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1 / 2)

路可可開始極力躲避向北,千方百計找借口推辭向北的邀請。台裏又開始盛行謠言了,這一次將她跟向北扯在一起,雖然聽起來很無聊,卻有人認了真。

第一個認真的人是楊義生,他現在被向北委以重任,頂替了白蘇蘇的位置,誰都看得出,他是新一任班子將被重用的人,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曾經被人打入另冊的人也有起死回生的機會。而楊義生也真對得起向北的重視,早改正了玩世不恭混日子的毛病,多年沉寂的潛力仿佛一夜間被激發出來,新的創意一個接一個,他推出的欄目收視率直線上升。

楊義生也將自己視作向北的嫡係部隊,士為知己者死,一切不利於向北的人和事他都會重點關注。並非向北這樣指示他,是他自己甘心這麼做的。維護好向北的威信,就是維護自己的前途,這一點,楊義生盤算得很清楚。

他也聽到路可可和向北在一起的傳言,也親眼目睹過路可可坐上向北的車子。他很不恥這個女子的見風使舵,誰在位都能跟誰扯上關係。雖然她跟張又波的事後來被那個車禍新聞證明,她跟張又波並無瓜葛,但她卻一再可以成為大家輿論的中心,可見這個女子非比尋常的魅力。近來楊義生冷眼旁觀,看出路可可似乎真的越來越顯示出一個成熟女人的風情了,如果不是跟男人混過,不會有這麼大的變化,特別是這個女子的胸,看起來比初看到時豐盈了許多,而這種變化,僅在半年之間。

他不能容忍白蘇蘇和張又波的故事再度在台裏上演,更不想看到向北被這樣的事情拖下台。所以,他也沒有跟向北請示,就貿然采取了行動。

路可可正在編輯間看他們製作自己拍攝的新聞,這條新聞是關於本市郊縣一個村地麵塌陷的報道,表麵上看,是簡單的地麵塌陷,但是深層挖掘後,內幕卻令人觸目驚心,塌陷的背後有官商勾結、有非法開采、有黑社會保護等等等等。路可可決定做一個連續報道,她已經將選題跟向北請示過,像這樣敏感的題材,她不敢擅自做主,上次車禍新聞的教訓曆曆在目,她必須先找批示。

向北很爽快,略一沉吟就首肯了路可可的想法,讓路可可備受鼓舞。隻是在她轉身的瞬間,向北有點憂鬱的聲音讓她心驚,向北說:“你在故意躲著我,對嗎?”

路可可的背僵了僵,她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換作其他人,比如王冠那樣的人,她一定回答得很幹脆,但是此刻,發問的人是她的領導,要想不留後患地回答好這個問題,她還沒有準備周全。於是稍作停頓,她沒有回頭,隻是低聲說了句:“我忙去了。”就決然離開了。

可是,坐在編輯間,路可可卻心神不寧,腦海裏老是縈繞著向北的那句,你在躲我,是嗎?路可可煩惱地搖搖頭,企圖搖掉向北的幹擾,可是卻被編輯誤會了,說:“怎麼,剪得不好?”

“不,不是,很好。你先忙,我出去了。”路可可掩飾地說著,然後起身,迎麵就遇到楊義生嚴肅而陰鬱的目光。

“跟我來一下。”楊義生低沉地說。路可可沉默地跟他到了他的辦公室,可是,楊義生一開口,路可可幾乎憤怒地跳了起來。

楊義生直截了當地說:“離向北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