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太多的為什麼,沒有答案。太多的答案,沒有為什麼。一切皆有定數。

——薑忍冬的日記

陰冷的風從林中吹來,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都沒了意識,從樹林裏麵已經看不清天空的顏色,甚至看不到星星,他們被雪藏在了林子裏。

山外星空朗月,山裏陰暗生冷,高大的灌木叢遮擋了他們,悄無聲息,夜色悠悠。冷,成了她唯一的感受,進入殘存思維的最後一個畫麵是他焦急的臉龐,然後她藏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被人緊緊抱住。

忍冬好像立身火海,周身每一寸都被灼燒得劇痛無比,她掙紮中遙望遠方,焦黑殘垣的另一端卻是一片寧靜的海,忍冬站在淺灘,聽到他的呼喊,一轉身卻看不見他的人在哪裏。她不顧一切地想要衝到他的身邊卻發現不知道聲音從何而來,隻有一個影子飄蕩在空氣中,他的身影和笑容都越來越遠。

她在絕望的驚呼中醒來,頭還有些暈,沒有燒得她無處躲藏的大火,沒有凜冽的山風,沒有可怕的黑暗……可身上痛楚的感覺清晰依舊,她定睛一看,才發現他埋在她的身上像是睡著了。天色暗沉,忍冬離他的臉很近,稍一抬頭就發現他額頭上都是汗,臉色蒼白,她輕輕搖搖他:“程京澤,醒醒……”

他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胳膊還緊緊圈著她,忍冬想站起來,可是一動眼前就發黑,她不敢再劇烈晃動,閉上眼好一會兒,才有一點力氣。她跪坐起來,勉強抱著他的半個身,叫道:“喂,你快點醒醒啊!”

她給他換一個姿勢,喊了好半天,他的眼皮輕輕動了一下,她激動的看著他,說:“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不好。”忍冬怔住,他臉色蒼白,借她的力支撐著坐起來,整個人快要縮在一起,他用力抵住胃部,疼到罵娘。

忍冬看著他捂住胃發出噝噝抽氣聲和隱忍的呻吟,臉痛苦到扭曲,仿佛一個垂死的人無力掙紮,手已將衣服抓皺成一團。到底哪裏疼?可是上次不是裝的嗎?她都上了他多次當了,忍冬舔了舔唇,聲音質疑:“到底是真疼假疼?”

程京澤抬起頭,眼裏布滿血絲,顫抖著聲音說:“你說呢……”他沉沉閉上眼睛,英俊的臉因痛苦而扭曲,嘴唇也被牙齒扣得發白。

看他這樣,忍冬左邊位置澀澀地,一時有些後悔剛問出口的話。她手足無措的看著他臉上冷汗一滴一滴淌下,背部衣服也全部浸濕,粘在皮膚上,突然間他發出難以忍受的痛呼,整個人縮的更緊了。

忍冬何曾見過他如此脆弱,起碼從小到大都沒有。她抿著唇,早紅了眼圈,說:“你……你到底哪裏疼?”

程京澤一把將她擁進了懷中,幾乎要將她蹂進身體內,連說話都是用盡了全身力量,說:“胃……”說完他痛苦蜷縮起身子,手緊緊按住胸口。

“我知道我知道,別說了,你是不是很疼?”忍冬從他衣服中掏出手機,微弱的光影在昏暗的山間閃爍,竟沒有半分信號。

她跪坐在地上,著急的找不到任何辦法,突然想到包裏可能有水,她看見他的包掛在了頭頂的枝椏上,她在地上找一個長一點枝幹,把他的撈下來。她拉開拉鏈急忙慌亂的翻找,他的包裏有吃的,還有一點喝的,礦泉水瓶中都是冷水,“怎麼辦……”

程京澤輕晃腦袋說:“不用了。”

她看他幹燥的嘴唇和微微顫抖的身體,又想到胃疼起來,肯定特別難熬,她擰開瓶子,喝了一口水,然後突然低下頭,和他嘴對嘴,把水對過渡給他。

程京澤愣了一下,機械地喝下她嘴中溫熱的水,等她喝第二口時,他卻不那麼老實了,竟然用舌頭去舔她的嘴唇,還趁機用力吸住她的舌頭,忍冬躲也躲不開,任由他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水份。

等到她實在喘不過氣,推也推不開他,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掙來他,隻聽他痛呼一聲,疼得眼皮微顫一下,忍冬驚地吸一口冷氣,問:“很疼嗎?對不起。”

“你揉揉的就不疼了。”

她抽過手,不想去理睬她的調笑,都這樣了還不忘了耍流氓,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了,因為她感到臉上一陣一陣的燒,她擰上瓶蓋,說:“我去找找路,看看能不能出去。”

“別去,危險。”他騰出手一把拉住她。

忍冬急了,說:“不行,那你怎麼辦?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裏。”

Tip:收藏+分享十年思量自難忘,是对网站最大的肯定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