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身男裝出現了,居然連貼身保鑣也沒帶,顯然他們又被她“金蟬脫殼”的詭計擺脫了。蘇大姑娘原來打算溜出寨子找人解悶尋樂子去,不料見了這幕,好奇心使然便湊前一探,隨即一頭栽了進來。她愛玩,卻不肯隨便胡鬧一通,了事,每每想參一腳時還要先評估整件事的“可玩度”到哪一個等級,superhzro如何,像她過去最愛的電玩破關一樣,困難度愈高,愈撲朔迷離的,愈能挑起她旺盛熾熱的好奇心。如此一來,當全心投入時也才更能“玩”得起勁盡興啦!同理可證,蘇大姑娘充當“聽壁蟲”以“打探軍情”自然是行之有時,憑她聰明的小腦袋早把這糾纏得亂七八糟的線團摸出個頭緒來了。她比較不敢置信的是一向沒脾氣、多微笑、少話語的衛寇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和女孩子拉扯,並且一口咬定人家是他的“內人”,嘿嘿,這其中必有緣故……這麼好玩又有趣的事百年難得見,不仔細研究研究,鐵定對不起自己。
這兩個“西貝”貨的“男人”互相打量彼此。想當然爾,蘇映心的美麗令司徒香緹驚豔;反之司徒香緹那泱泱大風,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的氣質,白裏透紅的皮膚和入鬢雙眉,也教押寨夫人心生好感。
這麼如人中鳳雛的姑娘一旦放她離開,絕對是“暴殄天物”假使將她留下來……嘻,她自有辦法把“生米變成熟飯”到時候……嘿嘿,打定主意,心兒對司徒香緹露出她最迷人的笑容,表示她的善意和友誼。之後,她走到衛寇跟前,見他苦惱的神情,便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求我,我一定幫你想個萬無一失的好法子將她拐進俯裏,然後再慢慢洗她的腦,你看如何?”她的腦袋是一級棒的!多一廂情願的話啊,看來別巴望她在古代會有多少長進,蘇映心就是蘇映心,這輩子是甭想翻身成為一個名門淑女羅!但真要變成一板一眼的大家閨秀那反倒真是不正常了。“不敢勞架夫人,屬下會自己設法解決,不勞費心。”衛寇不敢領教。
三年來,由於佟磊對她無止境地寵溺,咱們這位押寨夫人膽大包天的“惡性”有變本加厲的趨勢,舉凡種種嚇破人膽的行為罄竹難書,衛寇絕不會把絳雪交到她手上,交給她和送人入虎口無疑一樣危險。
“哦?”她領教了他的堅持。
“她對我很重要,我不能冒任何失去她的險。”
心兒不住露出了解的笑容。衛寇雖然是對著她發話,一雙溫暖的眼眸卻眨也不眨地盯住司徒香緹。那種複雜的心情,她了解,她是過來人。這些年,為了佟磊那頭少年白的發,她和衛寇不知花盡多少心血,尤其是身為幕僚的衛寇,上山下海地去采藥、熬藥,一次又一次地嚐試,從來不曾喊過累。心兒最怕欠人情,情債難還;冷逍遙便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至於衛寇——似乎到了她還債的成熟時機——“嘿嘿!有我出馬,保證還你一個如花似玉又嬌滴滴的‘水’老婆,放一百二十個心,安啦!”她胸有成竹地說。一段長時間處下來,衛寇十分習慣蘇映心那口古裏古怪的話,慢慢琢磨竟也聽得順耳,不再像當初般大驚小怪,動輒張口結舌了。她蹦到滿臉錯愕不及收回的司徒香緹麵前。“嗨!我叫蘇映心,你喊我心兒吧。我想你大老遠來到這裏一定累垮了,我帶你進寨子裏去,等你洗臉、用過點心後,我們再聊聊。”即使司徒香緹具有北方女人那股被遼闊天地培育出直爽又豁達的胸襟,看見一個押寨夫人活活潑潑地向她衝過來,也難免不被嚇得愣了愣。
不過,顯然她發愣的時間太短了,待她清醒,隻見自己的手已經落在她的手中,像個三歲娃兒似地被牽著走了。雖然她的動作直率魯莽,司徒香緹卻生不出一絲反感。心兒一直掛在臉寵的笑容好似有莫大的吸引力,那種關切的感覺就如同她們是自家姐妹般。
她慢騰騰地躊步眼著,一時間居然忘記自己究竟是、所為何來——至於從頭到尾隔岸觀火的曲無界,對剛剛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得近乎冷酷,他也毫無表情地一同跟進了佟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