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丁春秋正式收阿紫為我的入室女弟子。日後,她便是你們的小師妹!”丁春秋笑臉一斂絮絮而言。

“師父英明!”底下眾弟子無不恭敬會話。無怪乎,這丁春秋笑起來雖然有些邪氣,但不笑卻更顯陰沉。不可否認,這張臉長得相當英俊,還很是有些男子氣概,鼻梁挺拔,眼頗為細長,卻眼神如刀尖,可惜嘴唇過薄,說明此人無情無義。

我坐在丁老怪的腿上,好奇地東張西望。說實話,看見底下拜倒一大片,竟有種隻身在江湖,江山踩腳下的豪情。雖然隻是狐假虎威,靠的是丁老怪的威性,但我相信,隻要我勤習武藝,假以時日,必能也有此威儀。

“你們都下去罷。”隻見丁春秋右手持黑羽扇,輕輕一甩,未激起一點風聲就已叫得眾弟子魚貫而出。

看著背對著我的師兄門,我適才冷笑起來。當然,我也是背對著丁春秋的。

“不要被同門所傷!”

丁老怪教我武功之時,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日後,也被我視作理所當然的一句話。

原先,我隻知這丁老怪隻是將入門之法教於徒弟之後,便全放他們各自修煉。當然,天分高的,勤奮刻苦的最後自然高人一籌。丁春秋說,采花子雖然玩劣(丁老怪果然不能以常人思想去思考他的思想,連強奸淫邪都隻說成“玩劣“),但無可否認,天分也是極高的。而天狼子也頗有些天賦,而且外貌也最符合他的審美標準,並且還很勤奮,隻可惜他,不求上進,無心上遊。而最被看好的就是摘星子,不僅心狠手辣、行事乖張,更是泯滅人性。

不過現下卻很奇怪,這老怪物居然肯親自傳授我武藝,並從旁指點一二,監督我習武煉毒。

氣運丹田,將體內毒素慢慢逼出,控製著它環繞著我緩緩飄動。轉瞬,我感覺到內勁開始有所加強,強烈的氣在四周亂竄。掌中毒素越轉越快

,就快要脫離掌控!我連忙收回毒素和內息。睜眼。

“師父,‘化毒’第三重第五式徒兒已經突破甄頸,很快就能習得第四重了呢。”才張眼,就看到丁老怪真陰陰地盯著我,我也很順他的意,說話天真,老愛撒嬌。其實我早已知曉他一直就在我身邊看緊我,這讓我有種奇特的感覺,甚至於,我偶爾會覺得暖心,感覺他像慈父。然而這種感覺轉順即逝,一想到他毒辣手段,又感覺厭惡徹底。

“恩……丫頭你真是天賦異稟,沒想到才兩個月,不僅‘銀火’之術尚佳,連‘化毒’竟也高出幾個你的師兄,明日起,教你‘抽髓掌’和‘三陰蜈蚣爪’。”丁春秋手搖著他那破羽扇徒步徐徐。

丁春秋那句“高出幾個你的師兄”其實指的是其他排不上名號的師兄弟而已。他們都比我早幾年入的師門,卻大部分隻將“化毒”練到第一重第一、二式而已,天賦好運氣好的也最多隻練到第二重,像撫坷也就第一重第五式便再難突破。而厲害點像五師兄飄然子練“化毒”已到第五重第二式;摘星子才使到第四重第四式,但他摘星術在各位師兄弟間據說已經是佼佼者,連抽髓掌都練到爐火純青;二師兄獅吼子隻練到第三重第一式,他並未在使毒方麵下功夫,但一手天山追魂鉤就已是無敵。大師兄采花子無論輕功武功都具不如其他人,但“化毒”卻到了第八重,要知道就連丁老怪也隻練到第九重第五式而已,這門功夫最高也隻達第九重第九式。采花子另外還有手絕學,星宿派的至毒“逍遙散”,他出手的不多,所以這“逍遙散”具體的威力還並未傳播,卻也很有些威懾力。另外據說至於四師兄天狼子,丁老怪卻並沒多言,恐怕連他都甚少接觸這個他認為頗有天賦的徒弟了。

我之所以進步神速,絕大多數也是歸功於丁老怪的單獨相授。其他弟子包括幾個大弟子,全是自學成材,他們本身隻學到些皮毛,知道些入門之法,就被丁老怪“放生”,任其自生自滅。而我本身心智就已是個成人,學起來也自然有些事半功倍。

“這當然是師父愛護徒兒,哪是徒兒的天賦好。”我撅起嘴巴輕晃了晃丁春秋的袖子,見他愈發笑得張狂,就順藤摸瓜地掛在他身上。

我突然開始,有點喜歡這種被人抱著的感覺了……

“撫坷你不知道啊,明日起我就可以學習輕功啦,到時候想到哪兒就到哪兒,想飛哪就飛哪。”

說實話,我總覺得自己麵對撫坷時總有意無意地說些殘酷的話。明知他修為淺,明知他不武功低。可他總是笑得沒心沒肺,還安慰鼓勵我。有時,我會覺得暖心,有時,又覺得痛心。他就像個懂事的小弟弟,就好象記憶深處那個,那個一直穿著毛衣的小男孩……

“阿紫,師父這麼疼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