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問,臉上都是困惑不解的神情。
“因為,姐姐在蘇元浚手裏!”銀竹慢慢的說出原因。
“你的意思是銀雪被他軟禁了?這不可能,他沒理由這麼種啊。”曾嶸反駁,他很清楚的記得餘震時蘇元浚跟他一樣情不自禁的把雪兒護在身下。
“不可能?蘇元浚他要誅我的九族,雖然未必會殺人犯法的事,他卻絕對有能力讓我的九族不得安生,生不如死,甚至寧願求死!”銀竹冷冷的陣述,不由得想起一個個因她而受牽連的親人,爸爸、媽媽、甚至是疏到不能再疏的堂哥們,不是落獄就是下崗,媽媽差點兒還死不瞑目。
“你對他做了什麼,讓他如此仇恨你?”米開心冷靜的詢問,眼裏閃過質疑,畢竟梁銀竹一直是蘇元浚放在海潮的棋子,曾經合作無間不動聲色就拿下了海潮48,的股份。
“14年前,我誣告他強奸未遂,導致他被判刑3年。”
“什麼?!!”每個人都失聲驚叫起來。
“所以,他恨不得食我的肉、啃我的骨,我爸就是被他設計落獄,我媽病危,他還去威脅她,試圖要她死不瞑目,我那些遠得不能再遠的堂哥堂姐因為全部下崗,生計艱難,我最好的朋友,同窗十年的燁華被他設計、愛他愛到進了精神病院,我表姐林可為他自殺,大學時隻不過跟我走得近些,同住了一個宿舍兩年,楊香雪就難逃他的情網,最終愛他愛到精神分裂。良和,不過是被人起哄追求過我,你在深圳的網絡公司,他都要千方百計的去入股,為我媽安心舉行的婚禮,我們不是收到他要你破產的‘賀禮’了嗎?”銀竹雙眼迷蒙,感傷的追憶。
“所以,我們不去登記,不能真正的結婚,是因為你怕了他嗎?”劉良和了然的看著銀竹,雙眼是滿滿的深情。
“我不該怕嗎?如果不是我們婚禮是‘假’的,你的公司還能存在到今天嗎?在醫院裏我明知那個躺在那裏急救九死一生的人,就是我從小丟失了的雙胞胎姐姐,我卻不敢不能相認,因為她會受我的牽連,會被蘇元浚報複。可誰知道,她還是沒有逃脫被報複的厄運?我以為姐姐曾經在雪崩時對他有救命之恩,而我老老實實聽他擺布,在海潮做臥底,做他的商業間諜,完成他交待的每一項任務,他就會放過我姐姐,可現今,很顯然,是我太天真了。”一路錐心的疼痛襲上心頭,銀竹淚流滿麵,終於泣不成聲。劉良和趕緊上前把她擁緊懷裏。
“銀竹,別擔心,你姐姐不會有事的。
其餘人都沉默無聲,銀竹的暴料太令人震驚了。曾嶸的心也沉到了穀底,這幾天他的心情仿佛坐過山車一樣,忽而天堂忽而地獄的輪回。此刻,因為梁銀竹的敘述,直落入十八層地獄,備受煎熬。
一個月,銀竹用了閑置幾年的日本護照,幾乎跑遍了五大洲四大洋,凡是有蘇元浚產業的國家,凡是有他房產的地方,她一一到訪。心如同她坐的飛機,呼嘯間在天上人間地獄遨遊,情緒像她經曆的時差,混亂到極點。
曾嶸則動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尋找銀雪,除了回到深山研究藥物的金雨霜,所有認識銀雪的人都受到他的拜托幫忙尋找。凡是銀雪有可能的到的地方聯係的人全都找遍了,她依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了無蹤跡。
蘇元浚則冷冷的看著他們像無頭蒼蠅樣四處搜尋,私下裏也交待下屬,盡一切力量找到被他‘藏起來’的銀雪,好把她‘真的藏起來’,免得對不起銀竹的指控。可惜,他的下屬同樣的無功返。蘇元浚在心不得不佩服銀雪‘藏’功了得。
第六十二回:出賣
這一日,天高雲淡。出山的金雨霜在象縣藥房的密碼箱裏發現爭雪留的字條,而自己為她寫的病曆治療方案被翻得亂七八糟。苦笑著撥打了蘇元浚的電話:
“銀雪是不是跑得無影無蹤,連你也找不到了?”
“你怎麼知道?她妹妹銀竹懷疑是我把她藏了起來。”蘇元浚接到金雨霜的電話一陣欣喜,看樣子她知道銀雪的下落,重點是她不會莫明其妙的懷疑他。
“藏起來?你會那麼無聊嗎?就算你會那麼無聊,銀雪就會老老實實的給你想藏就藏?說這種話的人真是蠢不可及。”金雨霜好笑反問。
“嗬嗬,金雨霜,你果然不愧是小雪最好的朋友,隻是想不到還是我蘇元浚的知己。你有小雪的消息?”電話裏傳來蘇元浚愉快至極的輕笑,一掃個多月來的鬱悶。
“是,她回過象縣,來過醫館,翻看了她的病曆與治療方案,留了一張字條給我,說她不想做白老鼠。人就跑了個無影無蹤。”金雨霜平靜的說,不帶一絲情緒,不過如果聽細聽,還是能聽出她語氣裏的戲謔與不以為然。
“哦?”蘇元浚簡單的一字反問,顯然他聽出了金雨霜話外的意思。
“我花如此多的時間閉關製藥,你也花了如此多的金錢與精力找來如此多的珍貴藥材,豈是她一句‘不想當白老鼠’就能不當的?”果然自信滿滿的金雨霜壓根兒就沒把銀雪的反抗放在心裏。
“可是,她現在人在哪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抓她回來當白老鼠?”蘇元浚仿佛癮君子吸了‘白麵兒’般渾身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