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親愛的,我說你也幫忙說兩句話呀!”盧杏兒說著,衝茂威汀嫵媚地一笑,仿佛早有默契。
始終坐壁上觀的男子眼眸一亮,好像等候已久似的,狷狂的笑意傾瀉而來,朗聲道:“我還以為這次不必我再出場了。你沒有殺人,那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如果盧杏兒沒有殺人,那現場的腳印該如何解釋?”杜文薑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除非麻稈先生主動承認,殺人凶手正是你……”
羅半夏心情複雜地望著他,一方麵她自然希望這個男人能提出證明盧杏兒清白的證據,但另一方麵她又害怕他們兩個本來就勾結在一起,此時此刻不過是在互相補台,蒙騙他們而已。
茂威汀的臉上掠過淡淡的輕蔑,說道:“正因為有這個腳印,才說明盧杏兒不可能是凶手。用腦子想一想吧,如果她倒著走出這個房間,那鞋底必然沾上血液,不就會在門口和走廊上留下血腳印嗎?”
“那有什麼?盧杏兒走到門口再臨時換雙鞋不就行了嗎?”杜文薑不假思索地反駁道。
“換鞋?秦芳芳九點鍾打電話讓我過來,我們九點半就到達這裏了。”茂威汀說道,“換句話說,凶手隻有半個小時的行凶時間。尤其是盧杏兒,如果她是凶手的話,為了表現出跟我們同時趕來,還得再抽出時間從門外打車進來。即便她是預先有準備的,帶了一雙鞋子過來換,但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她要怎麼處理掉那雙帶血的鞋子?隨便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還是藏在這個院子裏?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搜查,隻是結果必然是白忙一場。”
“哼,即便如此……”
茂威汀揮了揮手,打斷了杜文薑要說的話,說道:“第二點,你們說盧杏兒是踩著自己的腳印進來的,乍聽之下似乎有理,但實際上是非常荒謬的。血跡上的腳印跟雪地腳印根本不是一回事,因為雪會融化,模糊掉鞋底的紋路,但血液不會。如果有人重複踩上自己的腳印,即便踩的時候對得再整齊,也多少會有紋路上的偏差,這一點通過觀察現場照片就可以知道了。”
“是啊!”盧杏兒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獰色,“小夏,你不是說我讓整個鑒證科替我作弊嗎?那你就自己拿那些現場照片放大了去看看,到底有沒有重複鞋印踩上去的痕跡。”
羅半夏抿著嘴唇,默不作聲。盡管這個男人提出了兩點反對的理由,可那都是有待考證的話題——說不定,他們兩個隻是在這裏拖延時間而已。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茂威汀毫不含糊地亮出了最後的底牌,“樓下的管理員張建丹一直觀察著公寓的出入口,如果盧杏兒曾經進出這棟樓的話,他應該能發現吧?”“那也不一定。張建丹說不定也是你們的同夥。”杜文薑幽幽地說道。
“夠了,小文。張建丹如果是我們的同夥,我還需要那麼費勁地去幫忙調換鑰匙嗎?”盧杏兒露出鄙視對方智商的神情,“真是倒了黴了,要是不接這個活兒,我也不至於……”
羅半夏惱怒地瞪了她一眼,但心裏卻漸漸接受了茂威汀的結論,語氣別扭地說道:“好!既然你說了這麼多理由來替盧杏兒辯護,那麼就請你告訴我們,誰才是凶手?他是如何不留腳印地從門口這一攤血跡上走過去的?”
“親愛的小姑娘……”茂威汀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容可掬道,“這麼點兒小謎團都想不明白嗎?要想不在血跡上留腳印的方法很簡單,凶手隻要先走出門去,然後再灑上血液不就行了嗎?”
“什麼?先走出房門……”杜文薑驚愕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那怎麼可能呢?你之前明明說過,死者被割斷頸動脈後,血液是噴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