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記憶如潮水(2 / 2)

童丹丹含淚摸向心口上吊掛著的手機,為了撿這個手機她來到了這裏,在這裏,手機雖然變成了一個無用的玩具,但,那是她唯一紀念他的東西,那個手機承載了那些無法忘懷的往事。

……物是人非,她應該忘了他們的……

她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未察覺周誌清已回來了。

而童丹丹的這副哀傷、自責悔恨的神情,周誌清更是第一次見到,他倒認為這才是女孩子該有的表現,淒淒切切的。

周誌清放低身,彎腰柔聲問道:“童表妹怎麼哭了?為何流淚?”

童丹丹握手機的手突然一緊,隨後慢慢放鬆,人似乎也清醒了,看著周誌清數秒,然後嘴角大大的掀起說:“真的有淚流出來了嗎?嗬嗬嗬……我這是在練習裝可憐。”隨即挽起周誌清的胳膊撒嬌道:“回去後,大表哥的胳膊肘可要向著我這兒拐哦。”

周誌清沒有嘰嘰歪歪,很爽快地說:“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所有過錯都由表哥一力承擔。”沒人跟他這樣撒過嬌,周誌清越發覺得這個小表妹可愛。

“大表哥多想了,全部都有大表哥承擔沒這個必要,該誰承擔的責任就該誰承擔。我的意思是,……如果長輩們刁難或有突發的過激事情發生時,大表哥能護著我一點。”童丹丹怕的是那些她沒預料到的族規家法什麼的來迫害她。

“放心回去吧,他們不會為難你的,有大表哥在呢。”

有人當保護神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看得出周誌清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童丹丹決定信任他。就算周誌清不值得信任也無所謂,她有怕過什麼嗎?

一路上童丹丹的心情似乎也很好,頗有點沒心沒肺,能吃能睡的那種。瞧她,剛出城門就時不時地叫停,叫停後就下馬車去采路邊的野花。

在馬車上能有什麼事可幹?閑著無聊自己給自己找事吧。

童丹丹把那些鮮豔的花瓣搗成泥,敷於指甲上,過一會兒拿掉花泥,指甲就染上了紅色。童丹丹習慣性的把染紅的指甲如塗完指甲油似的伸開,伸出車窗外隨風晾幹。並有節奏地抖著手,抖著身,嘴裏還哼哼著調,一副輕鬆閑趣樣。離家是為了玩,回去似乎也因為好玩。

出城門沒多久,在一岔路口,從後麵急急追上一匹馬,對著童丹丹坐的馬車大聲喊道:“喂,請問伸手的這位小姐,你是要左拐,還是要右拐?”

童丹丹一掀簾子,探頭出去,沒好氣地看著馬上的人說道:“左拐!我當然是要左拐了。”

“那你伸著右手抖什麼?”

“姐左邊還坐了個人,手不夠長,伸不出去。怎麼著了……哎你個臭書生,沒事追上來又想吵架是吧?”

張翼斌跳下馬,走到馬車前對童丹丹及周誌清施了一禮,說到:“晚生是來給童小姐送行的。”

瞧這酸腐樣,童丹丹撇一下嘴說:“得了吧,不用你送行,走開,本小姐不稀罕你送行。”

“就算童小姐不稀罕,晚生也要來送行,呃,童小姐……還好吧?”

“聽你這話裏的意思,好像是來看我的笑話來了?謝謝關心,你看我……哪裏不好了?我好的很,……你快回去吧,你走開,我現在沒空和你吵。”

看童丹丹犀利的勢氣,想吵架的倒是她自己,張翼斌意外的好脾氣,不介意那些,要在平時可能會鬥上幾句,可今天他頗書生地微微一笑說:“晚生一來是送行,二來是……替吳兄送一封信給童小姐。”說著就從袖中掏出信遞上。

犀利的氣勢繼續勢不可擋,童丹丹接過信二話不說很幹脆地把它撕成兩半,輕輕一甩,信落至地上。然後看著張翼斌頗不屑地說:“有勞張公子轉告吳公子,那些事叫他不必介懷,談個朋友不合適又分手了而已,很正常,我沒認為他有錯。……但也請他別做這多此一舉的事。”說完童丹丹在心裏又暗罵一句“虛偽!酸腐!”

酸腐的張書生目瞪口呆:“怎麼撕了?……童小姐難道不想知道吳兄都寫了些什麼嗎?”

童丹丹微掀一點嘴角:“他會寫什麼關我屁事!……約定?承諾?解釋?還是道歉?這些和我有關嗎?能改變什麼嗎?叫他別囉嗦了。你……你也別囉嗦了,快走吧,快走吧。”

趕走張書生,馬車繼續前行,童丹丹的心情沒有被破壞半分,伸著十個手指頭翻來覆去地看著,依舊是抖著身,晃著頭,哼著小調。周誌清在一旁看了,嘴角微翹,似乎也感染了童丹丹的好心情,同樣的把心底的那份愉悅從嘴角向外漏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