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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甘邊及陝北紅軍在創立初期,通訊工作主要靠人力通信。尤其是兩支紅軍間的聯絡,非常困難,時常貽誤戰機。1935年春,兩支紅軍彙合後,每個團設通信員一人,師設通信班。為了讓傳達信息的通信員能迅速準確地找到指揮崗位,師團連駐地的大門上都插有不同型號的紅旗作標誌。在作戰中,主要靠通信員以口述方法傳達命令,夜間則以點火為號,通信極為不便。至於各遊擊區之間,經常很長時間無法聯係,基本上是獨立作戰。1935年5月,紅二十七軍解放延長縣,延長油礦電台台長吳澤光攜帶電台參加紅軍。從此陝北紅軍有了第一部電台。電台設在西北工委所在地延川永坪鎮上。
吳澤光,廣東潮陽人,大革命時在汕頭中學加入共產主義青年團,“四·一二”後與組織失去聯係。19歲考入上海無線電學校,畢業後曾在商船電台工作。22歲時又考取交通部報務員,先後在安徽蕪湖、浙江定海電台工作,1934年任延長油礦電台台長。193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1935年10月,紅十五軍團在嶗山、榆林橋戰鬥中,繳獲15瓦電台一部,報務員申光、李益民、楊育高等都參加了紅軍,從此有了第二部電台。以後由李益民帶領一部電台隨徐海東到達前方,但未正式與後方通報。
中央紅軍到達陝北不久,在直羅鎮戰鬥中又繳獲電台兩部,常茂林、孔文甫、郭延廷等參加了紅軍。
據中央軍委三局1944年的《通信工作曆史總結》記載:“中央到達陝北時期的電台配屬情形:中央帶來了5個電台,陝北已有3個……熟練報務員:隨中央來者23人,另有見習生4人(後調到通校補習),陝北原有者6人,直羅鎮戰鬥俘4人。機務員:隨中央來者3人,另有機工2人(後改學報務),陝北原有1人。”
1935年11月,從共產國際回國的張浩在陝北找到了黨中央,並帶回了密電碼,此後,黨中央同共產國際的聯係得以恢複。
1936年2月,經王諍、陳士吾的努力,用插叫的方法與二、六軍團溝通了聯係,通過電台告知尚在貴州境內的二、六軍團,黨中央及中央紅軍已到達陝北。1936年2月,紅軍東渡黃河,進行了75天的東征。通信工作保證了任務的完成。
1936年6月,紅十五軍團在西征中於鹽池一帶消滅了馬鴻逵一個騎兵營,繳獲電台一部,葉運章、範元紀、鞠文奎等參加了紅軍。
1936年10月,紅一、二、四方麵軍在甘肅勝利會師。據《通信工作曆史總結》記載:“隨二方麵軍來的有聯絡台6個,新聞台1個,報務員21人。隨四方麵軍來的有聯絡台5個,新聞台1個,報務員23人,機務員5人,不久又來報務員11人、機務員2人。共計聯絡台11個,報務員54人,機務員7人。”至此紅軍電台總數已達20多部,能獨立工作的無線電報務員100多人。
無線電通訊在對楊虎城、張學良的統戰工作中,在西安事變中,都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1935年5月,陝北紅軍有了第一部電台以後,時常抄收國民黨中央社的新聞,供領導參考。後來根據吳澤光的建議,於7月在西北工委的所在地延川永坪鎮成立了第一個無線電訓練班。
陝北紅軍無線電訓練班第一期於1935年7月開學,1936年1月畢業。訓練班負責人兼教員隻有吳澤光一人。學員是由紅軍中選調的青年戰士,條件是:年齡在17-23歲,黨團員,有一定文化程度。當時陝北隻是在綏德和榆林有中學,不可能招收到文化水平較高的學員。第一期學員共4人,他們是景生智、張振文、王精銳、李潔奎。
第一期尚未結束,西北工委又決定從陝北根據地各地區再選調一些人員到訓練班學習。因為多種原因,第二期隻有劉克東、薛希仁、馬鶴鳴3人。1935年11月開學不久,紅二十五軍的10名學員也加入到訓練班學習,於是便於第二期合並。這10名學員是:蕭永昌、顧光澤、徐思鐸、宋永華、彭紹坤、張富廷、楊發科(楊傑)、潘和宴、廖少權(廖輝)、陳生貴。第二期學員於1936年3月畢業,這一期中的劉克東、顧光澤、徐思鐸3人學習較快,隨第一期畢業。
當時訓練班隻有一部15瓦電台和一個蜂鳴器,主要學習內容是收發報技術、通報英語、簡單電學知識及政治課。訓練收發報技術時,由吳澤光口讀電碼,大家抄收。訓練發報時,因電鍵不夠,學員隻好用手指代替電鍵進行練習,有時用蜂鳴器給大家聽聽聲音。
到第二期時,計加貴、常如鬆、賈鶴令、申光、方健華、李益民等先後到訓練班任教。從這時起有了半年製的訓練計劃,比第一期較為正規。學員畢業時,也有條件上電台實習,分配到電台工作後,很快就能獨立操作。
關於這一段情況,劉克東在回憶中說:“吳澤光同誌參加紅軍後,電台就架在延川縣永坪鎮的一個坡上的窯洞裏。我家離永坪鎮隻有20裏。劉誌丹同誌考慮到今後紅軍要建立無線電通訊,必須先培養技術人員,於是通知各縣抽調有文化、政治上可靠的青年到訓練班學習無線電技術。我當時16歲,是團員,上級規定從延川縣選調一名,我願意參加,其他條件具備,經批準,我就到了訓練班,從此走上了無線電的崗位。我參加這一工作,還有一個客觀原因,當時紅軍有個幹部學校,校長叫吳岱峰,吳家很早就和我們家有來往,關係密切。他們家很多人早年參加革命,白匪經常抓他們,為了逃避敵人的搜捕,他們經常住在我們家裏。因此,我從小就受到革命的影響。吳岱峰當校長時經常叫我到他那去玩,他問我:‘你願不願意聽廣報?’(當時不懂技術,把廣播叫廣報)我說:‘什麼叫廣報?’吳說:‘你去聽一聽就知道了。’我到電台上,見有兩副耳機,很多人都搶著聽。國民黨中央社講一段新聞,唱一會戲,當時年齡小,對新聞聽不大懂,對唱戲很感興趣。從那以後,我就經常去聽‘廣報’。所以訓練班一招生,我就報名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