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壘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老子
涓滴之水終可以磨損大石,不是由於它力量強大,而是由於晝夜不舍地滴墜。
——貝多芬
古往今來,有學問的人總是十分注意積累的。劉勰有一句名言“積學以儲寶”;蘇東坡教人為學之道要“厚積而薄發”;魯迅先生也曾說過:“無論做什麼事,如果不斷地收集資料,積之十年,總可成一學者。”
知識的增長,是一個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積累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始終要牢記“業精於勤荒於嬉”的古訓。何以為“勤”?鄧拓先生曾作過一個生動的比喻,他說:“你看農民出門,總隨手帶糞筐,見糞就撿。積累知識,也應該有農民積肥的勁頭。”積學如撿糞,要非常勤快,既要眼勤,處處留心;又要手勤,不怕麻煩。諸如寫筆記、作摘要、製卡片、搞剪貼等等。鄧拓先生常用的辦法是,準備一個小本子,平常讀書報雜誌,看到有用的東西就隨手記下。
古今中外勤於涉獵,隨時隨地積累知識的傳聞逸事不勝枚舉。
清朝著名小說家蒲鬆齡為了寫《聊齋誌異》,就在自己家門前的道路旁設了個茶攤,“見行者過,必強與語,搜奇說異,隨人所知。”就是這種“閑聊”使作者積累到了廣泛的素材,才使他寫出了這部偉大的著作。
清代詩人袁枚十分注意積累語言,他許多的好詞佳句都是從村夫僧人那裏得到的。有一次,在二月梅花盛開的時節,站在梅樹下的一個村夫很高興地對袁枚說:“你看,梅樹有了一身花了!”袁枚聽了,心想:“這不是詩嗎?”他便默默地記下來,久久地咀嚼,後來就寫出了“月映竹成千個字,霜高梅孕一身花”的名句。還有一次,一位給袁枚送行的僧人惋惜地說:“可惜園裏的梅花正盛開,您帶不去!”袁枚受此啟發,吟得“隻憐香梅千百樹,不得隨身帶上船。”
已故數學家蘇步青曾說:“我在國內連續出版了幾本專著,還和劉鼎元副教授合著了《計算幾何》,最近又編寫了《等周問題》、《拓撲學初步》等教材,為中學教師舉辦講座。我已經年逾八旬,而且還有一些社會工作,哪有時間搞科研、著書立說呢?我的辦法是見縫插針。我常常利用零碎的時間,積沙成塔,積少成多。當時外國同行寄來國外最新出版的微分幾何新書,我就細讀,寫了幾萬字的筆記……”
法國科幻小說家儒勒·凡爾納每研究一個科學問題,總是事先收集大量資料。他去世後,人們在他的書房中發現他親自摘錄的筆記竟達到2.5萬多本。
革命導師列寧為了研究資本主義社會的發展規律,曾瀏覽了數以百計的書籍,其中重點對148本書和49種刊物上的232篇文章認真進行了閱讀,做了筆記摘錄和批注,寫下了60多萬字的劄記。在此基礎上進行分析、批判、吸收,寫作了著名的《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