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最終,短短的四十七天,幾個師兄就從密室拖出具冰冷的屍首。

黯然子就算是死,死狀卻極其可怖,讓人不敢逼視。他周身早已麵目全非,身上皮肉也化了濃,濃孔粘貼著已化黑的毒血,不細看之下,隻見得一團血肉模糊。

自那日密室見他最後一麵,我再也未曾尋過他。想來真是悲涼……我閉關練功數年,除了丁春秋也唯有他在身旁陪伴來解孤苦,如今他去得孤獨,可否怨我?

嗬……以他恬淡明哲保身的生活態度,卻不想惹得如此仇怨。想必,他其實也隻是想要個平平淡淡的人生吧……活著縱然辛酸,可殺父之仇又壓得他喘不過氣,也許他就此解脫也未嚐不是件好事呢。

也不知上本性如此,或是近年來受星宿派作風以及丁春秋的影響,對於他的死,除了些須遺憾惆悵,卻無半點心傷。別說是我,就連丁春秋和其他弟子,也隻當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其實最多也就在心裏多個警覺罷了。

“北冥神功”與“化功大法”套路相近,練起來我倒並不覺得繁複,所以也不需要花太多心思鑽研,倒是“天山折梅手”很是傷神……一開始還想著趕緊開練“小無相功”,不過終究是太過天真,尤其考慮到,練它需要以厚實的內力為基礎,就知我目前尚是缺乏。雖然內力高出數位師兄多矣,但他們那三腳貓功夫我還真沒正眼看過。

想想還是隻得作罷,學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我寧願目前先穩固根基。我沒有虛竹那麼好的運氣,一下就得了無崖子那七十年的功力。而北冥神功雖好,卻不適用吸收任何人的內力,吸來的內力需要調和,再說,也不能逢人就吸吧……?更何況這附近,還真沒能吸的人了,要撥問丁老頭借點內力?就怕就一掌拍死我這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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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除了練功,還真不知道能幹些別的什麼了。別說我,即使就那幾個笨蛋師兄也抓緊著習武了,對他們來說,不進則退,再說有大把的人等著把他們拉下去……無論平凡的,不凡的,在這種地方一旦適應起來,迎接他們的就隻有努力超越自身的修為,就這樣,我一練,便又是七個寒暑……

星河渡。

我坐在石岩上赤腳踢踏淡淡的清水。最近,真是迷死了這種了無心事,隨心所欲地閑逛,尤其去年開始,我已不需要再泡那一遲黑不黑綠不綠的臭藥浴。就丁春秋的話來講,那種練法已經不適合提升我的修為了。隻是長年藥浴之下,特殊帶毒的體質也再不會因此改變了,還有這股子毒香……無論怎樣搓洗,或是噴射其他香料,都掩蓋不了那神秘誘惑的味道——危險的味道!

耳聽有腳步聲接近這裏,並且速度極快,來人用的是“飛天摘星”這一招。從我察覺到到達我身邊隻用不過半分鍾而已,距離估計少說也有五個800米吧……嗬~~天狼子的輕功速度又快了不少,當然我的內力也不差。

“又在這兒偷懶了?”經過時間的洗禮,天狼子早已生得更加俊秀,連聲音都低沉起來。不僅他如此,其他師兄也是體魄昂然……我就不明白了,七年了,整整七年了,為什麼我就沒長個?!

都說古人早熟,有甚的,才十二、三歲就已結婚生子。而我已十五歲年紀,按照現代的測量來算,身高也才一米五出頭……三級殘廢?我靠!!!

這下,真是名副其實的“小”師妹了——所以我現在最痛恨的就是,他們這群蠢貨一個勁地“小師妹小師妹”地喊!

我掃了眼天狼子,還是覺得這家夥看著順眼,也知道我心中不快,所以一般也不那麼喊我。可是這也沒什麼值得快慰吧?事實是……我理想中的纖纖玉指啊,現在卻隻有雙白嫩的如孩童般的小手。下定決心增高後,日日喝牛奶都不再長高的個子,甚至連頭發都不長……被鳩摩智毀掉的頭發,就算束起來,也依舊也隻到脖子下一點點。

“我是不是長得很醜啊?”對著水麵,我照來照去,臉扭來扭去地看。這個時代的銅鏡實在看不清本來麵貌,倒也並非完全模糊,大約的影像還是有的,卻不真切,不過鐵定距離“天仙下凡”,顯然有不少的差距……丁春秋總盯著我眼睛,說隻有這雙眼長得最好,最適合當他徒弟——我實在是不理解他這話的意思。

“怎麼會呢?”天狼子輕聲道來,卻也不知是自覺話說得太假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還是小小地笑了一陣,直到我甩了幾個白眼給他,才適可而止。

話說,除了二師兄獅吼子長得有那麼點驚世駭俗以外,貌似其他弟子還能入眼,不光入眼,有些個甚至可以說長的不錯。丁春秋畢竟也出自逍遙派,按說擇徒也該有點“逍遙派的眼光”,推理起來,我應當不算難看吧……(←。←情書:完了,這孩子已經醜到自我安慰的地步了……

阿紫:你是親媽不?!丟你顆逍遙散,代表“紫迷”們消滅你!!!)

“哦?!不會?……”我扭頭死死盯著他,直到他被我盯得發毛,猶豫著點頭。我心中好笑,進而笑得眯起眼:“那若是讓你選擇,你會娶我,還是出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