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驚喜地說:“這就是我們的別墅。”別墅的院子裏,一個漂亮的土耳其姑娘正在澆花。
白薇牽著龍飛的手來到別墅前。
龍飛看到遠山如黛,山穀間飛翔著一群群美麗的鴿子,蒼鬆翠柏,瀑布如練,果然是個幽靜神聖之域。
白薇推開柵欄門,朝那個姑娘喊道:“阿曼,我們來了!”
那個喚作阿曼的姑娘抬起頭,看到白薇和龍飛,嫣然一笑。
“白小姐,您回來了?”她說。
白薇對龍飛說:“她叫阿曼。”然後又指著龍飛說:“這是我的情人,你就叫他龍先生吧。”
阿曼朝龍飛鞠了一躬,喚了一聲:“龍先生,早晨好。”
原來她能說漢語。
龍飛朝她點點頭。
白薇對阿曼說:“把浴室的水燒好。一會兒到集市買澳大利亞鮮牛排、鮮海魚和新鮮蔬菜,我們要永遠住在這裏。”
“太好了,白小姐。”阿曼激動地說,她的臉色緋紅,閃爍神采。
一行人進入客廳,隻見都是土耳其裝飾,地上鋪著綴有玫瑰、薔薇等花樣的地毯,牆壁上掛著有動物圖案的掛毯,壁爐的對麵有沙發和茶桌,四個工藝櫃整齊排成一行,櫃內擺有古希臘、古羅馬的雕塑和彩塑,還有奧斯曼帝國時期武士騎馬的銅像。
白薇帶龍飛參觀了整個別墅,二樓有臥室、書房、健身房和浴室,一樓有客房、酒吧和衛生間,房後有一個小花園,種有樹木和鮮花,中間有個花池,旁邊有個秋千架和坐椅。從二樓的窗戶可以看到碧綠如洗的愛琴海,背後窗戶可以遠望鴿子穀,聽到鴿子的呼嘯聲。
阿曼拎著菜籃駕車趕往集市買菜去了,她臨走前把浴室的熱水已燒好。
白薇笑吟吟地對龍飛說:“以後我們可以在這裏盡情享受人生了!”
龍飛微微一笑。
白薇說:“旅途辛苦,先洗個澡吧,你先洗還是我先洗?或者兩個人一起洗?”
龍飛說:“我不習慣兩個人一起洗,女士優先,還是你先洗吧。”
白薇笑著說:“兩個人一起洗多浪漫,以後你會習慣的。”她找出大浴巾進了二樓的浴室。
龍飛坐在臥室的床頭瀏覽著。
地毯、窗簾、床單、被罩上都是具有土耳其濃鬱的特色,花紋雅致,織細精良。雙人床頭有小天使的造型,床頭櫃上有老式電話機和金色鬧鍾,組合衣櫃高低不平,都是白色花紋,牆上有一幅一米長半米寬的高檔掛毯,圖案是木馬屠城記。
龍飛正欣賞著,白薇赤條條從浴室出來了,她雖然已近四十歲,但是風韻不減當年,銀白色的胴體閃閃發亮,兩隻高聳的雪白乳房,粉暈乍現,腰身宛如細腰花瓶。
“小飛,你也進去洗洗吧,這是山泉水,水質柔潤光滑,好舒服呀!”
龍飛也進了浴室。
白薇平躺在床上,頭枕著鵝絨枕,望著自己潔白如玉的身體,滿意地笑了。
她確實很自豪,父母給了自己一個潔白無瑕的身體,自己出身在一個貴族之家,上過名牌學校,接受最好的教育。
她想起當年在那個美麗的海濱,黃金般的細沙上和龍飛初次纏綿的情景,那是她的初戀,她把自己的貞操毫不猶豫地獻給了心愛的人。
當她想到這裏,心裏不禁湧起一陣激動。
她想起1949年當共軍的炮火燃遍江南,她奉命潛伏,遇到山西五台山台懷鎮的教師柯山,那個長相一般文弱的書生。為了便於隱蔽,她違心地嫁給柯山為妻,在台懷鎮那個偏僻的地方棲身。那時的她,眼前總浮動著龍飛的身影,朦朦朧朧,恍恍惚惚,也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
以後她在“反右”中被打成右派。一天夜裏跳入附近的大河,造成自殺的假象,在人間蒸發了。她實際上躲進了五台山出家為尼,臥薪嚐膽,等待台灣的召喚。
白薇沉浸在漫長的回憶裏,這些漫長的歲月有辛酸、無奈、失望、希冀和尷尬。她始終奉信蔣介石的政治名言:“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時常咬住牙根,暗中叫道:“堅忍,堅忍,堅忍。堅忍是成功的鑰匙。姐姐白薔和妹妹白蕾在花天酒地中招搖過市,與那些時髦男子把杯碰盞,雲情雨意,一枕春夢。而自己則像地鼠一般萎縮在山西的高粱地裏苟且偷生,在頹牆禿壁的土炕上艱難度日,以至躲進青燈慘淡的寺院裏修身念佛,敲個木魚,手捧黃卷,口吞素食,跪求佛祖。斬斷塵緣盡六根,自家且了自家身。欲知治國平天下,誰知英雄大聖人!
白薇幻想著,如果龍飛沒有參加共產黨,而參加梅花黨,憑他的能力和自己的家庭背景,他早已是梅花黨秘書長或副主席了,軍銜少將,與自己馳騁沙場,穿梭於諜戰風煙,會有多少英雄傳奇。或者劃舟於塞納河、萊茵湖或密西西比河、心曠神怡;或者漫步於羅馬廣場;倫敦街頭,魂斷藍橋;或者遊走於高雄海港小吃一條街,盡情地品嚐草莓牛奶,菠蘿蜜和鳳梨酥……
可惜這一切都已成為過眼煙雲……
龍飛出來了,披著一條白色浴巾,笑吟吟向她走來……
白薇柔聲喚道:“小飛,我這一等,就是二十年啊!你快來抱抱我,……我好冷,真的好冷!……”
白薇支起身來,淚眼朦朧,張開雙臂……
忽然,龍飛變幻成一個凶神惡煞的神靈,戴著紗帽,雙目圓睜,滿臉怒容,猙獰恐怖。
“你……你是誰?!你不是龍飛!……”白薇驚得尖叫著。
來人愈逼愈近,抖擻著紅袍,揮舞著一柄利劍。
“我是驅魔避邪的大將軍鍾馗,我來捉鬼,你就是台灣陽明山上的一隻惡鬼,快入法網,我要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白薇環顧四周,依然是那間小旅館的房間,屋內漆黑一團,窗外秋風落葉颯颯之聲。
她不禁長歎一聲,淚如雨下。
原來是南柯一夢。
第二天夜裏,白薇準備停當,帶著工具、皮箱,來到那個小教堂的後院,進入院內。她先摸到看門的小侏儒房屋前,把窗玻璃掀了一個洞孔,伸進套管,吹進薰煙,讓小侏儒沉沉入睡。然後來到那口枯井前,用鐵鍬掀開磚塊和瓦片。
幹了有一個多小時,白薇已是氣喘籲籲,手上也磨出泡,井壁露出一個與周圍不同的磚門,她跳了下去,使勁推開磚門,有一條甬道。她扭亮手電筒,沿著甬道低頭慢行,走入一個地穴,地穴內有輕重武器和彈藥箱,地上濕漉漉的,非常潮濕。
白薇又驚又喜,原來這裏的小型軍火庫一直沒有被共軍發現破壞,她選定了炸藥,裝在皮箱內,又挑選了兩支白朗寧手槍,帶走了子彈,然後爬出枯井。
她按照原樣,將瓦片和磚頭堆平枯井,然後攀上院牆返回旅館。
白薇皮箱內藏有炸藥,她不敢乘坐飛機和火車,一路上搭乘貨車或者拖拉機,輾轉返回了梅花島。
葛建國發現自己已被監控後,心裏很不是滋味,再加上巧鳳這些天借口身體不適有意回避他,他很煩悶。
他想:“我葛建國根紅苗正,為艦隊的建築辛辛苦苦做貢獻,任勞任怨,勤勤懇懇,不要官,不爭利,在這個孤島上一幹就是幾年,風餐露宿,我容易嗎?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一個鮮花般的女子,她不嫌棄我,執意要嫁給我,二話沒說,就獻身於我,理解一個年輕光棍的苦楚,可是你們三番五次找我談話,要我提高警惕,說什麼樹欲靜而風不止。你們這是嫉妒呀!島上這些男人的媳婦和對象哪個有巧鳳漂亮?就是柯平艦長的妻子羅銀河也比不上巧鳳呀,羅銀河就是能歌善舞,月亮臉,有氣質,可巧鳳豐乳肥臀,風韻十足,走起路來,小屁股一翹一翹的,多性感。走在女人堆裏,鶴立雞群,我葛建國多風光呀!現在風聲一起,巧鳳聽到風聲也不敢來了,我去找她,她也托辭不見。柯平,你這是故意整人啊!我葛建國可不是喝醋的,我是一個爺們,光明正大,正氣凜然,頂天立地的一條漢子,一條好漢!
想到這裏,葛建國愈發鬱悶,索性拿過酒瓶,擰開瓶蓋,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喝個酩酊大醉。
王帥見未婚妻白曼麗有點掩飾不住的憂傷,生怕她寂寞想家,於是三天兩頭往楚家跑,有時帶她到海邊遊泳,有時帶她到東部山崖上用望遠鏡望風景。
績東從外地回來了,他帶來白曼麗的照片。
龍飛一看照片,頓時明白了,梅花島上的這個白曼麗是個冒牌貨。
這兩個女人長得有些相像,但是仔細地看,卻有不同。上海的白曼麗皮膚白皙,而梅花島上的這個白曼麗皮膚有些黑。兩個人的氣質也不同,嘴型也有區別。
績東問:“那個真實的白曼麗呢?”
龍飛說:“凶多吉少。”
肖克說:“那趕快逮捕島上的這個白曼麗,她肯定是梅花黨女特務!”
龍飛說:“不要打草驚蛇,先讓她充分表演,最好通過她引出白薇……”
肖克問:“用不用給王帥攤牌,讓她心中有數?”
龍飛說:“不急,要不然戲演得就不像了。”
績東此次還去了江西景德鎮王帥的老家,那裏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現象。
龍飛到商店買衛生紙,路上遇到一個年輕的海軍軍官,那個軍官神色匆匆,往島的中心走去。
龍飛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腦海裏浮現出鯊魚島葛建國的形象。
一個海軍軍官到梅花島幹什麼來了?
他莫非就是導彈驅逐艦上的輪機長葛建國?
龍飛緊緊尾隨他。
那個海軍軍官走進商店,一忽兒提了一網兜水果走了出來。
龍飛思忖:那個神秘的女人恐怕就在這個島上。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個海軍軍官神思恍惚,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蹤,徑直穿過一片平房,沿著崎嶇不平的甬道,來到了島上的敬老院。
他正是099號導彈驅逐艦的輪機長葛建國。
他已多日沒有和巧鳳雲情雨意了,這種狀況更讓他思戀那個風韻十足的少女。
他時常夢會巧鳳,多少次從夢中驚醒,有時失眠,十分痛苦。
他提著網兜,走進了敬老院的院子,幾個老人正坐在木凳上曬太陽。
他們都認識他。
一個老人說:“小葛,又來找巧鳳吧?她在屋裏。”
葛建國強裝笑容,朝他們點點頭,徑直走進屋裏。
巧鳳正在給一個剛剛摔倒的老太太的傷口塗紅藥水。老太太趴在床上,嘴裏哼哼著露出半個又幹又癟的小黑屁股,屁股上有擦傷。
巧鳳抬頭看到他,埋怨道:“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葛建國想退出去。
老太太說:“孩子,進來吧,不礙事……”
葛建國轉過身去,望著天花板。
巧鳳給老人上完藥,拉著葛建國來到後院自己的房間。
這是一個隻有十平方米的平房,一個單人床,一個破舊的衣櫃,牆上貼著《紅燈記》的海報。屋內彌漫著巧鳳身體的氣息,香香的。
葛建國聞到這熟悉的氣息,有些按捺不住。
“鳳,我太想你了……”他衝上前。拚命抱住巧鳳。網兜裏的蘋果、香蕉掉落在地上。
巧鳳扭過臉,躲避著他的狂吻,拚力掙脫了他。
“你怎麼這麼性急?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這幾天來事了嘛!……”她柔聲地說。
“來事了也沒事,我問過軍醫。”
“放屁!血崩了,你負得了責任嗎?!你就是一隻饞嘴烏鴉,就想占有我的身體,根本就不愛我!……”她帶著哭音說。
“我向毛主席保證,我愛你!我是真心愛你的!不僅愛你的身體,更愛你的靈魂!我愛你的一切!我要和你白頭偕老,海枯石爛不變心!”葛建國說著,雙膝跪地,淚如雨下。
巧鳳轉過身,嫣然一笑。
“這麼說,你為我可以犧牲一切?”
“對”葛建國點點頭。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巧鳳說話咄咄逼人。
“對,我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你讓我把月亮摘下來,我也上天把月亮摘下來,讓嫦娥給你當丫環,讓玉兔給你當寵物!”
巧鳳笑了,兩條柳葉眉彎彎的。
“我想上軍艦……”
“上軍艦?099號導彈驅逐艦?……”葛建國聽了,有些驚愕。
“對”。巧鳳咬著嘴唇,點點頭。
“這個?……”葛建國有點茫然。
“怎麼?不行嗎?”巧鳳盯著他的雙眼。
“你上軍艦做什麼?那麼大的一個鐵玩藝。”
“我就喜歡上軍艦,在軍艦上觀望茫茫的大海,湛藍湛藍的大海,多浪漫?”
“上別的軍艦行嗎?”
巧鳳搖搖頭,“不行,我就上這艘導彈驅逐艦,這艘軍艦氣派!”
“這個?……”
“怎麼?不行嗎?……什麼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是哄小姑娘的話嗎?!”
葛建國連忙搖頭。“不,我想辦法,我想辦法……一定滿足你這個要求。”
巧鳳雙手扶起葛建國,笑著說:“這就對了,就是看你有沒有誠心?不過,要快,老娘我可等不及了……”
葛建國抱緊了巧鳳,往床上一摜,壓住巧鳳。
龍飛獲得了這麼重要的訊息,他讓績東盯住巧鳳,密切監控島上的那個敬老院。
這天晚飯後,王帥帶著一盒精美點心又來看白曼麗。
淩雨琦正在客廳給姣姣講電影《秘密圖紙》的反特故事。楚去菲在看電視,巧翠一邊織毛衣,一邊也在看電視。
金寅朝王帥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上了二樓,來到她的房間裏。
王帥把點心匣子放在桌上,問:“心情好點了嗎?”
金寅說:“好多了。島上陰天,天氣不好,弄得人心情也不好。我有時會莫名其妙地抑鬱,坐立不安,幹什麼都不專心。”
王帥說:“多出去走走,不要老悶在屋裏。”
金寅露出笑容,“小帥,你這話兒說到我心坎兒裏了,我想到你們高炮陣地去看一看。”
王帥說:“我們有紀律,外人不能到高炮陣地去。”
金寅一聽,臉上變了顏色,“我是外人嗎?我是你的未婚妻,以後要和你同吃一鍋飯,同睡一張床,我是外人嗎?!”
王帥急忙勸道:“曼麗,你不要生氣,我也是遵守紀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對我就要例外,我明天上午就去!”金寅裝出生氣的模樣。
王帥為難地說:“這要是讓上麵知道了,我的職務可就保不住了。”
“你有辦法,要神不知鬼不曉……”
王帥思忖一會兒,說:“好吧,正好指導員這兩天到軍分區開會去了,不在家,我明天上午派車接你去,但是你不要穿得太花哨兒,樸素點。”
金寅高興地說:“那當然,不會影響你的形象。小帥,你太好了!”她撲到王帥懷裏,吻了他的臉頰。
王帥擁住她,說:“曼麗,你身體真軟,……
金寅又吻了他一下,說:“我要獎勵你,咱們再往前發展一步,我要讓你參觀一下我的胴體……”
“什麼叫洞體?”
“大傻瓜!胴體就是光著身子。我先去洗一個澡,你耐心等著……”
金寅出去了。
王帥在屋裏坐立不安。
一忽兒,金寅洗完澡,穿著一件白色浴袍進來了。
香氣襲人。
王帥怔怔地望著她。
金寅把門反鎖上,說:“不能讓她們看到西洋景。”
金寅走到王帥麵前,柔聲說:“咱們有言在先,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隻是讓你瀏覽,可不許你動手,瓜熟自落,水到渠成……”說完,她將白色浴袍脫掉,露出曲線分明、風韻十足的胴體……
這一夜,金寅睡得很踏實,直到第二天上午九時多,王帥駕著軍用吉普車來接她,她還沒有起床。
金寅匆匆洗漱後,穿了一身藍布製服,款款下樓。
王帥看到她,笑著說:“像個女幹部。”
金寅看到楚雲菲正在一個人下圍棋,問道:“雨綺怎麼不跟你下圍棋?”
楚雲菲說:“她帶著嬌嬌到外麵跑步去了。”
巧翠在一旁怯生生望著她。
金寅對巧翠說:“我今天中午不在家裏吃飯,王連長請我。”她朝王帥擠擠眼睛,說:“對吧?王連長。”
王帥連忙回答:“對,對,今天中午我請曼麗吃飯。”
王帥帶金寅上了軍用吉普車,王帥駕車,一溜煙開走了。
金寅對王帥說:“你開得慢一點,昨晚上吃的東西都快吐出來了。”
王帥笑著說:“這才叫兜風,多痛快!”
金寅問:“一會兒到了連隊,你讓戰士們管我叫什麼呀?”
王帥神秘地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去你的,你還跟我玩懸念。”金寅用胳膊碰了他一下。
“誒,昨晚上看到我的身體,有感覺嗎?”金寅注視著他的神情。
“怎麼沒有?我找到你,是我的福份!”王帥嗬嗬大笑起來。
金寅又用胳膊碰了一下王帥,說:“怎麼樣?豐乳肥臀,要哪兒有哪兒吧?”
“當然,有羞花閉月之容,沉魚落雁之貌,傾國傾城之色,就是黑了一點……”
“什麼?!黑了一點、!這叫黑又亮。白牡丹、紅牡丹,哪裏有黑牡丹風格新穎,風韻獨特?這方麵你還是小兒科,就不懂了。”金寅瞥了他一眼。
王帥開足馬力,金寅一個趔趄,撲倒在王帥懷裏。
“我就喜歡黑牡丹!”王帥說著,駕車衝向營地。
梅花島東南部高炮連陣地,戰士們排成兩排列隊等候。
王帥牽著金寅的手,雄赳赳下了車。
他和金寅從隊列中通過。
王帥高呼:“同誌們好!”
戰士們齊聲喊道:“連長好!”
王帥又高呼:“同誌們辛苦了!”
戰士們齊聲喊道:“連長辛苦了!”
金寅挺著胸脯,美滋滋地隨同前行。
王帥又喊道:“同誌們辛苦了!”
戰士們又喊道:“嫂子辛苦了!”
金寅聽到:“嫂子”的稱號,十分激動,立即揮動左手臂,呼道:“弟兄們辛苦了!”
王帥急忙糾正道:“同誌們辛苦了!”
戰士們齊聲呼道:“提高警惕,保衛祖國,要準備打仗!……”
金寅看到,山坡上,樹叢中,一尊尊高炮的炮口對準了海麵。
王帥領著金寅走進連部,辦會室內窗明幾淨,辦公室上灰塵皆無。桌上擺放著黑色辦公電話機,兩個辦公桌拚到一起。
王帥指著對麵的辦公室說:“那是指導員的辦公桌。”
王帥讓通訊員準備了茶水,桌上已備好了水果,有香蕉、蘋果、鴨梨、西瓜和荔枝。
金寅高興得手舞足蹈,她剝了一個香蕉,滋滋有味地吃著。
牆壁上掛著一幅王帥和父母的合影,金寅指著照片說:“你父親厚道,是個敦厚人,你母親善良、熱情,我們很合得來,人家都說往往婆媳不合,我跟你母親會處得很好,我會好好伺候他們老人家的。”
王帥擁住金寅,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說:“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父母的好兒媳,將來也會成為一個好母親……”
金寅掙脫他,“嘿,注意點影響,這是營房,解放軍同誌……”
王帥笑著說:“將來得給我生三個五個的,我要子孫滿堂,熱熱鬧鬧的!”
金寅哼了一聲,“現在是獨生兒女政策,你要累死我呀!”
吃過午飯,王帥帶金寅到高炮陣地的最高炮位參觀,這個炮位隱蔽於島上東北角最高的一處山坡上,周圍是茂密的樹叢,王帥管它叫一號炮位,這尊高射炮下有三個炮彈箱。
這時,海麵上緩緩駛過099號導彈驅逐艦。
王帥指著那艘導彈驅逐艦說:“曼麗,你看,這就是我們強大的人民海軍!”
金寅望見導彈驅逐艦,十分興奮,她喃喃地說:“真是太威武了!”恍惚中,她恨不得裝上炮彈,開動高射炮向導彈驅逐艦射擊,這樣就大功告成,完成台灣當局交給的任務了。她忽然想到,自己要如何脫身,逃出梅花島。她有些茫然。
王帥小聲對她說:“此地是軍事重地,不可久留,我已經是破例了,咱們回去吧。”
下午,葛建國又來到了梅花島敬老院,這些天他就像中了魔,巧鳳扭動著豐腴的白花花的身子,在他眼前晃悠;她那雙媚眼兒,一瞟一瞟的,似乎在勾他的魂兒。他已受到柯平的嚴厲批評,並寫了檢查。柯平讓他正確處理個人的生活問題,擺正個人婚姻情感與事業的位置,端正生活作風,不要忘記革命軍人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