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路可可有種被羞辱的憤怒,臉被難言的委屈脹得通紅,心想,你憑什麼這樣命令我,你又憑什麼幹涉我跟向北正常的來往!你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寬了!
“讓你遠一點就遠一點,別問我什麼意思!”楊義生君強硬地說。
“哼。”路可可冷哼一聲,“給個理由!”她的聲音比楊義生更硬更冷。
楊義生詫異地望著眼前的女子,曾幾何時,她麵對自己的詰問隻會痛哭流涕,才幾個月沒有交手,她就蛻變得如此堅強了嗎?楊義生更堅信她跟向北是有瓜葛的,不然她說話不會如此有底氣,當初那個白蘇蘇就是如此猖狂的。
“情婦沒有好下場!白蘇蘇就是例子!”楊義生冷冷地甩下一句,然後不等路可可反應,接著說,“我不允許任何人玷汙向台長的聲譽!”
“哈哈,就憑你?”路可可心裏忽然起了一種鬥誌,輕蔑地說,“你去問問你的向台長,看他怎麼想的吧!”說完,她也不再多說,果斷地挺直後背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她一直往外走,一直走到大樓外麵的一顆大樹下,然後頹然地蹲去下去,將手覆在臉上,淚順著指縫落到不再蔥鬱的草叢裏。
自己到底身處怎樣不堪的工作環境?為什麼謠言總要以自己為素材?還有,那個向北雖然溫文爾雅,沒有做出像張又波一樣粗魯的舉動,但是路可可擔心,總有一天,自己要麵對更加直接的自己不能接受的尷尬。
她忽然想起有人形容過電視台的一句話,電視台就是一個大醬缸,好好的人進去,會不清不白地出來,特別是年輕女性!
她一直在抗拒這種汙染,一直想清清白白地在這裏工作,如果幸運的話,還想清清白白地做到退休。她跟同齡那些喜歡頻繁跳槽的人不同,她喜歡一件事情做到老,況且,自己已經越來越喜歡這份用鏡頭記錄真相的工作,但是,卻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幹擾躲在看不見的地方,突然跳出來令她措手不及。比如今天楊義生的無端指責就是這種。
好累啊!在這樣疲倦的時刻,她真的需要一個人來傾聽自己,她想起露露的話,有藍顏的人是幸福的!有了藍顏又有了愛人的人是更幸福的!曾經,她以為得到這種幸福,可是現在才知道,自己離這樣的幸福很遠很遠,不然她此刻不會無所適從,連個電話的人都想不出來!
雖然,向北想給她這種幸福,但是,剛剛的羞辱正是因他而起,即使楊義生不出來指責,自己也是要遠遠躲開的。
路可可掏出手機,已經下午五點了,還有半小時就下班了,不想再回電視台大樓,那麼,就隨便找一個人去喝茶吧。現在,路可可隻要鬱悶的時候,就開始用這個法子,雖然不能說心事,但是聊聊天也能驅散一點不快的。正對著那些號碼一個個斟酌著,突然有來電進來。
可是一聽,她的心再次往下一沉,是梅豔秋,她的台長夫人,她說要請她去茶樓喝茶!
從來沒有單獨交往過,突然請自己喝茶,傻子都知道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一場別有用心的鴻門宴!
看來,梅豔秋是第二個認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