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蘇元浚突然狂笑起來,看著曾嶸的‘憤怒’,好像所有的懊惱與不甘都值了。
“你真的不換?那我不要股份,隻有海潮全部的掌控權怎樣?”蘇元浚一掃剛剛的狠厲,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了。
“你什麼意思?雪兒在哪?”曾嶸卻越來越怒,雙手青筋暴露,五官猙獰,大有再不說清楚就要付之武力的威脅。
“小雪還在汶川,在那個臨時醫療點。她聽說你離開後就暈死過去了,我離開的時候還在搶救。”看著曾嶸的憤怒演變成驚懼,蘇元浚突然心情大好,這一天一夜的趕路,嘿嘿,還是物有所值的,如果他的衣領沒有被人揪住的話,感覺會更好。
“那你為什麼獨自回來留她一個人在哪裏?你想幹什麼?”曾嶸揪住蘇元浚的衣領,急切的質問,想扁人的衝動在體內瘋狂叫囂。
“放手!”未見蘇元浚動手,卻見曾嶸雙手莫名的放開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張邪魅的臉,喘著粗氣,曾嶸隻能說出一個字:
“你!”
“我,怎樣?銀雪聽說你離開汶川後激動得暈倒了,她,已經記起了所有,以為你再一次的把她拋棄了。”蘇元浚坐下,無聊的轉著杯子,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胸口一股悶氣令他十二分的不舒服。
“什麼?你說什麼?雪兒想起了一切,她、她暈倒了,是因為我的離開?”曾嶸的臉色複雜、驚呀、驚喜、擔心、難過兼而有之,仿佛一張調色盤般變來變去。
“因為她需要的不是我,所以我回來了。這條消息換海潮的掌控權如何?”壓抑住心中極度的不舒服,蘇元浚自嘲的闡述。
“好!海潮拜托你了!”回過神來的曾嶸一陣風般衝去辦公室,從門外傳來這句越來越小的應承。
可惜,曾嶸趕到汶川時,銀雪已經去了成都。
成都,銀雪買下一款新手機,記下宮本輝映的聯係電話後就獨自離開了。一轉身就接到了宮本輝映的短信:雪,原來你愛的是煌!靈光一閃想起銀竹說過的‘故事’,迅速回了條短信:銀竹,愛的是宮本輝煌。銀雪,沒有愛人!
是的,銀雪,沒有愛人。一抹孤獨的靈魂在世間飄蕩了二十八年,除了身為雙胞胎的銀竹,誰曾真正在意過她?一直以來好像都是被親人們選擇放棄。父親,在她與繼子間,選擇了繼子;母親,在她與銀竹之間,選擇了銀竹;雨霜,在她與方恒東之間,選擇了方恒東;曾嶸,在她與他的親人之間,選擇了親人。從來,她就不是別人的唯一,從來,她就是親友們不得不放棄的哪一個。
恨嗎?怨嗎?其實也曾有過,隻是他們都有他們的不得已,都有他們的苦衷,何必呢?怨傷心,仇傷情,恨會迷失本性,她隻想愛,愛自己想愛的人.
她知道宮本輝映的電話會在十分鍾之內響起。果然,一生愛你千百回的鈴聲響了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是銀雪還是銀竹?或者兩者都是。”宮本輝映的聲音很激動。
“我是銀雪,當老師的,零三年到過日本旅遊,碰上了著名的地震,我的雙胞胎妹妹銀竹在日本留學,她愛上了一個叫宮本輝煌的家夥,她的日語很好,她從事外貿方麵的工作,零五年她在日本發生情變倉皇逃回國,假如你認識宮本輝煌,那你請告訴他,支那女孩銀竹曾經很愛一個流球小子。”
銀雪語氣哽咽,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是的,她的生命有限,不想浪費在怨恨上麵,隻想愛,愛這個跟她一母同胞的妹妹。為她的幸福盡一份力。
她回到象縣,躲過熟人,悄悄的走進了金雨霜的醫館,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的病曆,還附送有金雨霜寫下的治療方案。原來她果真已病入膏肓,‘沉睡不醒,維持生命特征’。這竟是她唯一的活路,那跟活死人有什麼不同?她可不可以自己選擇不要?可不可以選擇讓生命到此為止?選擇一次徹底的放縱?
她從最裏層一個密封的箱子裏拿出一個漂亮瓶子,裏麵有幾粒鮮紅如血的丹丸。留下一句話:雨霜,我拒絕做白老鼠!
她回到g大了,見到了為她牽掛的文老師。文老師為她心愛的弟子開了綠燈,銀雪用半個月的時間考完所有課程,完成了畢業論文。
走出這所寫滿她奢望的校園,銀雪再次換了張卡,把自己最後的七情六欲抹掉了。
這張卡最後的一條信息是發給蘇元浚:雪崩之前,我對你有救命之恩,相處一年半載,你對我有活命之德,本該恩怨相抵,卻有一個不請之請:放過銀竹,原諒她!
關於‘請求的效果’銀雪並不敢寄予太多的奢望,所以她聯係了留在北京看奧運的宮本輝映。指示他化妝後到g市,在暗處觀察跟銀雪幾乎一模一樣的銀竹,希望可以為銀竹找回另一座‘保護傘’——宮本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