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寶臉色慘白,氣息明顯變得急促,喃喃道:“這個妮子,什麼時候竟去投靠了那種邪惡的組織?”
“你的意思是,餘美鳳刻意指出李德明是被殺害的,就是為了揭露她的叔叔餘教授?”羅半夏順著冷麵男的思路推演著,“可是,餘教授和 NAA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以至於要鬧到殺人的地步? ”
“親愛的小姑娘,難道你忘了在那個小徐的房間裏搜索到的那張SD卡了?”茂威汀話鋒一轉道,“裏麵有關於 K大藥物研究所批量製備 SPLIT藥物的線索……”
一語驚醒夢中人。直到此時此刻,羅半夏才想起她最初跑到這個草藥基地的緣由。而這個緣由或許才是整個殺人案件真正的核心所在。
“餘教授,你真的在幫 NAA製備 SPLIT藥物嗎?你已經跟警方有過協定,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羅半夏惱怒地嗬斥道,“是不是因為分贓不均,你跟他們產生了內訌?”
“羅警官,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餘慶寶堂堂一個大學教授,至於去跪舔他們的膝蓋嗎?”餘慶寶怒不可遏道。
“餘教授當然是有骨氣的學者。”茂威汀的語氣突然有些討好,說道,“據我所知,你應該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替 NAA量產什麼 SPLIT藥物吧?你心裏真正打的算盤,隻是想從他們那兒得到一些東西罷了。”
“東西?什麼東西?”羅半夏懵懂地問道。
茂威汀有些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鄙視她的智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安康醫院的張遂表麵上是來收貨的,其實應該是將製造SPLIT藥物的原材料運送過來。而我們的餘教授恐怕就是為了這些原材料,才屈尊跟他們打交道的,對吧?”
“哼,當然。我怎麼會真的去為這種組織賣命?”這個馬屁拍得恰到好處,餘慶寶頗為感慨地說道,“隻是他們能夠提供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實驗材料,所以才不得已應付一下而已。”
茂威汀仿佛正中下懷般地乘勝追擊道:“看來,李德明和張遂的死應該跟這種原材料脫不了幹係。你掩蓋他們提供的材料之事,終於東窗事發了,是不是?”
餘慶寶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鐵青著臉,說道:“像他們這種組織,肯定也是從不法渠道得到那些珍稀的熱帶植物。我拿來做科學研究,遠遠比他們用來製造致幻劑要有價值得多。我不想再受他們擺布了。羅警官,我原本打算收到這批貨之後,就請求警方保護,跟他們徹底劃清界限。可誰知道……”
“誰知道那個張遂看出了你的意圖,跟你發生了爭執。情急之下,你錯手將他刺死。”茂威汀的話仿佛把案情一一呈現在人們的眼前。“而為了掩飾罪行,同時也擺脫 NAA的糾纏,你才設計了這一出李德明殺害張遂,並且潛入無菌室中毒身亡的好戲。”
“可是,不管怎麼說,那個無菌室確實是一間密室啊!”杜文薑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難道餘教授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李德明自行潛入,鎖上門栓,再打開那個毒氣罐嗎?”
“是啊。既然李德明沒有偷竊 SPLIT藥物資料的動機,他自己是不可能進入那間無菌室去的。”羅半夏也附和道,“所謂的密室,又要如何破解?”
茂威汀輕輕地撣了撣身上的灰,輕描淡寫地說:“這是整個案件中最不值得一提的詭計。餘教授費盡心機,自以為不露痕跡的密室,其實不過是個簡單的時間把戲。”
“時間?”羅半夏重複道,迷惑不解。
“所有的人都以為李德明的死亡時間是在七點到九點,對吧?”茂威汀繼續說道,“而警方做出這個判斷的理由是因為七點多的時候,葛誌剛在草藥基地目擊到李德明殺害張遂。但是,張遂的死亡時間又明明是在兩天以前,這其中的矛盾要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