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功化毒,最是注重集中注意力,其次便是化毒所用之毒物。今次運功,還多虧了撫坷替我捉來的血壁虎,其至陰至寒對我練“化毒”第四重雖談不上有本質的催動力,卻也助益良多,倘若能把斑斕蠍捉到就好了,可惜……潛運內功,雙手相搓,將體內毒質慢慢逼出,化為一團青氣,將我自己籠罩在其中。正緊要關頭,忽然我感覺青氣開始擴散,然後竟又強行吸入我體內!我心中慌作一團,趕忙調息,可周身毒素不由自主地開始在體內亂竄……

“噗——!”一口毒血噴泉般湧出,渾身全身癱軟,顧不得酸痛之感,我慌忙喊師父。不過現下這個時辰,師父應該正在閉關修煉“化功大法”。

大概那兩個守門弟子聽見後便去了一人幫我叫了師父去,而另一個進來幫我穩住身形。

我本打算先調息打坐,待毒素穩定再設法將毒逼出,一直小心翼翼,卻萬萬沒想到“化毒”反噬。可惜現在周身無力,連動一下都無比吃力。

“你……你先扶我坐下。”我連看那路人甲一眼的力氣都沒,直接張嘴使喚。

待他應諾照做後,我便不再理他,自顧著催功逼毒,將雙掌掌心合二為一,兩股勁氣頓時竄上周身各大穴位,我正要控製它催化毒素以便我好將毒細細逼出體外,卻忽然感覺有外力助我運功。我立刻將外力之起混為自己體內之氣,幸虧助我練功之人所習之武也屬至陰,不然真是要費我好一番功夫也未必事成。

將周身毒素纏繞催它入掌,然後我便將雙掌向前平平推出,但見手中吹出兩股青火,青火焰微微顫動了兩下,似乎有向外推出之勢,我懵了,不知如何是好……隻沒想到,正當我猶豫之間,立刻有人單手一推我背後經絡,接著在我手中毒火續欲待發之時瞬間將我雙掌推像同一邊,我還未辨清楚狀況便聽到一聲慘叫,我趕緊張眼。隻見左側5米之外橫倒著一名弟子,細一看,便是原本守門弟子當中的一個。

我轉頭看向來人,果真是丁春秋這怪物。隻見他老神在在地搖著破扇子,笑得邪魅,慢慢道來:“你呀——你這功夫始終還不到家,切記不可急於求成,否則下回,恐怕沒這麼幸運。”這才知道,剛才助我化毒之人便是師父,之後也是把毒素推到那守門弟子身上去。雖然隻有惟有如此才能保我一命,又可將毒最有效地就此控製鎖定,卻還是有些無法認同他毫不猶豫地犧牲掉一個徒弟,並且還絲毫不以為意。

不過我的“善心”很快被驚喜給取代。我發現體內真氣相當充實,並且內力有所提高,我連忙運氣一周,經過證實才興奮地又小跑到丁春秋身邊,在他同樣喜笑顏開的俊容下又抱著他的腰笑地天真無邪:“哎呀,人家的修為又提高了呢!”

丁春秋寵膩地抓起我的背把我扣到他胸前,笑得愈發猖狂,幾乎快顛碎了他的頭巾:“阿紫喜歡這樣嗎?”

“恩!”我狠狠地點頭,睜大著賊亮賊亮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那等你的抽髓掌學會,師父便教你‘化功大法’如何?”摟著我的手這時微不可聞地小顫了一下。

我雙手摟住丁老怪的頭頸,腦袋靠過他的右臉邊咭咭咯咯地笑:“那是什麼功夫?很厲害嗎?”

我有種錯覺,丁老怪是否在試探我呢?可是我看起來那麼小,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懷疑的地方,難道是我的作為還是過於成人化?我不得不反思,不得不小心……

“恩,很厲害……”

在丁老怪的那石殿裏頭,我練功那一待,便已過了三日。

當我有些鬱悶地回頭看那我待了三日的練功之所,我這才長吐出一口悶氣。不是我說,這丁老怪品味超有問題。丁春秋此人呢,除卻武功毒術,這世界恐怕也隻對名利排場情有獨衷了。他造如此奢華的石殿就足以證明他喜好排場,可是,裏麵裝修很是怪異。偌大一個石殿(之所以稱為石殿,因為也隻有‘殿’字才能夠說明空間之大了),生生沒有幾間房,連一般所需的家具都未必有。就比如說正廳,鬧得跟皇帝開朝會的那麼大,可就隻有上位的那一個他專署的座位,其他別說是坐椅和任何裝飾之物,除了人,那裏再無一物了。而其他幾間修煉、休息之處也就偶有兩三間罷了,並且除了張大床,連基本的椅子坐墊都沒半個。

那日,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問他如何不放些家具,他忽然止住笑後,滿麵無辜的問道“放那些東西做什?練功時候還嫌礙手礙腳”。真是不得不懷疑此人,智商偏高,情商太低。

切,光想著這老怪物做什麼,還是去找撫坷玩吧。想起有這麼多日未見這小子了,感覺挺想他的,不知我這幾日沒在他身邊,他有否被人欺負了去呢?不過想想,也沒人敢欺負他了,畢竟,他也算是丁老怪最寵愛的徒弟的小弟了。想起他,我越加腳步輕盈,運用摘星術以輕功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