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和震驚:“不,不,你……怎麼這樣想?”
“不然怎麼想?”錢語洺輕蔑的笑出聲:“你告訴我,不然要怎麼想?”
“我……我,”錢語洺冷嘲熱諷的態度讓周玉慌亂不堪,他從未想過對於自己的滿腔愛意,錢語洺會是這樣的反應,此時此刻,最要緊的就是要她了解自己的心意,否則一切終將結束。他不會像毛頭小夥子一般,被戀人誤會之後不為自己解釋便裝作瀟灑的轉身離去,那樣隻會丟失自己的愛情,與其這樣冤枉的錯過一輩子最重要的人,不如及時將誤會解除,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周玉迫著自己坦誠:“我隻是愛你,情到深處……”
錢語洺徹底笑出聲。
周玉皺起眉頭,實在不了解錢語洺的心思,漸漸感到尷尬和憤怒。
“怎麼?惱羞成怒啊?”錢語洺揚起嘴角:“說實話,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對我產生你所謂的愛意。”錢語洺上下重新仔細的打量了一遍周玉。這是個碩士畢業直升上來的男孩,沒有經過社會的洗禮,即使年齡漸長,即使學曆增高,但對於生活的閱曆還少的可憐,他像是張純白的紙,為了不在這個繽紛複雜的世界裏顯得另類而極力的想把自己染成五顏六色,於是他模仿各種男人純熟老練的習慣和態度。他幻想自己有著自己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幻想自己可以和其他人一樣承擔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所以才會對她產生如此強烈的憐惜之情。錢語洺不是不了解周玉這種心理的,隻是她認為周玉這種謹小慎微的人,越是愛想象,就越怕付諸現實,所以她隻是靜靜的等待他慢慢的長大,遇到自己真正心儀的女孩,而漸漸發覺自己對她這段荒唐的暗戀。沒想到,到底這是一個生理上已然成熟很久的男人,並且在最後關頭選擇了把持不住。
她換了姿勢對著周玉:“你很像我弟弟,跟他一樣,很高,愛運動,戴著黑框眼鏡,一個陽光大男孩兒。如果你換了副長相,我未必會像現在這樣對你。至於你說的所謂愛,唔,”錢語洺摩挲著下巴做出思考狀,眼睛餘光裏陸子遠隻是杵在那裏默不作聲,她走過去拍怕他的肩膀:“去床上坐著,在這裏礙事兒。”
等陸子遠坐定,她指著他道:“看到了嗎?坐在那裏的是我丈夫。你對著一個已婚婦女說什麼愛啊情啊,竟然不臉紅,我佩服你,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你可能會被直接逐出師門。念在我們相處一年的情分上,我就不揭發你了。現在,轉身,門在那裏。”
錢語洺講完之後,周玉的臉色已是蒼白。
他立在那裏看了錢語洺片刻,隻咬著牙:“很好。很好。”終於不再多做逗留,一步一步轉身離去。
看著周玉艱難的走到門口,錢語洺感覺自己似乎說了什麼傷了對方的自尊,不安之間決定撫慰周玉一顆受傷的心靈,於是加了一句:“我說這話不是為了打擊你,事實上如果當時我就醒了,少不了當場給你一巴掌,但我現在能忍住,說明我打心底裏還是尊重你的。”
周玉的身影在門邊狠狠頓住,過了很久,錢語洺才看著他半握拳頭消失在長長的走廊。
錢語洺盯著昏暗的門外看了一會兒,無所謂的聳聳肩:“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懂就跟我談什麼愛,什麼思維!”
“你知道你最後一句話對一個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陸子遠驚奇的看著嘀嘀咕咕的錢語洺,完全沒料到麵對這種事情,她竟是這樣冷靜有決斷的態度。
“他得手之後對我的殺傷力有多大,我那句話對他的殺傷力就有多大。”錢語洺冷哼一聲,轉身示意陸子遠站起來,自己要整理被子。
陸子遠對錢語洺一反剛才的態度更加驚奇:“你剛才還說念及你們的情分……?”
錢語洺終於忍不住冷笑抬頭:“情分?他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怎麼不念及我們的情分?犯罪的時候希望受害人心甘情願,被抓到了又希望別人無限原諒?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錢語洺從來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在我這裏做錯了事就是要付出代價,我也不怕告訴你,如果真的被他得逞,我根本不會給他一巴掌,我會去醫院,取證,然後告他強jian,我不怕丟人,更不怕別人閑言碎語,這是他的報應。這裏我順便聲明,就算今天的主角換成你,我一樣照辦,隻不過罪名變成婚內強jian。”
陸子遠終於忍不住笑出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開懷大笑,跟之前的怒極而笑不同,真正發自內心的想要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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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很多天才更新這一章,作者習慣給自己各種放假休息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