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值得稱道的是,馮在才寫了大量政治抒情的詩篇。其實,即使在如前述的名山大川古墓老碑風花雪月的詩章裏,也潛隱著喻示著社會和人生的哲理,對美和崇高的禮讚和對奸佞腐醜的貶斥,小處說是道德操守的指向,實質也是人生的大課題大政治。這裏要特別評說的,是作者30年來所親曆的我們國家的重大事變,諸如粉碎“四人幫”這樣帶有重大曆史意義的事件,還有開創中國新長征的華章彩頁的改革進程,黨的具有曆史意義的會議――十一屆三中全會。他的詩篇不僅載負著曆史重要關頭的內涵和征象,也表述著馮在才自己在生活發生重大轉折時的心理情感。幾十年後,當這些重大事件已成為曆史,馮在才於花甲之年自嚐這些及時即興所作的詩篇的時候,不僅是一種浩歎,更應是一種驕傲與自信,即:在自己最富生命活力的年齡區段上,直接參與了我們民族和國家複興複壯的偉大到無與倫比的工程――改革開放,而且以詩的方式留下了記錄。他對遵義和延安這樣作為中國革命標誌性的城市,歌誦是真誠的熱烈的,也是一種信仰的自覺。在這種崇高而又神聖的人生信仰的驅使下,他對足下的土地發生的巨大變化取得的重要成就,乃至一條路一片果園,都發出由衷的吟唱。我無需再贅摘其中的佳句,隨處都可以感受到詩人投身變革參與變革以及變革實踐過程中所凝結的詩句裏的心跳和音符。我突然想到,年過花甲的馮在才現在攏集這本詩稿時,肯定有一種回眸自己生命曆程人生腳印的感覺,這詩句――腳印――裏注滿他人生一步一步的情感,既是一種豪壯和自信,也是一種欣慰。
我至今自知國學淺薄,於我們豐厚如寶山的古典文學缺失研習,不敢輕妄論說。難以推辭在才的雖簡約卻真誠的邀約,就冒膽說一點閱讀和欣賞的感受。最後要說的是馮在才古體詩的藝術質地,坦誠自如,簡潔明朗如晴空雲朵;真情實感,時而傾瀉如疾雨狂雪,時而亦如細雨薄雪,皆自然暢達,不見當代人寫古體詩普遍發生的湊字捆句的別扭。我很感慨在才的古體詩的暢朗通達,這是極不易的境界。我自然寄望他的詩作開創新的藝境和意境。
2006年11月5日於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