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臆想錯(1 / 2)

鶴老人是邊羅村的村長,姓苗,他便是苗寡婦夫家那僅有的兩家親戚之中的一家。

苗寡婦之死雖令苗村長十分難過,但他更在乎邊羅村的平安寧靜,於是但凡進入過苗寡婦家的人,無論誰都得讓他老人家帶人給潑得一身尿騷味。

區別隻在於自願與非自願,氣惱與不氣惱。

陰十七就屬於非自願與氣惱者,可她作不得。

讓她對著一個一心自以為是為她好的鶴老人凶氣巴巴的,她做不到。

深深呼吸了幾個來回之後,努力將火燒得旺旺卻又無可奈何的火氣給壓了又壓之後,陰十七力鎮淡定地問道:

“苗村長,請問哪裏可以清洗一下?”

回苗寡婦家倒是可以清洗,至少她在院子裏菜地邊上就有看到一缸的清水,想來是苗寡婦生前便打來供澆菜地用的。

可她不想才回頭去清洗幹淨,一踏出苗寡婦家門又被潑得一身的尿騷味。

如此惡性循環,想想便令她渾身寒,知道她最討厭這些難聞的味道了!

苗村長讓兩個成年男子收起銅盆各自歸家去,他則帶著陰十七回到他的家。

陰十七在苗村長家的淨房裏脫下衙服,又脫了也沾到尿騷味的中衣,便就著苗村長兒子給她提來的一木桶水清洗起來。

來回洗刷了幾遍,總算讓衙服與中衣去掉了那股刺鼻難聞的尿騷味。

苗村長還這是童子尿,並不難聞,可她怎麼老覺得一股濃重的尿騷味直竄入她的鼻息呢?

大概五感太達有時也是件錯事,比如此情此景。

淨房就在院子裏,她一出淨房,便見到苗村長一派仙風道骨的坐在院子裏石桌旁,悠哉優哉地泡著茶。

石桌不似平常的圓形,而是一個很奇特的扇形。

苗村長坐在原本是扇柄的縷空處,陰十七坐近石桌坐在苗村長的對麵:

“苗村長好興致!”

茶具不是什麼好瓷製成的茶具,但十分精細別致,似是紀念品般異於平常,她直盯著瞧,有些移不開眼。

苗村長有所察覺,又瞧出陰十七眼中的讚賞,他微笑著給陰十七解釋:

“這是老夫年輕時自已燒的茶具,這茶壺、茶杯上的圖案還是老夫親手所繪,做好了形狀、繪好了圖案,老夫便自已給燒一整套出來了,一用便用到如今,想想都有十數年了!”

陰十七輕哦了聲,幹脆拎起一個茶杯起來細瞧了瞧。

白瓷底的茶杯上繪製著一個人,那個人臉還黑黑的,頭戴金冠,身穿金衣,右手上還捧著一根玉如意,神色和藹,親切地微笑著。

若非與苗村長穿著完全不一樣,那神態倒是與此刻的苗村長慈眉善目一般模樣。

陰十七指著茶杯上繪製的人像圖案問:“苗村長,這是誰呀?財神爺?”

問完一想,她覺得也不對,財神爺臉不黑啊。

苗村長似是有些意外:“差爺不認得?”

陰十七搖了搖,嗬嗬笑了兩聲:

“苗村長,我不過是一名的快手,苗村長就另一口一個差爺了,叫我十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