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莎柏將食指放在唇邊,比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她貼在門邊仔細聽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招呼裏德爾跟她一起離開。
裏德爾把夜行龍塞進鎖孔,說回自己的寢室,但就在他吐出最後一個字之前,莎柏製止了他:“有點不對勁兒,你別用盜竊者之星,走著回去……為了保險,我們還是分開吧……我也該用餐了,經常不按時用餐會容易得胃病。”最後一句話真的讓人恨到牙癢癢,但裏德爾並沒有表現不滿,在他的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感激莎柏的,畢竟她也為了自己的事情忙活了這麼久。
裏德爾獨立前往校禮堂,但卻沒有一個人在那——明明是用餐時間,可是這裏卻是空無一人,難道大家都想得慢性胃炎麼?——這引起了裏德爾的警惕。他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並把一些易於攜帶的食物:如幹麵包、蘋果派一類的食物塞進自己的口袋中。
裏德爾的第一反應就是戰火已經波及到了霍格沃茨,他不曾親身經曆過任何一場戰爭,但是他卻從無數人的轉述中了解了戰爭的可怕與無情。食物和水源,他記得孤兒院的那些老妖婦們說過,一旦戰爭爆發,這兩樣是保住性命的關鍵。所以整個孤兒院的食物基本都是儲存在管理員房間裏的。
皮皮鬼飛了進來,它用又尖又細的嗓音幸災樂禍的告訴準備回寢室的裏德爾:“今天是個好日子,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遭了竊,小鬼們的家當全被偷光……”它還沒有得意完酒杯隨後而來的血人巴羅一把掐住了喉嚨。
“不準你這麼幸災樂禍的。”血人巴羅生氣的說,然後他滿是鮮血的腦袋轉向了裏德爾,說,“我記得你是斯萊特林的新生吧,快回去寢室看看,有一個寢室遭到了破壞,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寢室……可憐的老喬,我認識它這麼多年了,居然說沒就沒了……”他說著說著突然就感傷起來,“哇”的一聲穿越牆壁飛走了。
斯萊特林休息室有人闖入?有一間寢室遭竊?
裏德爾覺得自己的內髒像是被灌滿了鉛——不,那樣說不定都會比現狀好些:因為如果灌鉛時間真的發生那麼他就可以立即死亡,不用擔心紅龍和白鯨時候被盜竊者偷走、或者即使沒有被偷走,那現在有沒有暴露的問題。
他很想飛速奔回寢室看個究竟,但又害怕站在被暴露的事實麵前。裏德爾覺得自己簡直是陷入了矛盾的絕望泥淖。
如果藏在四柱床下的紅龍和白鯨被盜走,那麼Double S和莎柏會怎樣責怪他呢?斯蘭德會不會橫加指責是他偷走了寶物?——畢竟、畢竟他是有前科的啊!“不對,不對。”他小聲的對自己說,聲音有些發緊,“斯蘭德那家夥不知道我的過去。”
那再假設盜竊者不知道掃帚與水晶燈的意義好了,如果他把整個寢室翻得亂七八糟,結果隨後趕到的教師們看到了呢?裏德爾不敢想象。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幅畫像上的人說話了,他一臉的不屑:“不知道你到底在著急什麼。我聽說被偷的根本不是你的寢室。”
……
果然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麼。裏德爾鬆了一口氣,他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就快步返回斯萊特林休息室。內嵌著休息室大門的整堵牆都被破壞了,裏德爾猜想這就是那聲巨響的原因。有幾個同樣留校的學生迎麵走來,裏德爾認出她們是拉文克勞的幾個學姐,他彬彬有禮的問道:“請問……這裏究竟怎麼了?”
那幾個女生本是在小聲說話,聽到裏德爾這麼問,一個留著褐色長發的女生遲疑了一會兒說:“不是很明顯麼,有外來人強力闖入了你們的休息室。你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的話,我隻能說你太蠢了。”她帶著笑意,和她的朋友一起斜眼看著裏德爾。
“我知道,”裏德爾故意忽視了對方語氣中的不善,他聽說拉文克勞學院招收學生的標準是“聰明”,所以這個學院的學生都有些自以為是。他補充道,“聽說有人的寢室被偷了,那麼是誰呢?”
那個女生向女生寢室那邊偏了一下頭:“莉蓮佩舒特,你們的學生會主席。”她們繼續討論著留下裏德爾離開了,他聽到她們的聲音和皮皮鬼一樣幸災樂禍,他不知道究竟是佩舒特平時做人太差還是整個斯萊特林學院都不受到別人的歡迎。
他回到了自己的寢室,手在床底探了探:還好,紅龍掃帚和白鯨水晶燈都還在那裏。他躺在舒適的四柱床上,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如果這件事情不涉及自己的利益,那麼就沒有必要如此擔心——這是他一直信奉的。他翻了個身,決定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