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沫昤心血來潮想給自己的小窩起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
她拉著堇漓一起想,又搬了好些詩句典故出來,可是一上午都沒有結果。
中午堇漓親自下廚,夜沫昤一邊吸著麵條一邊皺著眉想。堇漓見她這麼認真,也跟著想。於是一頓飯就這麼安靜的過去了。
堇漓麵前的飯一口都沒動,最後終於靈光一閃:“昤,我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了?”夜沫昤問。
堇漓說:“我知道該叫什麼名字了。”夜沫昤挑眉,示意他繼續說,堇漓道:“不如就叫沫漓軒,有你名字裏的一個字,也有我名字裏的一個字……”而且,還有我想對你說的——莫相離。堇漓在心裏說。
夜沫昤點點頭,也很讚同。“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去後山砍一塊木頭回來做匾吧。”
二人行至後山,夜沫昤就直接用斧子砍起來,但她的小胳膊哪有那麼大的勁,如何砍得動,堇漓笑笑,從後麵環住她,雙手握住拿斧子的小手,隻一下,就砍出了深深的痕。堇漓在夜沫昤耳邊說道:“看見了嗎,這才是砍樹,你那不是砍樹,是碰樹。”夜沫昤惱羞成怒,用手肘懟了堇漓一下,可沒碰到他,卻被他的臂彎夾住。她想把手臂拔出來,可卻被禁錮在他懷裏。
夜沫昤低聲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堇漓溫柔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還不是與你學的。”夜沫昤吐吐舌頭:“說不過你。”
二人聊著天,一會就把木頭砍下來,初步削成了一個匾的形狀。“看我的。”說著,堇漓拿出了一把劍。劍光飛舞處,紙薄的木片紛飛而下,讓人不由得讚歎其劍法的精湛。轉眼,剛才的模板就成了光滑的木匾。夜沫昤不由得感歎:“家裏有個全能的就是好!”
堇漓將手中的劍一變,又變成了一把篆刻刀。夜沫昤問:“你這件不會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可以七十二變吧?”堇漓不解:“你說什麼?”夜沫昤解釋:“哎呀,沒什麼~就是說你很厲害啦。”
那把小小的篆刻刀在堇漓手裏靈活的變換著,不一會兒,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呈現在了木匾上。夜沫昤讚道:“好字!”
兩人又對木匾作了進一步的深加工,終於在傍晚時分完成了。
夜沫昤執意要她去掛匾,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木頭也是你砍得,字也是你刻得,我總要出一份力吧。”於是她搬來凳子,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堇漓也隻能在下麵做護花使者。
這還真有種男耕女織的感覺呀,堇漓想,不過,這樣其實也挺好。
夕陽下,女子正掛著牌匾,下麵的男子正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這一切,被時光篆刻成了最美的畫卷。
誰說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黃昏後有星夜,亦有美麗的清晨。
九重天上,月老廟。
天上的星辰比人間更美。堇漓與一位紅衣男子在柳樹下飲酒。
堇漓問:“月,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那男子挑挑眉:“唔?萬年大冰山有喜歡的人了?”
“恩……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堇漓倒是坦然。
紅衣男子八卦的湊過來:“說說,讓我們萬年大冰山動心的是誰?”“……秘密……你快說,到底是什麼感覺?這種事你應該最有經驗了吧。”
紅衣男子眼中染上一絲不明的情緒,似有悲悔閃過。“呃、也說不清啦,就是一種想時時刻刻見到她,她出事會擔心之類的。”他杵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
堇漓眼前浮現夜沫昤在大火中昏倒的身影,心口仍隱隱作痛。“難道是這種感覺麼……”他自言自語。“啊?”紅衣男子一臉驚悚,“你、你不會真有喜歡的人了吧?!我去,誰這麼厲害把你搞定了,也是個人才,改天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堇漓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說:“月,把你的命格簿給我看看。”
命格簿,就是月老掌管天下情案,上麵記錄了凡間乃至神界所有人的姻緣。當然,有時月老也會在上麵天上無傷大雅的幾筆。
對,你沒猜錯,這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月老是也。
納尼?小夥伴們印象中的月老不是一個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頭麼?可、可這位灑脫不羈的紅衣男子也和月老形象差的太太太太太……太遠了吧。等等等等,讓小夥伴們先靜靜。
不過話說回來,為蝦米人們把月老的形象造就成一老頭紙的形象捏?這,還要從以前說起。
彼時,他叫月漪。
很美的名字,月泛起漣漪,不知是何景象。
他出生在盤古開天地,伊始,人間還沒有愛,他那時還是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