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臘八雪(2 / 2)

洗漱過了小姐就鑽進被窩裏。季大娘收拾停當後熄了燈大家便睡下了。

第二天醒來,感覺窗戶好亮堂。起床打開門,掀了簾子一看,外麵白茫茫一片,雪已經停了,不過積了很厚。我立刻就想將小姐叫醒了告訴她,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這樣恐怕不好,至於哪裏不好我也說不上來。還是和往常一樣同兩位大娘一起洗漱,打掃屋子燒上炕。

沒等屋子打掃好,宋大娘便過來了,喊我們出去掃雪,小陳大娘應下,說這邊好了就去。

等屋子裏都打掃好了,小陳大娘便讓我留下來,小姐如果醒了立刻叫她們,然後她們倆便拿著簸箕去了院子裏。

她們出去了還沒幾步路的時間,小姐就醒了,我掛了帳子,小姐看到是我有些意外的意思,我立刻說:“小姐你等等,大娘她們都在掃雪,我去叫她們。”小姐聽了表情變了變,急急的說:“下雪了?她們要掃雪?”說完不等我回答就下了床,要出去,我拉也拉不住,隻好隨便扯了個放在衣架子上的衣服,一大看是件棉袍子,倒是正好用。我追著出去,小姐正準備掀門簾子,我一把將袍子披在小姐身上,小姐裹了袍子就竄了出去。站在廊子上大喊:“不準掃,我要有用。”

院子裏的人都看著小姐,還好都是內院的丫鬟大娘們。季大娘丟了掃帚跑過來一把抱起小姐往屋子裏去,小陳大娘也跑了過來,口中罵著我。

小姐不停的扭動著,說著:“不要掃雪,我要玩的。”

季大娘將小姐放到要床上,一邊迅速的將小姐的衣服穿了一邊說:“小姐,那院子裏的路都被雪埋了,這雪要是不掃了路就沒法走了。”小陳大娘進了屋子裏,就一直在說我,我也想辯解,想想還是算了,辯解了恐怕罵的更多。這時候小姐突然大喝一聲:“你給我閉嘴。”季大娘和小陳大娘都嚇住了不敢說話。小姐吩咐:“小陳大娘,你去跟她們說,隻要把路掃出來就行了,其他地方不用掃,今年也不用你們給我堆雪娃娃了,我自己來堆,不堆雪娃娃。季大娘我今天要穿那雙羊皮的靴子,你給找出來吧。月兒來給我梳頭。”

小姐一番話,大家立刻都按吩咐做事了。

小姐吃過早飯回來,在炕上坐了一會,看著小陳大娘做了會子針線,便跟小陳大娘說要去院子裏玩雪。也不等小陳大娘答應,就帶著我進了南邊屋子,打開一個有半個炕桌大的箱子,裏麵竟然是一套竹製的小鏟子小鍬小鋤頭。小姐給了我一把小鍬,自己拿了小鏟子和小鋤頭,說了聲:“走。”

我們來到院子裏,院子裏的路已經被掃出來了,雪沒有堆在院子裏,大概是運到了外麵。靠南邊的兩邊回廊前麵沒有樹,小姐就將東邊的雪運到西邊來,在這邊堆個鴨子。

我們剛開始用小鏟子小鋤頭鏟雪,沒幾次就跑的氣喘籲籲,後來幹脆丟了這些東西,小姐給我分工,要我在東邊捏個大雪球,小姐自己則在西邊堆了大雪球,我們倆都不說話。我先捏一個小雪球,然後慢慢的將雪球在地上滾,然後不停的拍打讓它變的結實,很快一個球就捏好了,我問小姐行不行,小姐說不行,得像炕桌的一半的一半那麼大,我又在地上滾了幾圈,看著差不多了,就搬過去給小姐。小姐那邊才剛捏了個比巴掌大一點的小球,捏著捏著還碎了,小姐看到我的球,又氣又急。我勸她:“小姐,我從小在外麵玩雪玩慣的,要不我再在這邊滾一個吧。”小姐點點頭說:“好,你再滾個大一些的,有半個炕桌那麼大的。”

很快一個大雪球就滾好了,結結實實,小姐用小鏟子將打球的上麵削去了一些,將小球放到了大球上。然後對我說:“你去廚房要個胡蘿卜來,要又直又長又大的。”我去廚房找娘要,娘挑了一個最大最直的給我。我回到院子裏小姐正用鏟子在大球上鏟出一個長長的洞,然後將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一把紅色的小扇子塞了進去。然後有用鍬在另一邊的小球上鑽了個洞,讓我把胡蘿卜給她,她將胡蘿卜塞在那洞裏。然後跑去正房找二奶奶。

二奶奶在正房廳裏掀著簾子看了看這個“鴨子”,止不住的笑,旁邊丫環大娘們一個勁兒的誇小姐真厲害,能堆出這麼好看的鴨子。小姐看著我,笑的很開心。