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想賣花?哪來的勇氣?”我問。
她笑了:“愛花。愛到執著時。”
道理就是那麼簡單,和愛一個人一樣,你會犧牲一切。
“失敗了呢?”我問。“失敗再說吧,至少你可以說已經嚐試過。”她說。
看準了一個目的,成功率較大。比方說你愛牡丹,就專門研究牡丹,成為專家,賣得出色。別人一想起牡丹,就想起你的店。花墟裏,有很多家專賣蘭花的,都站得很穩。
太花心了,變成沒有個性。雜不弄通,什麼都賣的店,你不會記得。
戀愛,也不是一樣嗎?人活著,有了戀愛。對方不一定是人。花也行。
得意
香港男人多過女人。女人自恃青春,禮教和用詞不必管它,以為一定嫁得出去。久而久之,成了老姑婆,還是“黐線”和“好賤”,更沒資格當上“得意”了。
和香港女人交往,你會發現她們用的詞彙少得可憐。
像吃到什麼好東西,她們從來不讚好吃,隻說一聲“得意”。一切事物,任何場合,都以“得意”二字表達。
這個發型好不好看?得意。那種花美不美?得意。這孩子聰不聰明?得意。喜不喜歡那種須後水的味道?得意。
凡事不讚同,就大喊“黐線”(本義為電路短路現象,引申為人的心智、神經不正常)了。
玩多一個鍾才回家吧?黐線!明天七點吃早餐?黐線!要不要抽一口煙試試?黐線!送一百朵玫瑰給你?黐線!
有什麼新主意,向她們說了,香港女人就會用“好賤”來做結論。
不如一塊去玩過山車吧?好賤。那家夥服務態度不好,不必給小費吧?好賤。多吃點雪糕不會胖的?好賤。
有時“黐線”和“好賤”也有交換來用。一起脫光衣服去浸溫泉吧?這時本來可以“好賤”來表現,但她們瞪了你一眼:“黐線!”
“黐線”與“好賤”,在同學同事和朋友之間運用,什麼話都可以說,但到長輩們也“黐線”來,“好賤”去,套她們的話,就是不很“得意”了。
不但詞彙少,一個“請”字也不肯用。打電話找朋友,辦公室裏的女人總是說“等等”二字。友人說:教她們一輩子,還是“等等”,當今工作難找,是炒魷魚年代了。
要香港女子說一句“早安”,也不容易。這次旅行團那幾個年輕的,早上從來不打一聲招呼,還是上了年紀的有禮貌。
香港男人多過女人。女人自恃青春,禮教和用詞不必管它,以為一定嫁得出去。久而久之,成了老姑婆,還是“黐線”和“好賤”,更沒資格當上“得意”了。
當然,也有例外。你就是例外。
糖姬
男人分兩類,一是死板板的,連一個老婆也滿足不了。另一種永遠用他們的生殖器思考,所謂正常的勸告,是聽不進去的。別認為拍拖的感覺不重要,這是一般人生中最美妙的過程。
這回到台灣拍攝,全程由“元帥旅遊”安排,我們的旅行團到那裏時也用他們。公司派了一名高層叫西蒙,是香港去的,當今已在台中落腳,準備娶台灣女子為妻。
我們行程沒有包括甜品店,但工作人員要求吃糖水,西蒙就帶路,說要介紹老板娘給我認識。走在一家小店停下,問老板娘在不在?原來她去了另一家店,我乘他們交談時借用了洗手間,布置得像娃娃屋。其實,整間甜品店,也像一家大型的娃娃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