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如雌野牛,穩坐駝峰上;
眼瞼塗黛墨,好似白羚羊。
蜃景隱若現,隔開駝轎行。
峽穀轉彎處,檉柳巨石樣。
你提努娃爾,究竟為何事?
她身在遠處,聯係久斷之!
她是穆拉女,走過法德地,
已近希賈茲,何處去尋覓?
女子身蒞臨,阿伽、賽勒瑪,
兩山懷中抱,獨立法爾達。
三山接平地,名為魯哈馬。
右向薩義蓋,近傍塔勒哈。
借口聯係難,成全是心願;
友誼路上災,莫過情中斷。
關係雖已斷,禮貌應周全。
身子焉傾斜,行走苦蹣跚。
理當乘駝轎,前往目的地;
駱駝善跋涉,途長不用急。
登高疲倦後,尾繩已脫離;
快跑如浮雲,行速賽風疾。
哺乳期母駝,驅咬野公驢。
驢帶駝登山,害饞驢生慮。
驢子站高處,朝路標望去:
隻怕有獵人,突現隱身處。
水足半截過,雙雙始戒齋。
嚴格守戒律,隻待力恢複。
揚蹄踏荊棘,春去夏令來;
酷熱襲曠野,又需水急救。
公驢與母驢,競相跑向水;
蹄踏塵煙飛,恰似火燃起。
北風狂吹卷,攜帶阿法基。
遠遠望去似,煙火起駝脊。
公驢走過去,保有一習慣:
母驢落後時,令其趕在前。
行至溪水畔,臨近泉一眼;
旁生古拉木,被圍蘆草間。
莫非那母驢,也像我的駝,
或似野母牛,幼崽常遭擄?
一旦去牧草,獨自行動多。
獅豹乘此機,駝牛崽遇禍?
牛媽不見崽,神慌又心驚;
崽被猛獸捕,不禁放悲聲。
奮力尋犢兒,不見犢身影;
原遭灰狼食,惟腳地上扔。
乘牛媽不備,狼捕向牛犢;
百發百中箭,既出不曾誤。
牛媽失娃兒,大雨夜如注;
草木得雨灌,牛媽伴雨哭。
連夜雨打脊,烏雲遮星天。
牛媽入樹洞,以避風雨寒;
根紮沙丘樹,遇雨沙鬆散;
難擋雨與風,頃刻即倒坍。
牛媽動不停,夜下光燦燦;
如同一瑋珠,脫離串珠線。
夜盡東方亮,牛媽身影現;
抖去身上土,光彩展世間。
牛媽尋娃兒,七天七夜過;
酷熱夏難耐,心急無所措。
苦尋不見娃,失望漫心窩;
奶水足何益,哺斷未結果。
聞聲不見人,不禁心一驚;
惟恐獵手至,置己於死境。
凶神在何處,前後向不明;
牛媽驚逃去,不顧死與生。
獵人失所望,知箭無功用;
立即放獵犬,緊追不放鬆。
獵犬逼近牛,眼前現奇景:
牛角長似矛,鋒利難形容。
牛媽退為難,出角驅群犬;
獵犬不趕跑,自命難保全。
角刺凱薩卜,血流命即斷;
轉攻蘇哈木,一命歸西天。
寶駝似牛驢,助我願實現;
不畏午酷熱,行止聽我便。
海市蜃樓美,光彩不住閃;
沙丘著豔裝,起舞弄蹁躚。
酷熱乘駱駝,實現己意願;
心中無不寧,除非人抱怨。
或許努娃兒,不曉有約言:
今我乘駝出,有情未了斷。
我所厭惡地,必定離開它;
除非它之亡,於我有牽掛。
你有所不知,幾多靜夜下,
我與眾酒友,歡樂度餘暇。
酒館幡升起,酒少頻提價;
照樣酤來酒,暢飲共夜話。
攜罐去買酒,何惜銀錢花;
擊破壇與罐,酒盡月失華。
豐姿琴女伴,玉指輕彈弦;
歌伎聲柔潤,助我酒興酣。
雄雞一聲鳴,曙光東方現;
沉睡者醒時,我未放杯盞。
拂曉晨風起,涼意布四方;
人們忙備餐,屠駝又宰羊。
荷矛佩利劍,招手勒馬韁;
保衛本部族,躍馬赴沙場。
登上瞭望台,地狹塵土滿;
對麵山頭上,敵旗迎風展。
眼見晚霞紅,夕陽將下山;
夜幕垂降時,險處被遮掩。
回到平地上,坐騎曲頸站;
高如棗椰樹,砍倒無力搬。
我欲驅坐騎,將鴕鳥追趕;
坐騎即衝出,骨輕快如燕。
馬奔快如飛,皮鞍直晃悠;
揮汗如雨注,肚帶被浸透。
伸脖高揚蹄,似未加籠頭;
如同鴿子渴,急飛尋水流。
王家門庭火,多來求賞者;
生人不知底,恐王受指責。
脖粗若雄獅,因仇相威嚇,
眼見對手強,反倒讚語多。
拒絕其虛妄,言真必認可;
我有自豪資,他們炫耀何?
賭徒有肥駝,一旦適於宰,
且用無羽箭,喚友宰駝來。
無論不育駝,或正哺幼崽,
揮劍分駝肉,四鄰盡開懷。
陌生鄰與客,歡聚泰巴穀。
春來百花鮮,相處無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