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薩滿變性——瞽?売腖氯說耐?恍?(2 / 2)

薩滿教心理學研究者查爾斯·杜塞報告說,卡姆卡達(Kam-chadal)原始人甚至沒有男性薩滿,在所有的西伯利亞部落中,薩滿常由女性擔任。而且,不論是男是女,薩滿所穿法衣都是女裝,頭發都梳理成女式,按照女性的習慣特征而動作。再有一點值得關注的是,如果一個男性要成為薩滿,必須經曆性別改變,成為所謂的“柔男”(soft manbeing)或“女性化的”(womanlike)。他們不僅在裝束打扮上完全女性化,而且連步態、身姿和聲音也毫無男子氣了。變成女人的男性不能再同男性結婚,人們確信他們已有了女性生殖器。杜塞(Charles Ducey):《薩滿的生活史與創造心理:人種精神分析透視》(The Life History and Creative Psychopathology:Ethnopsychoanalytic Perspective),見《社會的精神分析研究》,美國耶魯大學出版社,1976年,第183—184頁。驚人相似的情況在中國北方薩滿教文化中亦有披露。蔡家琪先生指出:“巫以女性為多,神靈中女性的也不少。即使是男子充任巫職,也往往要男扮女裝、男作女態、男言女聲。這並非偶然,說明巫師和薩滿的出現和母係氏族社會有密切的聯係。”秋浦主編:《薩滿教研究》第7章,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 ,第141頁。這裏所述變性現象表明希臘、西伯利亞與中國的共同性,但用母係社會來解釋似論證不足,不然的話,中國曆史上源遠流長的宦寺傳統豈不也成了母係製的遺產?在我看來,閹割能使雄性動物馴化,使男人女性化,但並不能真正製造出女人,“柔男”也好,“恭人”也好,其象征實質不在於性別的逆轉,而在於兩性差異的抹殺消解,亦即達到中性化的“中人”。盲人與中人的同一性關係在中國表現為寺人作詩與瞽矇教詩的暗合對應,在希臘則由先知忒瑞西阿斯先變性後盲目這兩種象征性的閹割統一起來。其間的奧義密旨還有待進一步探討和發掘。

§§第五章 摹聲·重言·嬰兒語——漢語的詩歌功能與中國詩的發生

伐木丁丁

鳥鳴嚶嚶。

——《小雅·伐木》

當語詞被構建出一種音樂韻律時,它們便創生了最基本的詩歌形式。

——鮑勒《原始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