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陪我玩玩(1 / 1)

不過現在,真是有點不安呐……

那種感覺,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悶悶的突然感覺連呼吸困難。真的,這種感覺是第一次出現的啊……

而且,最讓她在意的是大宮主給她的不安感。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隻有一步遠的距離,明明我的手心還能感覺到幾分鍾前端著的茶碗溫度,可感覺卻像是與大宮主隔著整個世界那麼遠。

葙月的腦海裏總會清晰告訴她,大宮主總會離開的。

就像是時間,你越在意它,他反而越要逃走,想把握都把握不了。

煙雨縹緲,又是一個虛幻的世界。

“喂,你們這裏不是青樓麼,態度怎麼這樣差....”溫軟樓內,一男子持扇而立。白色的發帶把烏黑的發絲紮成了一個小馬尾,束在腦後。黑色的狐狸眼,修長的眉毛,白皙的皮膚,再加上透露著壞笑的薄唇,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

千瑜皺了皺眉,這個人從剛才起就一直調戲她。自己都和他說了溫軟樓隻是賣藝的地方,誰知他就跟沒聽見似的,活生生的粘人。

“公子,千瑜說過,溫軟樓隻賣藝。”不動聲色的退後一句,千瑜隱去了臉上的表情,半低著頭,道。

“這個名字任誰聽了都知道是青樓啊...”男子並沒有放棄,反而又貼近了千瑜一步,一句話說得語氣簡直就像九曲十八彎,聽得千瑜一陣頭皮發麻。

“出了什麼事?”樓梯上,一女子憑欄而立,性感的麵容上帶了絲絲的不耐煩,隱忍的怒氣似乎就要在下一刻爆發。

“這位客人一直說要找個人陪她。”千瑜看到自己老大出來,立刻上前一步,行了一個標準的理解,畢恭畢敬,沒有絲毫不耐的回答道。

南沫絨聽到這兒,緩緩地走下樓梯,直至那男子的麵前。雙手背在身後,催動體內的真氣朝周圍釋放出無形壓力,並確保不會傷害到人。做完這些之後,沫絨微微抬起眸子,卻不難看出,那眼光中透露著不屑。

“我們這裏不賣身的,公子請回吧。”南沫絨停頓了一會兒,忽然轉身擺了擺手,往樓上走去。“千瑜,送客。”

“是,公子請吧。”千瑜轉身,向著門口的方向行了一個禮,示意男子出去。

奇怪的是,那男子聽到了人家趕人的話,沒動,反而‘唰’的一下打開折扇,邊搖邊往樓上走去。“那就給我找兩個唱小曲兒的過來。”仿佛嫌不夠似的,又回歸頭來補充了一句“別告訴我唱小曲兒的也沒有啊。”說罷,沒有再往下看一眼,直直的往自己的樓上房間走去。

南沫絨皺著眉頭,眼中暗流湧動。這個人,麵對自己釋放的無形壓力竟然麵色不改,還能笑眯眯的要了兩個人,這世界上隻有兩種人可以這樣。一,完全不會武功的人,那自然就察覺不到空氣的流動。二麼……想到這裏,南沫絨突然有了一陣擔憂,沒有多作停留,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能夠這麼鎮定的,除了普通人之外。就是,像宮主他們那樣的,高手。

他在的時候不能去宮主們的房間了,就算是沒有威脅的人,也不能不防。

更何況,他的武功就是一個威脅。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南沫絨接手溫軟樓時,上任溫軟樓樓主親口告訴她的。這些年,她倒也是把這句話做到了極致,從不敢過多的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杜一和千瑜這樣的,從小跟在她手底下的人。

她不怕死,但她怕死的不明不白。

她怕死的時候,還沒有完成前任溫軟樓樓主留下來的任務。

所以,她必須小心。

必須。

回到自己的房間,南沫絨推開了窗戶。小雨連綿,紅磚綠瓦。惹的這北方小鎮頗有了一份江南的味道。

南沫絨站在窗前,看著街上的行人無一不是神色匆匆的行路。有的為了趕路甚至撞了人連句道歉都沒有。

人心就是這樣,誰也猜不透你在想什麼,人心,可以說得上是人世間最恐怖的地獄。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