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後續(改bug)(1 / 2)

晚上就住在賈母院子的偏房裏。我姥姥跟賈母說到挺晚,賈母興致很高,說明天她做東逛園子還史湘雲的東道。我猜定應該是她們作菊花詩吃螃蟹的那頓了。

這園子我逛一逛也覺得沒意思了。反正前世我連拙政園、獅子林都去過了,還能有哪個園子比得上人家園林之首?這些景致也都是人造的,我也就是看看熱鬧。另外各人屋子裏麵的擺設倒是值得一看,就當逛博物館了。

瀟湘館沒有我想象得那麼大,不過裏麵確實是翠竹竿竿、滿室書香的;怡紅院裏麵的布置完全是奢華風,雖然並不顯得俗氣,但是多以豔麗的粉色、金色為主,簾子、桌圍、椅搭、墊子也多以豔色、嫩色為主,更兼香氣繚繞,這視覺和嗅覺的雙重衝擊把我整得暈乎乎的,不過看賈母的樣子就知道她滿意的很了;蘅蕪院是一個花的海洋,滿院子都是各種珍奇沒見過的香花,不過屋子裏麵就一點看頭都沒有了,真是太素了,怪不得賈母說她;其他人的屋子雖然也都各有特色,卻都不如他們三人的,可見賈母與王夫人的偏心。我也不贅述了。

每到一個院子都會有人給我塞各種果子、小荷包什麼的,我來者不拒,全收到之前我讓姥姥給我做的一個隨身小挎包裏了——那是我上學的時候裝書的書包——最後把從探春屋裏得的佛手拿給了大姐兒玩。她們看了都笑說“果然是親戚”,我隻一臉天真的笑著,裝作什麼也不懂的樣子。

坐了船,我們遊完湖就到綴錦閣吃午飯。這是我姥姥要大出洋相的地方了,我很慶幸有丫頭過來把我帶走到別的地方跟大姐兒一處吃去了。吃完了就找地方午睡,不用親眼看到那場對她們來說是比唱戲的更可笑的耍我姥姥的戲,我就當不知道吧(姥姥賺的不少了……)!

等我長大了,我會讓我姥姥過好日子,而你們這些不過仗著好出身就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將來還不知會去哪裏。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原想著盡一己之力多幫幫你們,現在……還是算了吧!我又何苦呢?

最令我氣憤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妙玉!你也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別人喝茶都沒事,就斜眼盯著我姥姥喝茶,看人也拿眼角看——那不過是賈母喝剩下的半杯茶,有什麼稀罕的——大家一轉身出去她就把那杯子擱山門外頭了,還說要摔了去。

賈寶玉為了多跟妙玉說幾句話湊過來把茶杯要走了,隨手把它給了我姥姥——那是一個上品官製成窯五彩小蓋碗,在外麵怎麼也值個二兩銀子呢!得,我姥姥又要多感激一個人了……

第二日跟王熙鳳辭行時,才知道賈母跟大姐兒都病了。我姥姥連忙出主意說讓查祟書本子,給兩人送了祟,果然好些。我從來雖然不信這些,隻當是巧合,王熙鳳趁機跟我姥姥討了一個大姐的名字,定下了巧姐的名。

出門一看王熙鳳連回去的車都給我們雇好了,比我姥姥雇的那種高級不知多少倍。車後頭堆著許多東西,平兒笑說:“這些都是我們奶奶送的;這兩包啊,每包裏頭五十兩,是老太太給的,叫你去做個小買賣,或者置幾畝地;這裏是兩件襖和兩條裙子,還有四塊包頭巾、一包絨線,是我送姥姥的。”

鴛鴦也出來送道:“這是老太太的幾件衣服,都是往日生日節下眾人孝敬的,老太太不穿人家做的,收著也可惜,都是一次也沒穿過的,或是送人或是自己穿吧。這裏邊,還有我的兩件衣服,您別見笑!這盒子裏是您要的麵果子,這包裏是您說的藥,梅花點舌丹也有,紫金錠也有,活絡丹也有,催生保命丹也有,每一樣都是一張方子包著,這是板兒要的書,還有這是兩個荷包,帶著玩吧!”

她們每說一句,我姥姥就念一句佛,最後跪地磕頭不止還感動得淚流滿麵的。

我已經被現代社會涼薄的人際關係弄得很難為什麼而感動了,但是我仍然感覺出這兩人是真心憐惜著我姥姥這個貧苦的老人的。

鴛鴦昨天是戲弄我姥姥的主謀之一,另一個是鳳姐。不過這兩人都是為了玩笑和讓賈母開心。況且從她們今日的言語來講,也是為那樣對姥姥頗為愧疚的。鴛鴦甚至大大方方地給我姥姥道了歉,讓她老人家別介意;鳳姐則言語中親近了很多,對我姥姥也沒那個主子架勢了,就是沒拉下架子來道歉。我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