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蒙地移民實邊政策的實施(2 / 3)

(四)科爾沁左翼中旗

科爾沁左翼中旗即達爾漢親王旗,在光緒二十年(1894年)以前就已經放荒設治。自宣統元年(1909年)二月起,該旗所屬采哈新甸荒地也漸次開放,到八月底為止,“共丈放生荒八萬六千零八十五晌,照章三七折扣,計實荒六萬零二百五十九晌五畝,鎮基地十五萬八千四百方丈”。(注:中國科學院曆史研究所第三所主編:《錫良遺稿·奏稿》第2冊,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版,第1111頁。)奉天地方當局為防止以往荒地出放後長時期領而不墾的弊端,在荒地丈放完畢之後設立了采哈新甸安墾局,“以安集墾民為務,使墾民知地麵有官吏駐紮保護,則招徠易而開荒速”。(注:遼寧省檔案館館藏檔案:奉天省財政廳全宗(全宗號:JC12)奉天度支司租賦科卷宗(2375)墾荒寅字第17號采哈新甸安墾局呈報試辦安墾章程由宣統二年二月。)安墾局在所擬訂的試辦安墾章程中規定:“墾戶必須在新設村屯居住,是即移民實邊之隱意”。為了盡快招徠墾民,製定了獎勵措施,規定“勸墾至五十方以上者,獎以匾額;三十方以上者,獎以楹聯;領地在十方以上、一時全數墾種者,則設酒醴以迎之”。墾戶招徠後,安墾局將墾地分為“實邊固圉、利用厚生”八個地段。同時為了使墾戶能夠集中居住、相互扶助,還規定“每地二十五方,居中立一村莊”。到宣統二年(1910年)三月底,共招入墾民四百五十九戶,男丁二千五百四十五名、女口二千零二十三名,墾地四百六十八方零二晌五畝,設立墾莊八十五個。同年夏季,招入墾民八十六戶,男丁四百四十七名、女口三百七十名,墾地八十三方零二晌五畝,設立墾莊五十四個。同年秋季,招入墾民八十七戶,男丁三百八十八名、女口一百六十六名,墾地七十三方零七晌五畝,設立墾莊三十九個。其具體情況如下。

截至宣統二年(1910年),科爾沁左翼中旗共丈放荒地約七十餘萬晌,全旗開放者約十分之三。(注:北京政治官報局印行:《政治官報》第839號,宣統二年正月二十二日,理藩部調查表:《續理藩部谘送奉撫複查哲裏木盟十旗各項事宜表》,第21頁。)

科爾沁左翼前旗即賓圖郡王旗,以及科爾沁左翼後旗即博多勒噶台親王旗,是科爾沁蒙旗招民墾荒及設官建製較早的地區,到清末大規模開放蒙荒時,兩旗幾乎已無大片餘荒可放。宣統元年(1909年)十一月,賓圖郡王旗劄薩克棍楚克蘇隆在通過錫良代奏的條陳中,提出了幾點關於治理蒙旗的建議,其中一點與移民實邊有關,“宜調查各國墾種新法,由各盟設立墾務公司,辨其土宜,招人試墾,所得荒價,除報效國家外,餘作為本旗辦理新政及興學練兵之用”,招墾之目的在於“地無荒棄,庶殖民政策亦漸次可以實行,籌款實邊,一舉而兩得之矣”。(注:中國科學院曆史研究所第三所主編:《錫良遺稿·奏稿》第2冊,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版,第1054頁。)由此可見,棍楚克蘇隆與一般渾渾噩噩的蒙古王公有所不同,徐世昌稱之為“英武明決,讀書通文義,襲爵以後頗講求新政,一洗諸王固陋之習”,(注:徐世昌撰:《東三省政略》(蒙務·蒙旗篇),李毓澍主編:《中國邊疆叢書》第1輯,台北:文海出版社1965年版,總1599頁。)說明棍楚克蘇隆能夠提出振興蒙旗的建議,不是偶然的。

二、郭爾羅斯前旗的進一步開發

郭爾羅斯前旗歸屬吉林將軍管轄,是哲裏木盟開發較早的蒙旗,在清末開發蒙地的過程中,其所剩荒地亦在招民開墾之列。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吉林將軍達桂“以旗境西北一帶人煙寥落”,因而奏請“開放長嶺子荒,添設地方官以興地利而資治理”,奏準後“援照奉天蒙荒成案經理其事,計放荒地三十萬晌,三十三年十二月,奏設長嶺(注:在放荒之基礎上,清政府析農安縣西境置長嶺縣,縣治土名長嶺子。見徐曦著:《東三省紀略》,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四年(1915年)版,第64—65頁。今地名同。)縣治”。(注:徐世昌撰:《東三省政略》(蒙務·蒙旗篇),李毓澍主編:《中國邊疆叢書》第1輯,台北:文海出版社1965年版,總1610頁。)截至宣統二年(1910年),連同以前所放荒地,郭爾羅斯前旗所放荒地總計“一百一十六萬餘晌,全旗約開放十分之六”。(注:北京政治官報局印行:《政治官報》第843號,宣統二年正月二十六日,理藩部調查表:《續理藩部谘送奉撫複查哲裏木盟十旗各項事宜表》,第17頁。)

長春在哲裏木盟中,是設治最早的蒙地,為“吉林西北之藩籬”,又是東北三省“中央之樞紐”,自從中東鐵路修築以來,其地位越來越重要。日俄戰爭之後,長春落入日本的勢力範圍,日本深知長春之地位十分重要,再加上郭爾羅斯前旗劄薩克奇默特色木丕勒當時充當哲裏木盟盟長,因而對其“曲意交歡”,經常以蒙旗財政困難為名,“贈遺厚重”,徐世昌對此憂心忡忡,認為如果不加以製止,恐怕烏泰借款案又要重演,為加強對蒙旗的控製,清政府設立了吉林西南路道,“駐紮長春,固以備交涉之繁,亦以稽勾結之計,蓋科爾沁右翼前旗之債案,其前車鑒也”。(注:徐世昌撰:《東三省政略》(蒙務·蒙旗篇),李毓澍主編:《中國邊疆叢書》第1輯,台北:文海出版社1965年版,總1610頁。)

三、黑龍江蒙地的開發

哲裏木盟蒙旗歸黑龍江將軍管轄的共有三旗,即郭爾羅斯後旗、杜爾伯特旗和劄賚特旗,此外尚有依克明安公。(注:據徐世昌撰:《東三省政略》(蒙務·蒙旗篇)中之記載,依克明安輔國公係額魯特外蒙古,在乾隆年間由新疆遷至黑龍江通肯一帶,歸黑龍江將軍節製,其地雖在黑龍江省,但不屬於哲裏木盟。見李毓澍主編:《中國邊疆叢書》第1輯,台北:文海出版社1965年版,總1615頁。)在光緒二十年(1894年)以前,以上蒙旗幾乎沒有得到開發,移民設治更無從談起。直到清末,才開始大規模地招民放荒,從而改變了以往荒涼空虛的麵貌。

(一)劄賚特旗

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年底,黑龍江將軍恩澤奏請開放黑龍江所屬蒙旗荒地。他首先指出開放蒙荒的重要性,“天下大利,首在興農,邊塞要區,允宜辟土,蓋土辟則民聚,民聚則勢強,此實邊之要道、興利之良法也”,黑龍江所屬蒙旗“地麵遼闊,土脈膏腴,可墾之田實多”,但各旗“蔓草平原,一望靡際,閑置殊覺可惜,況值新修鐵路自西往東直貫該三旗之地,他日橫出旁溢,未必不有侵占之虞,論慎固封守之義,亦應先事預防”。(注:台北故宮博物院故宮文獻編輯委員會編輯:《宮中檔光緒朝奏折》第13輯,台北故宮博物院1974年印行,第380頁;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史地研究中心主編:《光緒朝黑龍江將軍奏稿》下冊,北京: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複製中心1993年版,第626頁。)之後,恩澤建議先將劄賚特旗“南接郭爾羅斯前旗、東濱嫩江四家子、二龍梭口等處”開放,指出此處荒地約有“毛荒一百萬晌,扣足實荒七十萬晌”,若招民開墾,不但可以充實蒙疆,而且可以籌集巨款,對國家、蒙旗均有利益可言,“此舉一成,各該蒙部深知有利可圖,即杜爾伯特、郭爾羅斯兩旗亦當有援請開辦者,倘均次第招放,不僅集成大宗的款,從此邊無曠土,巨利尤在無形”,如此“則強富可期,一帶長城,即無慮北鄙之警矣”。(注:台北故宮博物院故宮文獻編輯委員會編輯:《宮中檔光緒朝奏折》第13輯,台北故宮博物院1974年印行,第381頁;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史地研究中心主編:《光緒朝黑龍江將軍奏稿》下冊,北京: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複製中心1993年版,第626—627頁。)二十六年(1900年)五月,“劄賚特蒙古荒務行局啟用關防”,(注:黑龍江省檔案館編:《黑龍江曆史大事記(1900—1911)》,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3頁。)準備舉辦招墾事宜,但因俄國入侵而被迫延期到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才開始放荒。是年六月,黑龍江將軍衙門劄發繼續開辦劄賚特蒙古荒地放荒章程,規定放荒之地計毛荒一百萬晌左右,“按定章,每晌毛荒七扣以七畝收荒價。每實荒一晌收中錢四吊二百文,折合庫平銀一兩四錢。領荒後六年升科,每晌征大租中錢六百六十文。永不增租,永世為業。”(注:黑龍江省檔案館編:《黑龍江曆史大事記(1900—1911)》,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31頁。)到三十年(1904年)止,“丈放毛荒十六萬二千三百五十八晌五畝五分,查出熟地二萬四千五百七十晌一畝六分”。三十一年(1905年)又“放出毛荒二十九萬四千六百二十二晌五畝,前後共放毛荒四十五萬六千九百八十一晌五分,前後共收押租銀四十四萬七千餘兩”。(注:萬福麟監修,張伯英總纂,崔重慶等整理:《黑龍江誌稿》上冊,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393—394頁。)在放荒招民的基礎上,清政府於光緒三十年(1904年)設置大賚直隸廳。(注:徐曦著:《東三省紀略》,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四年(1915年)版,第82頁。今為吉林省大安市。)大賚廳設立之後,又將附近所剩餘荒“就近招放”,到三十二年(1906年),共丈放毛荒約四千四百七十一晌。(注:朱啟鈐編:《東三省蒙務公牘彙編》第2卷,見沈雲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34輯,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版,總121頁。)截至宣統二年(1910年),劄賚特旗放荒“共計四十九萬九千九百四十餘晌”,全旗“約開放十分之四”。(注:北京政治官報局印行:《政治官報》第845號,宣統二年正月二十八日,理藩部調查表:《續理藩部谘送奉撫複查哲裏木盟十旗各項事宜表》,第17頁。)

(二)杜爾伯特旗

在杜爾伯特旗境內,中東鐵路從其中部橫穿而過,“鐵道兩旁之地,人民寥落,遍地草萊,漸為東清公司占射”,(注:徐世昌撰:《東三省政略》(蒙務·蒙旗篇),李毓澍主編:《中國邊疆叢書》第1輯,台北:文海出版社1965年版,總1607頁。)急需招民開墾,以阻止俄國強行占地的行為。光緒三十年(1905年),杜爾伯特旗鐵路兩旁荒地奏準出放,同年即基本丈放完竣,“計放出毛荒二十萬八千四百十七晌五畝,每實地一晌收銀一兩四錢,共收銀二十萬零四千餘兩”,此外“查出熟地一千九十晌八畝”。(注:萬福麟監修,張伯英總纂,崔重慶等整理:《黑龍江誌稿》上冊,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398頁。)與鐵路兩旁放荒同時,杜爾伯特旗“東界與省屬接壤”以東一帶夾荒也“放出毛荒十二萬二千一百三十六晌九畝,共收銀十一萬九千餘兩,又查出熟地一千零六晌四畝”。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九月,黑龍江將軍程德全以杜爾伯特旗沿嫩江一帶閑荒很多,奏請開墾,到三十四年(1908年)三月,共丈放毛荒五萬一千四百餘晌,並查出熟地六百餘晌。(注:萬福麟監修,張伯英總纂,崔重慶等整理:《黑龍江誌稿》上冊,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397—398頁。)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清政府在杜爾伯特旗所放墾地的基礎上設立了安達直隸廳。(注:徐曦著:《東三省紀略》,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四年(1915年)版,第82頁。今為黑龍江省安達市東北。)截至宣統二年(1910年),杜爾伯特旗放荒“共計三十八萬六千二百五十餘晌,全旗約開放十分之三”。(注:北京政治官報局印行:《政治官報》第846號,宣統二年正月二十九日,理藩部調查表:《續理藩部谘送奉撫複查哲裏木盟十旗各項事宜表》,第1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