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有求必應室已經被一個人提前占據了——莎柏。她盤腿坐在厄裏斯魔鏡前麵,回過頭來看裏德爾的時候可以看到她的眼眶有點發紅。裏德爾走到他身邊坐下,問她:“怎麼了?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看到你哭的。”
莎柏冷笑一聲,以不客氣的語氣回敬他:“是啊,今天是你的幸運日,哈?”
他被莎柏這句無心之言刺痛了。
幸運日?
別傻了,他的出生根本就是個錯誤。他能活下來也是個錯誤。他遇上莎柏是個錯誤。他決定加入紅龍會也是個錯誤。
在他的身上從來就沒有“正確”發生過。
裏德爾曾認真的想過,究竟是自己錯的離譜還是這個世界本身就不完美。可是憑他的資質他的閱曆,再修煉十年還是找不到答案。他索性就不想了,也許順其自然,沿著曆史為他鋪好的軌跡走下去也許就是最好。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笑著說:“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是麼,那麼,生日快樂。”莎柏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她給裏德爾讓開位置,“你想在甄選之前來這裏看看吧,喏,位置讓給你,你看吧。”
裏德爾迫不及待的站在了厄裏斯魔鏡前麵,他蒼白的臉上又泛起了激動的紅暈。他來不及向轉身離開的莎柏道謝,後者卻在離開時輕輕的說了聲:“生日快樂。”
是夜。
當裏德爾前去紅龍會指定的密室(非斯萊特林的那個)時,得到的卻是Double S不知因為什麼原因遲到了。片刻之後,Double S的貓咪帶著一封手信冒著風雪趕到了,裏德爾本想自己拆開來看,可是佩舒特卻搶先一步把信拿走了。
於是裏德爾眼巴巴的幹望著她——佩舒特的臉一點點變黑了,最後寫滿了憤怒。她把帶著不知名香氣的信箋揉成一團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可惡,可惡!”
“怎麼了?”裏德爾急急問道。
“你自己看!”佩舒特氣呼呼的說。她的胸口急劇起伏著,像是個哮喘病人一樣急促的呼吸。看來真的是被惹毛了。就連那隻純黑色的小貓也躥到了斯蘭德的懷中,生怕自己受到牽連。
要我把你踩過的信撿起來看?裏德爾很想這樣質問佩舒特,可卻被安妮拉到了一邊。她的聲音雖然有些蒼老卻讓人覺得無比安心:“別在這個時候惹佩舒特,她說不定真會動手揍人。”說罷,她毫不介意的撿起那張被佩舒特踩的髒兮兮的信箋,一打開,自己也嚇了一跳,有些無奈的笑著說,“這個Double S小姐藹—還真是個小姐性格——‘因為天氣太冷了,我還是蹲在家裏看跨年演唱會好了,入會審核就交給你們了……心……’。”
這禮物真驚喜。有驚無喜。等到開學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楊他們家鄉那句什麼“請‘神’容易送‘神’難”完全是騙人的。
“那麼現在要怎麼辦?另約時間?”裏德爾簡直想打退堂鼓了。
“‘神’不在的話,叫‘公主’來吧。”安妮一攤手無奈地說。看的出來作為“神”的擁戴者,她並不喜歡莎柏。
要莎柏來麼?裏德爾沉默了。他一語不發的坐在台階上,思考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一、因為是莎柏本人提供的正確答案,所以在主考官也是莎柏的情況下,自己通過的很輕鬆;二、莎柏不爽自己是“神”的繼承人,所以找茬讓他重修。
這樣忐忑不安的度過半個小時之後,伊麗莎白女王帶來了莎柏的信箋。莎柏和Double S的關係很差,但奇怪的是兩家的寵物倒是交情不錯。伊麗莎白女王丟下信之後就直接飛去了黑貓的身邊,兩隻小家夥用爪子和喙你來我往互相打鬧著。
“莎柏怎麼說?”裏德爾問佩舒特。因為佩舒特是莎柏的得力下屬,所以這次他沒有想去搶那封信。
佩舒特用怪異的眼神盯著裏德爾看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神叫裏德爾心裏毛毛的。他有些底氣不足地再次問道:“她怎麼說……”
“你自己看——”還是那句老話,佩舒特把莎柏的報紙條塞到裏德爾懷裏——看反應也知道莎柏沒有寫什麼好話。而佩舒特之所以沒有把這張報紙條揉成團踩在腳底下完全是因為這是“公主”而不是“神”的。
差別待遇。紅果果的差別待遇!
報紙條上那些龍飛鳳舞的字母排列組合的很是詭異:“因為天氣太冷了,我還是蹲在家裏看跨年演唱會好了,入會審核就交給你們了……心……”
……殺了你啊!裏德爾覺得這個生日很有可能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生日了。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