。
“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懷孕,明明是你自己造謠出來的,事情的真相我已經跟你說得那麼清楚了,你幹嘛還去找蔣小薑?如果剛剛我晚來一步,你是想對她做什麼?!”夏曆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我不相信你會晚來一步,你該謝謝我,給你的陰謀又鋪了一塊墊,現在你在蔣小薑的心裏應該和救命恩人差不多了吧?”夏殊拍了拍夏曆的肩膀,笑著說,“好哥哥,好好幹,你的小豺狼就能變得舉世無雙了!”
如果不是夏殊這時候的提醒,夏曆都快忘了那時候和夏殊的約定,隻要搞定蔣小薑,成全夏殊和柯睿熙,夏殊就願意把銀行裏的存款全部都給他。夏殊花錢並不像夏曆那樣大手大腳,爸媽總是每月按時分別往他們的卡裏打兩千塊錢,家裏吃的用的都有,夏殊幾乎不怎麼動卡裏的錢,如果可以拿到夏殊那筆錢的話,夏曆心想自己的豺狼號需要的升級部件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姐妹們,夏姐請客,唱歌去!”夏殊招呼著兩個跟班,走之前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笑著往後倒退了幾步,在夏曆的耳邊說:“醫院那件事之後,就很不對勁嘛……你該不會也中了蔣小薑的邪了吧?”
夏曆回過神來,悶悶的沒有說話,握緊的拳頭越抓越緊,夏殊攬著她的兩個跟班哈哈大笑著離開了,夏曆舉起拳頭,朝著旁邊的樹幹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可憐的樹枝被抖落了好幾片葉子。
蔣小薑蹲在欄杆後麵,倒吸了一口氣。
【8】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下課鈴一響,蔣小薑就急急忙忙的跑出教室,趕往車站。
過去蔣小薑都在學校附近吃午飯,但媽媽出院之後,為了照顧到媽媽的飲食起居,她特地中午趕回家給媽媽做飯,如果坐公車的話,來回肯定不夠時間,夏曆的出現就好像是雪中送炭。他騎著他的豺狼號出現在蔣小薑等車的車站裏,停在她的跟前,把自己頭上的頭盔拿下來,戴在她的頭上。
“上車!”夏曆騎車的架勢像模像樣,蔣小薑還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看他騎著他最心愛的賽車,過去他們發短信的時候,他向她提起過很多次能夠坐上他豺狼號後座的異性,不是他媽,就是他的女人。
蔣小薑一想到這句話,心裏就覺得負擔很重,其實他們之間還沒有太多的交集,她並不善交際,如果不是因為夏殊的關係,他們也許八輩子都搭不上邊。
“快上車啊!”夏曆見蔣小薑一副猶豫難決的樣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讓她坐在他的前麵,等她坐穩了,夏曆補充一句道:“坐前麵的是妹妹,這樣可以吧?”
蔣小薑用力地點了點頭。夏曆笑了笑,憐愛地拍了拍罩在她手上的頭盔,響亮的吹了一聲口哨,拉風的尖叫了一聲,“let’sgo!”
車站等車的人都不自覺的朝著他們看了一眼。
豺狼號在馬路上都充滿了它的霸氣,飛速的穿過一條又一條交叉疊加的城市街道,最後安全的到達蔣小薑家門口的那條小巷口。
“謝謝你……還有早上……也謝謝你……”蔣小薑摘下頭盔,遞給夏曆,邊往小巷裏跑,邊回頭與夏曆招手道別。
蔣小薑一回到家就在廚房裏忙開了,媽媽剛出院,醫生交代過她要多吃清淡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日後做到滴酒不沾。
媽媽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忙得不可開交的女兒,心疼地說:“小薑,辛苦你了……媽媽讓你受累了……”
“你要是覺得抱歉的話,以後就不要再喝酒了!”蔣小薑往鍋裏舀了一小勺油,加熱油鍋,她想到廚房的油煙媽媽聞多了會不舒服,就放下手裏的鍋鏟,半推半就的將媽媽推出廚房,自己重新回到廚房裏繼續忙。媽媽以為女兒的手藝會很糟糕,想不到沒過多久,女兒就端出了幾道像模像樣的菜肴,兩母女坐在飯桌前,客氣的相互夾菜,當筷子觸到宮爆雞丁的時候,媽媽的動作突然間緩慢得像電影裏被調慢了速度的慢動作。
柯睿熙最喜歡吃的就是宮爆雞丁,為了學會這道菜,蔣小薑學了很久,這是她人生中學會的第一道菜。那時候她站起來還和家裏的冰箱差不多高,現在已經高出了冰箱一個頭。
媽媽看著那道菜,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明白女兒懵懂的小心思。抿在嘴裏的米飯,嚼到無味還無法下咽。
“小薑……如果不是單位裁員……媽媽以為戒酒可以消愁的話……就不會犯那個病……你說你言姨一家是不是覺得我們像累贅了,所以才……”
“媽!你別胡思亂想,一定不是這樣的!言姨她不是那樣的人,他們把我們當作包袱的話,早就把我們丟得遠遠的了!”蔣小薑安慰媽媽說,說完之後,埋頭往嘴裏不停地扒飯,趁著媽媽還沒有說出下一個疑慮之前,她抬起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嘴裏還含著一口飯,就急急忙忙的站起來,和媽媽道別,趕回學校。
其實安慰媽媽的話,也是在安慰自己。不敢再去猜疑柯睿熙一家一夜之間消失得像空氣的原因,也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更怕柯睿熙嫌棄自己。
蔣小薑飛快地奔出小巷,原以為夏曆已經走了,想不到他竟然坐在他的豺狼號坐騎上,往嘴巴裏塞漢堡包,看到蔣小薑出來了,趕緊把手裏剩下的大半個漢堡都塞進了嘴裏,蔣小薑看著他把嘴裏的漢堡包都咽下去之後,從書包裏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夏曆。
“你怎麼沒有走呢?”
“等你啊!我是護花使者。”
蔣小薑別開臉,抿著嘴暗暗的笑了笑,這是媽媽出院之後,她第一次笑了。夏曆看著她的側臉,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的身邊靠了靠。
“喂,你幹嗎?”蔣小薑不自然的掙開夏曆的手,往後退了退,誰知道夏曆幹脆跨下車,走到她的跟前,說:“別動。”
蔣小薑疑惑的看著夏曆的手輕柔地舉到她的嘴角,拿下了一顆小米粒,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裏,他的舉動讓蔣小薑又一次驚訝了,可他的表情那麼自然,微笑也一點都不尷尬,他說:“我想嚐嚐大米飯的味道。”
認識夏曆那麼久,發了大半個月的短信息,可這還是蔣小薑與夏曆第一次單獨麵對麵的和平接觸,他的行為就讓她心動了。從那以後,夏曆每天中午都來回接送蔣小薑,風雨無阻,如此強勢的攻陷,一個月後,蔣小薑在夏曆豺狼號的位置從前座變成了後座,愛情的甜蜜在他們之間秘密的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