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先生。”儒塞夫平靜地回答,“路上盡是泥濘汙淖,兩個小時以後,您的鞋不是也要和現在一樣髒了嗎?”伏爾泰微笑著穿上了,一聲不吭地走出門去,小廝在他身後跑步追了上來:“先生,慢走!鑰匙呢?”
“鑰匙?”
“對,食櫥上的鑰匙。我還要吃午飯呢。”
“我的朋友,吃什麼午飯呢?兩個小時後,你不也將和現在一樣餓嗎?”伏爾泰說道。
讀了這則故事,我們一定會發笑。它不像“請君人甕”的故事那樣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它給人帶來的是輕鬆——你看,小廝沒有及時擦鞋,伏爾泰並沒有嚴懲他,而是在他要食櫥上的鑰匙的時候,用以謬製謬的方法,揭示了小廝推理上的荒謬,因此導致了幽默。這時,我們就會明白為什麼“請君人甕”的故事中不包含幽默的因素了。因為它不含有荒謬成分,完全是一出正劇,“嚴肅”占很大比重,說的是惡人有惡報,展示了惡人自食其果的可恥下場,與“伏爾泰的鞋”這則幽默故事不同。從心理學上講,以謬製謬是一種精心設計的心理過程,它通過有效的誘導和轉換,使人在不知不覺中突然麵對荒謬,產生忍俊不禁的情感效果。
丘浚一次到杭州寺廟裏去拜訪一個和尚。這和尚猜度他不像個有錢有勢的人物,愛理不理的,對他很傲慢。就在這時,廟門前響起了一陣吆喝聲,有個州將的子弟帶了一班仆人,前呼後擁,前來拜佛。這和尚馬上換了一副麵孔,親自走下台階,躬身合掌,上前恭迎。
丘浚看了很不滿,等到州將的子弟一走,就問和尚:“你對我這樣怠慢,對那些人卻又為什麼這般殷勤呢?”
和尚狡辯說:“阿彌陀佛,施主,你誤會了!你不知佛經上說‘有就是無,無就是有’。剛才我是‘接是不接,不接是接’啊!”
血浚聽了火冒三丈,從和尚手裏奪過禪杖,狠狠將他打了幾下,說:“和尚莫怪,如此說來,打是不打,不打是打。”
這則對話的巧妙之處,在於和尚“接是不接,不接是接”的論斷的荒謬,丘浚的“打是不打、不打是打”的論斷同樣荒謬,但他是用和尚的推論方法,以謬製謬,使自己獲得心態平衡。
糊塗人也能變聰明
隻有正確地運用平衡,糊塗人也會變得聰明。
(1)裝聾作啞
這是一個“鈍”的戰術。在論辯中,對對方的辯詞,自己明明十分清楚,但是,卻不值得反駁或不便反駁,這時,不妨把自己裝扮成“聾啞人”,對對方的辯詞置若罔聞,不予理睬,令其無可奈何。
要有控製自己情緒的能力,感情不能過於衝動,要服從理智的需要。不能走上極端,凡事皆忍耐,要堅持“該忍則忍,該駁則駁”的原則。最好的方法是先忍後駁,忍可能引起對方的煩躁,從而在論辯中出現漏洞,然後再見縫插針,及時出擊。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土耳其依靠自己的力量打敗了甘當英國傀儡的希臘,走上了獨立的道路。英國為了自己的勢力範圍,準備嚴懲土耳其。於是,糾集法、意、美、日、俄、希臘等國,各派代表,與土耳其代表在洛桑談判,企圖脅迫土耳其簽訂不平等條約。英國的代表是刻遵,刻遵身材魁梧、聲如洪鍾,是名震世界的外交家;而土耳其的代表伊斯美,不僅身材矮小,耳朵還有些聾,在國際、國內毫無名氣而言。在談判桌上,刻遵非常輕視伊斯美,態度十分傲慢、囂張,其他代表也是盛氣淩人。但是,伊斯美態度從容,情緒鎮定,毫無懼色。特別是他的聾耳發揮了“特殊”的作用,對土耳其有利的發言,他全聽到了,不利的話,他全沒聽到。當伊斯美提出維護士耳其權益的條件時,英國外相刻遵大發雷霆,揮拳吼叫,咆哮如雷,恫嚇、威脅不斷向伊斯美劈頭蓋臉壓下來。各國列強的代表也氣勢洶洶,包圍了伊斯美。但伊斯美大裝其聾,坐在那裏若無其事,等刻遵等人聲嘶力竭地叫嚷完了,他才不慌不忙地伸開右手,靠在耳邊,將身子移向刻遵,十分溫和地說:“您說什麼?我還沒聽明白呢?”氣得刻遵等人直翻白眼,反倒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