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常有一些歌唱比賽、辯論賽。在專家點評時,他們經常用這幾乎是無往不勝的妙招:先指出選手的優點,然後再根據具體情況指出不是。比如對方是名歌手,就先指出他音質不錯,台上表演力很強,再指出他缺乏經驗,細節處處理不夠好,如果對方是位辯手,可以先讚揚他頭腦靈活、才思敏捷,再指出他的一些失誤。不僅是在這些比賽中,在談判桌前,在工作中,在生活中,在一切與人相處中都會用得著中這一招“先揚後抑”法。老師為了不打擊學生的自信心和學習積極性,總會先分析這位學生的優點,進步的地方,然後再慢慢道出他的不足之處。這種方法使人在心理上能夠接受,麵子上也過得去。既達到目的,又保住自己而不傷害別人,何樂而不為呢?
某機關辦公室的主任有一天一大早見到他的一位女打字員,便誇她:“你今天穿這身衣服很漂亮,更顯年輕美麗了。”那位女打字員聽了受寵若驚,很高興。這位主任又不急不忙地接著說:“可是,我說這句話的目的,不僅是要你心裏高興,還希望你今後打字的時候多注意一下標點。”
這位主任的話未免太露,但方法值得效仿。就像一種很苦的藥丸,外麵裹上糖衣,先讓人感到甜味,容易一下子吞到肚裏。於是藥物進入腸胃,藥性再發生作用。病人既不會感到藥苦,容易下咽,又把病治好了。如果主任直截了當指出,“以後注意標點”那位女打字員可能會覺得羞愧、難過、難以接受,或者還要爭辯幾句。這樣,主任的規勸就失去了效果,還可能引起下屬的不滿,令雙方不愉快。
批評要適可而止
晏子是齊國一位善諫的大臣。晏子死了17年後,齊景公有一次請大夫們喝酒。景公射箭射到了靶子外麵,滿屋子的人卻眾口一詞地稱讚他。景公聽後變了臉色,並歎了口氣,把弓丟在一旁。
這時,弦章進來了。景公說;“弦章,自從我失去晏子到現在已經有17年了,從來沒有聽到別人對我過失的批評。今天我射箭到了靶子外,他們卻眾口一辭讚美我。”
弦章說:“這是那些大臣的不好。他們本身素質不高,所以看不到國君哪些地方不好;他們勇氣不夠,所以不敢冒犯國君的尊嚴。但是,你應該注意一點,我聽說:‘國君喜歡的衣服,大臣就會拿來替他穿上;國君喜歡的食物,大臣就會送給他吃。’像尺蠖這種蟲子,吃了黃顏色的東西,它的身體就要變黃,吃了綠顏色的東西,它的身體就要變綠,作為國君大概總會有人說奉承話吧!”
弦章的話在景公聽來頗有道理,明白了奉承者不過是投自己所好,如果自己對奉承話深惡痛絕的話,就很少會有人來自討苦吃了。弦章雖未直接進一步批評景公喜歡聽奉承話才造成如此局麵,但景公已深刻領悟到了這一點,事實上,若弦章再畫蛇添足地批評景公一番,效果反而不會有這種點到為止好。
當人們發表批評意見時,還要注意不要滔滔不絕講個不停,使當事人沒有時間與機會來思考你所提出的意見。這種言語瑣碎的行為,不僅衝淡了主題,而且也是對當事人不尊重的表現,是值得人們重視的。
在心裏谘詢當中,谘詢者常常在講話中有意地停頓幾秒鍾,以觀察對方是否有話要說。同時,他還會不斷地運用沉默來暗示對方思考自己講過的話,並提出問題。這種手段不單給來谘詢者以充分說話和思考的機會,還可促進谘詢者與來谘詢者之間的相互共鳴和理解。
卡耐基把說話囉嗦當作影響人們接受批評意見的因素之一。他指出:“我們每說一句話,都應顯示出其說話的價值與力量。沒有力量的話就是沒有價值的話,等於沒說一樣。不能達到說話目的,那就是廢話,廢話就意味著囉嗦。所以,批評的藝術還在於言語簡明扼要,給人以豐富的聯想。反之,話講得多了,會起到相反的作用,對方會對你產生反感,反倒產生事與願違的結果。這就是‘物極必反’的道理。”
發表批評意見,還應忌擴大事端,將一些不相關的事情也扯進來,使得當事人越聽越不耐煩,增加其對批評的抵觸情緒,特別是對於要麵子的人,在發表批評意見時不斷擴大批評範圍,無疑是逼他不認同批評意見。
在日常生活中,夫妻之間、父母子女之間常見的問題就是嘮叨。本來是出於對彼此的愛與關心,但因其不是就事論事,而是一件事做錯了,將其以前做錯的也牽扯進來,進行一番批評,使得對方不但不能心甘情願地接受當前的批評,反而還不得不為自己以前的行為進行辯護。
就心理學而言,在批評當中擴大事端,等於改變兩個人原有的認知對象及其認同條件。這正如前麵舉例中說明的那樣:當丈夫因一天不做家務事而受到妻子指責他從來不幹家務事時,他會本能加以反駁,因為其批評話題已產生了本質性變化,即雙方認同的基礎已不是談論今天這一具體事件,而是把以前所有錯或不錯的事合在一起,難怪丈夫會感到委屈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